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这孙子大大咧咧的那样,心想:“什么牛逼都敢瞎掰呼,哪天非叫这孙子吃点儿亏才能对的起他吹牛逼不打草稿的鸟样子!” 虽然我记得在湘西洛神寨的时候,我跟秃子还有皇图他们谈论过类似的话,可怎么听这话从刘三的嘴里说出来就感觉不顺耳的厉害。 我故意挤兑他道:“刘总这么能,这事情我代表雨村的老乡们全权托付给你,你来干!” 听我调侃他,这孙子立即就不接口了,改口指着上桌的菜就道:“娘的,是烧鸡,欸?!不对,是烧鹅!真是烧鹅!” 我眼珠子朝天看他一个人演独角戏,鄙夷道:“鸡鸭你他娘都不认识了吗?”我这种嘲讽的语调压根没引起这小子的反应,真就只顾着吃了,我还在想怎么着也能听到他的一句骂娘,就感觉肩上被人拍了一下,转头见戚少麒跟我道:“是烧鹅,你真不吃?!” 我低头往桌上一看,真的是烧鹅,不过上面的一层已经被挑拨干净,只能见着一个鹅头跟鹅屁股,刘三伸筷子又夹了一个屁股,我刚想骂他连屁股都不放过,就见他把鹅屁股顺着我这边一夹,放在我的碗里,说道:“吃个屁股,补补!” “去你娘的!”我这次真被他给气到了,骂了一声,把一长桌的人都给怔住了,一瞬嘈杂的环境就给我一声吼安静下来,我尴尬的摸了把脸,在桌底下狠狠的踩了刘三一脚,笑了下,挠头吃饭。 老马招手又让搭灶做饭的上了菜,还给我们上了这地方特别用粮食酿的一种米酒,这种米酒真的是纯粮制造,劲头十足,上菜的是个女人,站起来给我们每人倒了一大碗,满满的都溢了出来,顿时桌上飘散着一种清甜的酒香,闻起来特别的香。 我跟戚少麒、常怀几个全都忍不住端起碗抿了一口,这种酒入口甘醇,酒香浓烈,入喉却并不同一般的烈酒,guntang咽喉,而是带着一种清凉爽感,一直滑进肚腹,这才像是从小腹烧出一股火来,热烈的烧灼,后劲儿入腹才尽显。 村子里的人大概是喝习惯了,全都站起来朝我们举了举碗,“咕咚,咕咚”几口,喝了个干净,气都不带喘的,我们瞪着眼看人家喝完,连老黎都顿了顿,听着桌上的人起哄,才回头给我们比了个手势,我们跟着他,学村民的样子,扬起脖子“咕咚,咕咚”的往里灌。 一碗下肚,坐下来感觉整个人都飘了起来,这酒劲儿果真厉害。我吃了点儿菜,掺和起来断断续续又喝了一碗,站起来才感觉人都飘忽了,心里倒还清明记得给王思梦带饭这件事,在酒桌上找了老马,跟他说要给王思梦带些吃的东西回去,老马招呼来两个女人,手脚麻利的倒扣了几只碗,笑嘻嘻说要送过去,叫我放心留下喝酒。 我回头看了眼,栽桌底的刘三跟摇摇晃晃的快站不住的常怀,连忙摇头摆手,表示不吃了,朝席上看了几眼,不见戚少麒跟老黎的人影,我心里稍觉奇怪,扭头又看了几眼,乱哄哄的也没怎么看的仔细,听到那两人催促,我支应了一声,也就没管。 回去之后,王思梦换了姿势还在睡,我有些头晕,坐在炕沿推醒她,王思梦醒来之后,我就觉的我瞌睡的厉害,可能是酒劲儿上头了,听着她问我是不是喝酒了,迷迷糊糊回答了,看着那两人给她盛饭,我靠在她刚才睡觉的地方不知怎么就睡了过去。 睡的正香,迷糊里被一阵吵耳的音乐声给闹腾醒来,犯困间也不想睁眼,那音乐响了一阵很快就停了,我转了个身又快睡着的时候,那吵耳的音乐声突然又开始了,朦胧里那音乐声听起来竟然有种熟悉的调调,我愣怔了一下,猛然惊醒,这个音乐是我手机的来电铃声! 我坐起来,起的太猛,脑袋还在发沉,强烈的眩晕感袭来,我脑袋发懵,循着声音的来源胡乱摸索,摸到披在我身上的外套,在口袋里掏出手机,来电话的竟是周波,那个我让帮忙查老黎那块石头的那哥们儿。 我大喜,接起电话,就听他道:“你小子死哪儿去了?打了两百个电话没人接,老子还以为你失踪了……” 这家伙说话就跟打炮弹一样,开始发射就停不下来了,我自认理亏,反正不吭气,等他说到正题上。 这臭小子大概一个人骂的无聊,停下来问我:“白敬天,你听没听老子说话?!” “听,一字不落的听着!”我心里着急去问他查到些什么,紧接着就问:“我托你的事,你查的怎么样了?” 周波语调一变,问我:“欸,老白,你跟我说实话,你哪儿搞来的这么邪乎的东西,那玩意儿是不是在你手上?” 我只听到他说的“邪乎”两个字,就问:“怎么就邪乎了?!” 周波道:“你先回答我问题,再问我!” 总不能告诉他是老黎倒斗倒腾出来,也不能实话实说,周波比我大,却一直不知道我是摸金校尉,更不知道我真的干的是倒斗的勾当,这方面的事情更不能随便找个借口来糊弄他,一旦被拆穿,就是水火不容的麻烦。 我想了下,半真半假的告诉他这东西是帮朋友查的,就说有人走货,遇上这么一样,让他给盘个价,那人虽然意yin古玩市场多年,对这玩意儿却是真不熟,我刚巧遇上了,看着也好奇,想起他,顺便也给他个见识的机会。 周波一听我这么跟他说,笑道:“老白,你好奇想搞清楚就你好奇,还叫我见识一下,你真要有这个心,怎么不拿来给我瞧瞧,要不干脆买下来,卖给我也行……” “你他娘的心够大的啊,怎么不上天去?!”我骂了他一句,编的早就不耐烦了,就催他赶紧说正题。 周波似乎真对这玩意起了兴趣,这节骨眼儿上了还不告诉我,又问我东西是不是在我手上,我听出他这话的调子,正色道:“那么金贵的玩意儿,就我这样的你觉着有可能在我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