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是后面的头发一样的东西粘着我,竭力想挣开了,戚少麒跟刘三使蛮力拉扯我,四肢抓在他们手里,就跟要分尸了一样难受,我都能听到自己身上骨头“喀喀”的响,戚少麒跟刘三头上的青筋爆出看的真真切切。 后面的粘着我的力道同弹力吸附一般,每一次被他们使出多大的力拉开,就会反弹出多大的力吸进去。 我头上的热汗淋漓,胸臆间的喘息起伏的气息都憋在胸口上,闷疼间,呼吸也变得困难。我抬起头深深吸了口气,猛然见戚少麒身后的头发一样的黑丝网墙正一寸寸的缓缓朝他俩合拢上来。 戚少麒跟刘三两个人背对着那黑丝网墙,根本没察觉到身后的异样,那东西看上去缓缓拢近,却离得他俩只有一米远的距离,我急的头都晕了,这时候要是告诉他俩,一回头,俩人的力气一松懈,我被吸进去,他们也决计对付不来这四面拢合头发一样的网墙! 这里间的空气随着闭合过来的头发变得稀薄,我耳朵里跟着嗡嗡直响,看着一寸寸挨近了的那张网,急得快要没了注意,俩条腿有些不受控制的乱蹬,刘三拉着我的腿,被踢了几脚,跟着火冒三丈,抬起憋紫了的脸骂道:“你娘的!白敬天,老子想******!” 慌乱间,我也没精力跟他计较,深深吸了几口气,撇眼看到了地上扔着的铁棍,我腾不开手,忙叫戚少麒松开我的一只胳膊,反手摸索到了那根铁棍,将有钢刃的那头对准身后,猛地朝后面竖起来的头发穿刺了过去。 铁棍刺进去,就同穿进了绕线里,立时被缠绕住,我扭过手向着自己的背后硬捅了几下,跟着连翻搅了一顿,手上一顿,猛地斜刺穿插将铁棍侧着留出刃口生拉了几下,只听“刺啦”一声,就跟帛锦棉布扯裂了,发出这么一声,跟着我后背一松,那股吸附在背心的力应声撤掉。 我整个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刘三跟戚少麒拉着胳膊跟腿连滚带摔的跟刘三跌了个满怀,头脸磕蹭在石砖上,抬起头来,眼前一阵天旋地转,脸上又湿又热,胡乱抬手摸了一把,掌心里全都是血。 他娘的,磕破相了!我吐掉嘴里的血沫子,甩了甩发晕的头,就听前面一个熟悉的声音喊我,我还没回过神,刘三猛地大叫:“老板?!” 我察觉身后的异动,连忙扭头,只见那摊竖立的头发竟悄无声息的移到了我们三个的身后,正一张一吸的挨上来,我一把推开刘三,对另一边出神的戚少麒喝道:“小心!” 戚少麒回头一望,转身朝我跟刘三跳了过来,我突然又听到了声音有人喊我们三个的声音,这一次听的清楚,我大惊,还没张口,刘三就叫道:“老板,我们在……” 我一听他要喊出来,惊出一背心的冷汗,跳过去在他说完之前一把将他的嘴给堵上,喝道:“你TMD的找死!” 戚少麒趁着这时候出声道:“别过来!你们上去把火扔下来!”我下意识的出口问道:“你是说这东西怕火?!” 他回答的有些力不从心,说道:“我不知道,试试而已。” 戚少麒似乎很喜欢说“试试”这两个字,我实在搞不明白“试试”这一说到底是不是开玩笑,每次就跟玩闹又似正经一般,连我都有了几分抓狂,刘三就更不用多讲了,脚底不知道踢到了什么,猛地踢飞出去,叫道:“靠,戚哥,你不玩儿我们能行吗?这东西试不好就命没了,你当开玩笑吗?!” 他正扯淡一样的说着,我扭头撇到了一个洞开的口子,上面的头发朝着两侧翻卷开来,虽然不能容人通过,但也是一个缺口,我拍了戚少麒肩膀一把,指了指那个开口处,喜道:“这玩意儿能破开,我们想想办法!” 正说着,老黎的声音从那边传过来,问我们现在怎么样了。总归不能容他们下来,现在这状况,他们在上面是最好的,我喊道:“你们现在在哪儿,扔把火下来!” 我不知道真要扔个火把下来会不会解决了我们的困顿,却也不容我多想,刘三突然开口骂了一句,紧接着我身侧一凉,感到一阵阴冷的风呼啸袭来,本能下侧身让开,只见刚才身后一米远的黑丝网墙已经接近了身前,戚少麒扇开手里面握的那把铳子,向挤上来身前的头发密网穿刺过去,暴起横揽一个侧穿,裹了一层的头发,猛地刺透又贯穿斜挑了回来。 “嗤拉”一声,头发树立起来的网墙豁然开出一道口子,刘三跳起来叫道:“能刺破,我们撕开冲出去!” 他没试过刃口穿进去之后要用多大的功底才能割裂那些铁丝一样的头发,把穿进去的刀刃拉出来,我试过一次,险些把自己栽进去,连忙把他这冲动的举动给压制下去,喝制他道:“你他娘的给老子少出幺蛾子,就你那熊样,还撕开冲出去,别让那玩意儿把你给撕巴了,老子就不幸中的万幸了。” 我吼完这几句,嗓子眼儿就跟冒了火,一阵辛辣呛进去,整个人一阵一阵的眩晕,明显这里面的空气一阵比一阵的微弱,我们如果再不想办法,别说是被这些头发纠缠到,单是空气这样微薄,我们就受不住了。 老黎的火还没见着,我发现这头发密织出来的网墙被我割裂出来的一道又重新的合拢闭塞住了,这些头发能被割开,同样也能收拢回来。 我撑了口气,回头对戚少麒道:“我们合力破开它!”戚少麒冲我点了点头,打手正起了手里的铳子,我横起来铁棍将钢刃正对着丝网一样墙面上,两人相互看了一眼,齐齐出手,我运力在腕间,将钢刃同戚少麒的铳子一起捅了上去。 俩人同时用力撤手,只听“擦拉”一声,吃力绞住戚少麒铳子跟我铁棍的那股力道骤然破开,一阵清风顺着丝网般的墙上破开之后灌进了这个封闭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