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梦附近的那些鸟全都是受了惊吓的,在我跟戚少麒前后一起开枪的时候,全都有了退却的意思,最后刘三的铳子发了一枪,那些鸟一听声音,全都振翅四散飞走。 刚才我们合力将那只最大的射杀了,这些鸟本就心生惧意,听到像是刚才那样密集的枪声,一哄而散,前一秒还混乱不堪的场面,分分钟钟散了个干净。 我长呼出口气,整个人都有种疲软的感觉,王思梦从那边慢慢荡过来,我把老黎扶起来,他浑身都是血,说的准确点儿是我们所有人全都浑身是血,分不出来是自己的还是那些怪鸟的。 可老黎身上的血却不一样,我伸手摸在他肚子上的时候,感觉一团很异样的触感,温热黏湿,还很软,软到我一触上,就差点儿弹起来。 我们停着的地方不如在那些鸟袭击的地方明亮点儿,我手抖的厉害,不敢往下碰,也不敢胡思乱想,扶着老黎,听刘三叫了声:“老板?!” 老黎睁开眼,转了转眼珠子,看了我们几个一眼,咬牙张嘴说了几句话,可我一句都没听到,我本来是恢复听觉了怎么会没听到老黎说的话,从心底蔓延上来手足无措的慌张感,叫我手抖的厉害,戚少麒按住我的肩膀,把我从老黎身边拉开,然后叫刘三亮了手电。 手电一打开,我就看到了老黎肚子上一大串鲜红的肠子,我蹲在后面站不稳,老黎一直在说话,刘三爬过去将耳朵贴在老黎的嘴边听他说什么。 我脑子一片空白,颤了颤爬过去,把露在外面的肠子给老黎塞回肚子里,整个过程全都是我一个人在做,那些肠子温热柔软又滑腻,塞得时候,一些从我手里不停的滑出去,我不敢使力,怕一拉一带就给扯断了,只能托着乱塞进去。 王思梦递了一瓶止血的药,我的手一直在抑制不住的抖,那些药洒的不匀,全都倒了出来,我完全不知道这样有没有用,倒完那瓶止血的药,扔掉瓶子,用老黎的外套给他自己死缠在小腹上。 做完这些,头上的冷汗把头发汗湿了还不住的往下滴汗珠子,戚少麒、刘三都不说话,我沾满血的手一直抖,怎么都停不下来,坐在地上,从身上摸了半天,摸出根染血的烟,却因为手抖一直打不着打火机。 王思梦伸手过来抢了我手上的打火机,帮我把烟点上,我从她手里抢过火,狠狠的揉了把脸,抬头问刘三刚才老黎跟他说了什么。 刘三看了王思梦一眼,说:“老板说让我们把婴母石胎给带回去……” 正说着,戚少麒突然低喝了一声,“别出声!”吓得刘三立刻噤了声,后面传来一阵有规律的“咚咚……咚……”声来,像是有人隔着门板在敲门,我们转过身,只见身后的一道石壁缝隙间竖着一只纯黑色的棺材。 那只棺材大头的朝上的立起来卡在那道缝隙处,声音就是从里面发出来的,像是里面关着的尸体在敲棺材板一样。 我心里原本就堵得厉害,听到这个声音,心里一阵烦乱,直接从腰上拔出来那把短刀,握在手里转了一圈,等那个声音再响起,甩飞刀子劈了上去。 棺材是木质棺,我的短刀飞出去,“咔嚓”一声,原本就腐朽的棺盖给劈裂,棺材里一个站着的尸体,从里面倒了出来。 就在尸体倒下来的一时,从尸体的后面飞窜出一道矫捷的黑影,忽的一下就闪身跳上石壁,勾在青藤上,几下跳走不见了。 我把棺盖给一脚踢开,把上面的短刀取下来,那具尸体面朝下倒下来,刘三用探阴爪把尸体给面朝上转过来。 是一具打了蜡的女尸,因为打蜡的缘故,尸体没有发生**,上面硬化了一层,眼睛跟鼻子全都被剜掉了。 这些可能是照顾孕育石胎的那些女人手底下的奴隶,那些女人一旦没有孕育成功,这些奴隶就成了陪葬。 棺材里没有其他的东西,只有这一具尸体,棺材的后面有一个大窟窿,里面有细微的动静发出来,我浑身绷紧,握紧了手里的短刀,上前一步,忽然棺材里发出“吱吱”的一阵乱叫,黑乎乎棺材里窜出一大群拳头大的老鼠来。 王思梦抬着手电一晃,那些老鼠惧光,全都往棺材角挤去,刚才的“咚咚”声原来就是这些老鼠捣的鬼,我紧绷的神经缓下来,朝着棺材后面被老鼠盗开的那个窟窿低头瞄了一眼,猛地看到那窟窿后面多出来一双碧绿眼睛。 这一路经历的太多,换做以往我肯定大叫着跳开了,可看到这双眼之后,我虽然惊讶,却还没有太过惊慌,我压低了身子,打量这双眼,不太像是人类的眼睛,瞳孔比正常人的要小,而且很圆。 我犹豫了一下要不要一脚踹开后面的棺材,就在这一晃神之际,棺材后面的眼睛一闪不见了,这反倒让我惊了一下,将短刀插回腰上,一脚蹬开后面棺材板,“咔”一声,棺材彻底断成好几块,碎在了地上。 只见棺材后面不跟石壁相连接,出现一个倒的圆锥形似洞xue,锥形就是放置棺材的地方,棺材的后面空间越来越大,随着洞xue变的开阔,之前的惨淡的冷光也增强。 我走进去,脚底下的土质跟之前不太一样,有些发软,好像是黏土的质感,我担心会有什么异变,不敢再往前走,从后面接了他们的一只手电看了下,发现脚底不是从山洞那边过来的那种碎石路,洞xue的这一边全都是泥面。 手电光线下,洞xue这边的泥土土质黝黑,跟我们在尸骨山上碰到的一模一样,刘三跟戚少麒跟进来,我用手电指着地面,说道:“这儿土质跟尸骨山上养蠡蠛的土质好像是同一种。” 戚少麒蹲下去,黏了一点儿,放在鼻端闻了闻,摇头说道:“不一样,这土质的天然肥料很多,以至于发酵成这种深黑色的黑土地,跟养着蠡蠛的土不是同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