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些真只是吓唬人的把戏,识破了也不觉有什么害怕的,我按之前破阵的路数往下走,阵法的演变继续,虽然对破阵这些事情我不如戚少麒,但经他提点,另外在这之前对伏羲八卦的认知跟演变,老白没少费苦心教过我,所以这阵法尽管复杂,破起来却不是那么为难。 走到后来,我发现这阵法的变化,其实是可以带动线人偶的出现,我带着刘三转变阵型,期间这些人偶竟然能跟着我们的步伐神出鬼没,飘忽转换位置,我心说难怪我们在开始遇上的时候,会错觉以为见鬼了。 刘三对这飘忽不定的线人偶随阵型而变动的规律不清楚,跟在后面一步一步走过来,转的发晕,嘴里絮絮叨叨的骂着:“cao蛋的人偶,老子非得给你扯下来一把火烧了不可……” 这孙子的脾气比我大,还易燥,要不是我警告过他不要乱动,这孙子早就爆炸了。 用了一个钟头,终于走的只剩最后两步,也是这阵法最关键的两步,一旦走错,这阵法就会变回到我们最初原始的阵型,而之后的变化又会跟之前不同,虽不致死命,却再花心思来破,也够麻烦。 我擦了擦头上的汗,回头对他说:“只剩最后两步,走错咱两就完了,你跟在后面,不要随便出声……” “不要干扰你是吧,行,我知道了,你好好走……” 我给他打了噤声的手势,八卦方位是乾、坎、艮、震、巽、离、坤、兑对应西北、正北、东北、正东、东南、正南、西南、正西这些方位,刚才我跟刘三一一踏过,将这些方位给踩出,只剩最后两步踏出中央斗。 中央斗叫五黄,我曾经在河南省南阳市的社旗县陌陂乡走过一次类似于这种阵型的八卦迷宫,记忆里阵中央也是五黄,只是真正意义上,并没有这么复杂,我手心里捏着把汗,心里的把握不是十足。 我刚认定了一个方位,想要踩下去,突然刘三拉住我胳膊,我疑惑不解的回头看他,刘三道:“爷,您给点儿力,咱两的小命,我可就妥妥的交代给你了!” 我掰开他的手,迅速的踏下那两步,突然之间面前大变了样,两边的石笋全都挪开,原本被石笋遮挡着没路的地方腾出一大片空地,前面一座巨大的牌楼凭空出现。 典型的九楼三开间四柱皇族御用,青铜材质,牌楼两面浮雕鸾凤十四只,苍劲古朴,鸾凤刻画细致,凤羽突兀,有展翅飞天的感觉。 牌楼四侧全都是鱼纹,鸾凤的中央是一个巨大的鸡蛋形状的东西,上面还有许多细纹,现在单看这门楼的情况,就感觉这凶山的古墓不是那么简单。 我抬脚迈进去,一阵的阴风从里面刮过来,我打了寒噤,一股古墓中特有的阴寒霉腐的潮湿之气扑面,我朝后挪了一小步,刘三端着手电走进来,只见里面灰蒙蒙的一片,空气中似乎有悬浮着的浮灰,手电的光线很昏暗。 刘三小声鼓囊了一句,“这就是老板让我们找的地方?” 我心里也没底,如果真是在这儿,苟庆峰怎么可能会没发现? 我想了一下,没什么头绪,不过现在也没心思去管这些,把戚少麒找出来再说,我吹响树笛,声音在这里面发闷,站在门牌口子上扩散在外面的却像是从四面八方传过来了一样,难怪刚才那些声音都有那种来自四面的感觉,就连戚少麒的哨音也一样,看来毛病是出在这里面了。 那声吹响之后,一声清浅哨声的回应了我一声,听声音是从这里面延伸而来的,刘三说了句:“跑的还挺快,这都进去里面了,咱们也去看看。” 他说完就急赶着往里面去,我忙跟上去,往下走,潮气加重,我感觉空气似乎有了问题,呼吸滞怠,胸口还有憋闷的疼痛,忙拉住走在我前面的刘三,说道:“你走慢点儿……” “不是你着急要找人吗?”刘三朝我翻了个白眼,还要往里面硬冲,我拦下他说道:“你有没有觉的这里面的空气有问题,呼吸起来不太顺畅?” 刘三不自觉按上自己的胸口,想了下,点头说:“真有点儿这种感觉,不过你不说,倒是没那么明显!” “你他娘的出门把脑子给落下了是不是?!”我骂了他一句,心想这家伙神经大条,根本没察觉出不对劲儿来,这里面的长期出于密闭的状态,我们这样贸然进来,尸气不得排泄,混合在空气里,吸进去的都是有毒气体,拿了个防毒面具带上,又嘱咐他也带上。 刘三看着我神色闪烁,吞吞吐吐的说道:“那个……咱们不是在山洞碰上鼠窟了么……我的防毒面具……” 我一听这才想起我们在鼠窟有很多装备都被弄坏丢了,脑门青筋直蹦,皱眉想了想,只好道:“那你在门外等着,我把戚少麒带出去再找你汇合。” 刘三很作的叹了口长气,拍了拍我肩膀说:“白兄弟,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照顾好戚少……” “刘三,****你二大爷的!”我气的肺都快炸了,这孙子只要得空,不管合不合适宜,都要耍耍嘴皮子,我现在着急的快赶上后院起火了他还在这儿跟我贫,我把他推的面朝后,然后冷不丁踹了他一脚,骂道:“能滚多远就给老子滚多远!” 骂完他之后,我一个人带了防毒面具往前走,这里面的阴气很重,就像是有许多冤魂从地狱爬上来,来到了这扇通往阴阳两界的门楼之前。 我甩了甩脑袋,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往往在这种时候,被周遭的黑暗跟冷气干扰,人很容易受环境的影响,迷失自己的心智,刚才的鬼笑声已经吃了亏,这时候必须集中精神,我一路给自己打气。 走了三四分,忽然听到背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朝我奔来,我心里紧张,听到那阵脚步声,顿时心提了起来,拔出匕首正要回头,突然肩膀一沉,肩头搭上了一只手,我脑袋一空,心悬到嗓子眼儿,发疯一样的吼了一声,拔刀回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