我把手上的递回给他,让他拿着,刘三看了我一眼,用眼神询问留这玩意儿有什么作用,我告诉他这种材质难得一见,如果在这墓里面摸不到宝贝,回头找批人来这个地方发掘新型材料也是一条谋财致富的好路。 刘三一脸鄙夷的看着我,我没再跟他扯皮,数了一下这上面的铜镜,被我跟戚少麒毁了三面,剩下还有十一面,只是破坏了原来相互照应的,将光完全投射在四面的完整结构,以至于这十一面铜镜上的光相映衬的分布不均,显得我们呆着的地方或明或暗。 上面的情形基本跟我们在底下看到的一样,一条横跨两处石壁的石梁像是一段天桥凌空搭架在过来,贯穿两侧,十四面镜子是以九宫行数排列,将一处光源聚在九宫最中央,然后经反射跟折射,扩散光源。 铜镜原本最厉害的一道阀门给我们破了,里面的行阵就是个花架子,我们从铜镜中央经过,一路畅通无阻。 安置铜镜的整条石梁经过了人工的整修,石梁的面上有特有的标记的雷云纹,勾勒的图谱是我们遇上的那些奇怪的蠡蠛摆在地上的脸谱。 我看到地上这些脸谱,意识到我们遇上蠡蠛的时候,那些东西怎么会摆出那样一个面具,原来地上以前就有那样的一个脸谱,蠡蠛趴在上面,所以才会出现那样一张会动的脸。 从这走过去,我正在想这上面的东西会不会是什么暗示,怎么会隔一段就很规律的出现一个,戚少麒突然站住,让我看前面。 我停下来,发现前面出现了一个朱红流光的巨型棺椁,停放在了石梁的尾稍,棺椁的后半截悬空在石梁的尾端,用巨大的铁链勾在棺椁后面,凌空悬住了棺椁,那个朱红流光棺椁就这样半腾空的悬在了石梁的尾端。 棺椁的色彩很奇特,上面的光色流转,朱红的色泽像是能够流转一样,红光晕染,边缘却有惨淡的白青光芒染在棺椁的四周,从棺椁缝岩探出的白青光芒四射,却并没有受到红光的渲染,照射出的光只是一片清淡的冷光。 这种清冷的光晕跟铜镜辉映出来的惨白冷光光泽相近,难道这儿就是整个山体内的光源? 我正想着,王思梦忽然从身后跑了出来,朝着棺椁的方向狂奔了过去,戚少麒说了句:“糟糕!”就追了过去。 刘三推了我一把,说:“愣着干什么,赶紧追啊!”说完背着老黎紧随在戚少麒的身后狂奔上去。 王思梦的行径有些奇怪,难道说这棺椁里放着她要找的东西?想到这儿,我也忙追上去,可跑到离棺椁还有两米远的时候,脚下惊雷一样“咯啦”一声,我吓得一下顿住了脚,跑在我头前的刘三一个急刹也停了下来,侧过身一边喊停,一边给我打暂停的手势。 我低头看了眼,见石梁上有一道道的裂缝,缓缓的朝着四面八方蔓延伸展,“你大爷!同样的事情竟然能一连遇上几次!”我在心底抓狂大骂,对着刘三招手,叫他慢慢返回来。 石梁上的裂缝一时还不至于能够让整条石梁断开,但是石梁这一头集中的重量太大,石梁崩塌就是必然,戚少麒跟王思梦已经到了棺椁的那一边,听到声音两人也缓住动作,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刘三转过脸看了看身后背着的老黎,又看了看我,他背着老黎加上自身的重量,这石梁裂开的声音从我们停下来就没间断过,他稍微犹豫了一阵,慢慢走回来,移动的时候,崩开的缝隙间不断有碎石崩塌坠落,听得我心悬到了嗓子眼儿。 这一米多的距离走过来,刘三的头上汗滴亮晶晶的闪在脸上,骂道:“太他娘的不结实了,老子上去就是跑了两步,就能塌下来,cao!” 我听他说话,不自觉的摸了把脸上的汗,说道:“你带着老黎在往后退退,我过去看看。” 刘三点头提醒我小心点儿,我往前走了一步,泥石崩裂的动静大作,吓得我差点缩回去,定了定神,又往前上迈了一步,石梁“咯啦,咯吱”乱叫,我听到好像还有木椽发出来的声音,这下面似乎还有支撑的架子,我低头想弯腰看一眼,刚一侧身,后面的铁链“哗啦”一声,石梁被震得一阵巨颤。 我心叫完了,这次要塌了,可这阵巨颤过去之后,石梁上的泥石塌落了不少,却稳住没有彻底断了,不过上面的缝隙已经遍布了整条石梁,稍微施压估计就能粉粹了。 戚少麒叫我不要过去,我看了他一眼,心里转了个念头,回头对刘三道:“要是这石梁塌了,你就给老子带着你老板立马滚蛋,回了北京棺材铺的少东家给你当!” 刘三在我身后不知道说了什么,我实在没听清,我是从石梁直接一口气跑到了棺椁的旁边,我一路跑,后面一路泥石断裂发出的凄厉的崩摧声,刘三的声音被掩埋在里面,我冲过去,回头去看,果然还是这样干净利索,石梁的动静虽然不小,还是撑住没断了。 我吁了口气,拍着胸口道:“我现在才发现,这个位置是整条天梯最安全的地带。” 戚少麒打量着棺椁,又看了绷在后面的铁链一眼,口气生硬地道:“那你后半辈子就待在这地方养老好了!” 我知道他心里埋怨我跟过来,我笑道:“我要是有后半辈子,说不定真就待在这儿了。” 他没跟我说话,指了下两条铁链,我朝那儿看过去,发现两条铁链接在棺椁的后面,从铁链的两头生出一个古代给罪犯带的枷锁状的青铜环,穿过整个棺椁,像是一把锁一样给封锁了棺椁。 那青铜枷套在上面,挨近了石梁的部分基本长进了泥土里,这棺椁竟是以这样一种方式给封死的,我一下就愣住了,这该怎么开棺?或者说,这根本就没办法开棺,我下意识的看了眼王思梦,她才是最想开棺的人,可看到这一幕,她也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