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子站在一旁被那黑水射出来溅了几滴在身上,“嗷”的一声惨叫,从我身边弹开,震的我后背一疼,一个趔趄险些摔在地上,不由恼道:“你他娘的有病?!” 秃子晃着自己的胳膊大叫:“cao,这,这水烫死了……” 烫的?! 我们全都一愣,刘天云从地上弹起来,吼道:“烫个鸟,有毒的!” 秃子一把扯下自己的袖子,我们一看,上面斑斑点点出现几个红色的疹子,秃子抽气道:“真******疼,什么鬼?” 刘天云拔刀就道:“剐下来!”秃子一听他要动刀子活剐,眼睛瞪的老大,戚少麒已经抢在他开口之前冲上去按住他的手臂,沉声道:“别动!”老高接了刀子,几个起落就跟挑刺一样,把他手臂上不多的几个红疹给挑了出来。 树桩里的黑水像是射干净了,我们消停这一会儿的功夫不见那黑水再冒出来,我撑住地直着腰蹲在地上,用刀尖挑了一点儿黑水闻了闻,一股浓烈的酸味,是一种强酸,难怪秃子刚才被射中会有那样的反应。 幸好刚才没有被射中,从刚才黑水射出来的情况来看,我们刚才冒冒失失的那样强制弄破树根很有可能是破坏了里面的机关,导致了黑水射出,而且从射程跟范围来看,我们这一次的破坏效果还是比较好的。 算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我在心底庆幸了一句,站起来把这些情况跟他们说了。 刘天云看了眼棺床上的树根,低声说了句:“妈的,还真在这里面!” 确定了树根算是一层外椁,而且这外椁还外设了机关,这一次再动手,我们可不敢再像刚才那样直接暴力上手,几个人远远的围着棺床转了几圈,秃子问想出什么好办法没,我看戚少麒,刘天云看我俩,戚少麒看我跟刘天云。 我摊手老实说没,干脆把他们放在我身上的念想直接也断了,对他们说:“我现在的脑子就是一锅滚开了的粥,再过一阵子就是浆糊,趁早别寄托什么希望在我身上。” 刘天云朝着戚少麒点了下头,就问:“你呢?” 戚少麒说道:“没什么好办法,不过看上面的裂痕,外面那一层树干已经不结实了,只要稍微动动手就能破开。” 上面的是破开了不少的缝隙,我还没明白过来戚少麒说的这稍微动动手是什么意思,就见他从刘天云手里拿过镐钎,拿在手里掂了掂,回头示意我们躲远了,抡起手上的镐钎朝后一扬就朝着棺床上的树根飞了上去。 我们全都远离棺床,朝着两边散开,戚少麒飞完手里的标靶也飞速躲开。 他投掷出去的镐钎都是精钢打的,甩手的力道也不小,击在树根上“哐”的一声,跟着就是断木碎开的声音。 这树根原本就被挖空了,加上年久就腐朽严重,戚少麒这一下,实现了粉碎性目的,我们眼睁睁的看着棺床上的树根稀里哗啦的断成片儿跟块儿。 秃子瞟了戚少麒一眼,说:“这杀伤力,还真够劲儿!” 我们站在侧面不能完全看到树根正面断开的样子,等了一阵子,没见发出什么其他的暗器,我忍不住好奇,转到正面一看,树根碎开,里面坐了一个人,我举起手电,眯着眼睛再看,里面中空成了个树洞,真的坐着一个人。 我往前走了几步,实实在在看清楚,里面是一具干尸,浑身的肌rou都干瘪了,就像是风干rou一样紧贴在干尸的骨头上,还能看到干尸身上凸起来的骨头,干尸身上拦腰裹着一条貌似是蓝色的布,该是他身上的敛服。 这兰殭王好歹也是一疆之地的王,连个棺材跟件像样的敛服都没有,混到这地步,也太low了点儿。 老高咧嘴就道:“还真寒碜!” 看着没什么动静,我们全都往前走,离得近了才发现这干尸的颜色有点儿古怪,说不出的古怪,黑里面透着点儿金色,让尸体看起来有点儿像火候大了的烤鸭。 秃子捅了下我的胳膊,说道:“这干尸长得怎么跟烤焦了的面包似的?” “没听过炼化金身吗?今天就叫你见识一下!”我胡乱搪塞秃子,秃子注意力全都留在干尸身上,顺着我的话就说:“真的?还真他娘像是烧烤出来的!” 我往前走了两步来到棺床前,听他老是拿这恶心的干尸来比喻那些吃的,心里别扭的厉害,骂道:“你他娘的就不能不拿吃的跟这尸体比划吗?!” 我说着绕到了棺床的后面,后边的树根成形的这个树洞也腐朽的严重了,里面原本就空了,外面那层壳遭到破坏,许多裂缝蔓延到后面,一碰也跟着碎,我用手动了动,后面“喀拉拉”的就裂开了。 不过这后面裂开的动静比刚才可就小多了,缓缓的塌下几块,恰到好处的露出这个树根做成的洞里面的样貌。 我提着手电正要凑上去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样的,关键是有没有我们想找的东西,老高突然猛地往后闪了一步,秃子跟着一闪就大喊:“妈的,是他娘的rou粽!”顿时他们四个的脸色变得相当难看。 戚少麒拔枪指着干尸连着退后几步,我转了两步,转到尸体的侧面,就见干尸原本盘膝低头,正儿八经、规规矩矩的坐在里面,现在脑袋一歪,几寸长的指甲手往前探着,成一种诡异的姿势坐在里面。 干尸这副模样把我自己也吓了一跳,咽了口吐沫,下意识就往后退,这时候树根上忽然“咔”的一声,又是一块朽木掉下来。 这一声惊出我一身的汗,刚想吐口气,戚少麒跟刘天云几个人子弹上膛,扣动扳机的声音齐刷刷的响开了,我忙去留意那干尸是不是起尸,就从断了朽木地方发现这干尸的猫腻,忙叫他们住手。 戚少麒硬生生的收住扣下扳机的手,我招了招手叫他们靠近些去看,这尸体能坐起来是靠着后面的两条弯曲成半圆的藤蔓支撑着,我把后面的树根给弄裂了,原本撑着尸体正襟危坐的藤蔓没了支撑,也跨了下来,一松动,尸体也只好跟着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