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琅山恋情记 我逃出医院,找了几个小时也没找着小姨他们;我是从上往下看,看到下面公路上穿行的车辆就像蚂蚁搬家一样川流不息。路面上万头攒动,如一条大河,来往交错、繁密纷乱。什么样子的人都有:有的提着公文包在人群中左挤右撞。有的推着板车吆喝着;哪里有一块空地就趁机霸占······在北京这样的大城市,各种各样的景象屡见不鲜。再说起小商小版,那都是老声长谈的问题了。 我给小姨他们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就转身向四川成都的方向飞去。苏晨给我讲过的琅山盗墓记还没有说完;我得去找他,让他继续把高二蛋一个人去琅山为女鬼拿到龙心鳞片的故事给我说完。 当天下午,我经过四川的一些局部地区。挨近青海的地方已是白雪纷飞,冰封千里。凋零枯萎的树枝上凝结了晶晶莹莹的冰花。看着别有一番韵味。 寻找苏晨费了很多周折;他叔叔家的女儿恰好今天出阁,大清早的,他就去了成都新区。只留下刘斌和几个保安在家里打料家中的大小事务。刘斌的样子还像几个月前的那般;老实憨厚的面孔,剪着断发,穿着朴素的衣服;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鞋子也是三个多月前的那种布鞋。 他是苏晨的管家,也是他的舅舅。至于为什么苏晨那么有钱,而他又会穿着这样简朴?这就跟他的个人习惯和经历有关了。刘斌是经历过大苦大难的人,他的一生是曲折坎坷的。年轻的时候因为没钱给女方家作聘礼,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成为别人的相好;投入了别人的怀抱。 后来那女的和那个男的生了三个孩子;大儿子叫大毛,二儿子叫伟东。小女儿叫倩倩。有一回;刘斌在街上买东西;看到曾经和自己相亲相爱的女人已为人母;鼻子酸溜溜的;眼泪哗啦哗啦的就落下来。从那以后他就整天都呆在家里,闭门不出。有人来找他,他也不见。家里出了什么事他也不管。肚子饿了;就随便拿自己房里的小木桌子上的洋葱和大蒜充充饥。吃饱了。又像个行尸走rou一样的躺在床上;眼珠子一动不动的看着晦暗无色的墙壁;神情呆滞;仿佛没有了思想。 这样的日子一转眼就是一个月,可把家里的亲人都急坏了;他们在第二十一天的早上就前仆后继的冲进刘斌的房间去,以后他死了。结果进去以后里面空空的,别说是人,连最基本的有人住过的痕迹都找不到。他的母亲急坏了;一口气没上来就昏倒了。这一昏就为了她的后半生画上了句号。没过几天就死了。据当时的法医说;刘斌的mama是因为心脏病突发而死的。刘斌那天从外面回来;听到自家的院子里人声喧脑,众说纷云,隐约听到有人骂他,有人可怜他母亲命途多舛,还没过上几天好日子就去世了。刘斌心一沉,无限悲恸涌上心头,从土墙房子的大门外跌跌撞撞的跑院子里来,一看到家里堂屋里设了灵堂;两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就放呼天抢地,伤痛万分。村里好心的人们都劝他节哀顺变。好好处理他母亲的后事。到灵堂前头去给他妈多烧点纸;免得在阳间受穷,到了阴间可不能受穷。必须多给他mama烧点纸;要是遇到苛刻的鬼,也好用钱来摆平。心不好的,一看到他进来就指指点点,说三道四。尽说些不是人听的话。说他才是杀害他母亲的凶手;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处于伤心绝望的刘斌面对这些;无所回应。一个星期以后,人们把他的母亲安葬下地。刘斌也离开了村子。跟着村里的出了名的盗墓行家刘淑华做了一个盗墓贼。从此以后,才摆脱贫穷,过上了富裕的日子。据我所知,苏晨的一身盗墓的本领多半是刘斌教给他的。 我到苏晨家的时候,接待我的人就是刘斌。他先请我到客厅小坐,为我泡来一杯热腾腾的清茶后,就给我说起了高二蛋进入琅山祭坛寻找龙心鳞片的故事。 话说高二蛋和女鬼相识了以后,胆子也相比以前大多了,晚上也敢一个人走夜路了。看到从野草丛林间忽来晃去的鬼也习以为常,见怪不怪。 琅山是荒村;交通设施早就阻断,田地荒芜,牲畜死尽,在村里找吃的是相当不容易的。高二蛋白天就帮着女鬼到山上去寻找祭坛,随便打些小野猪野兔等回来吃。靠着原始的猎生方式,高二蛋在琅山生活了一段日子。他和女鬼之间的感情也更加真挚深厚。他渐渐的发现,自己爱上了这个冷艳高贵的女鬼。 高二蛋最终爱这个女鬼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他越发抑制不住内心对那个女鬼的狂热。他觉得不把这件事情告诉女鬼,他心里会很不安。至于最后的结果,听天由命吧。 在一个月朗风清的夜晚,高二蛋和女鬼邂逅在一个幽静的田间小路上。高二蛋穿着得体的服装和黑亮的皮鞋。手里拿着写好的情书。这是一个不同寻常的夜晚。高二蛋突然从一个话口袋变成了一个文雅的谦谦君子。这让女鬼感到十分意外。她问高二蛋怎么了?高二蛋思虑了半天,还是决定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女鬼。他红着脸说:“俺想有一样东西要给你”说着高二蛋就把写好的情书给女鬼递过去。那女鬼接过高二蛋手里的情书,看了他两眼,不知道高二蛋想搞什么鬼,索性就打开高二蛋给她的信,一看信中内容,就愣住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对高二蛋说:“对不起,人鬼殊途。我不能答应你。” 高二蛋一听这话,心顿时坠落到了谷底。他勉强笑了笑,说:“没关系,你不不答应,我也不勉强你。”以后一路走一下去,高二蛋也没说过一句话,女鬼自己也感到很尴尬,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那天夜里,高二蛋没有回到村里过夜。连着夜色,点着火把就上了琅山去。 祭坛是他昨天找到了;并且他观察了祭坛的结构和此地的凶险程度。提前做好了部署。 他将准备好的两个骡罗蹄子包扎在自己腹下的兜里,喝了一斤老烧酒,壮壮胆色,就朝着那红色的祭坛走去。 那祭坛是个梯形状,上面小,下面,通体血红,诡异万分。看着令人战栗不已。 祭坛的正面有一个石门是打开的,里面供奉着一个石像。时间长了没有人进行清扫,那石像都堆满了灰尘,辨不清到底是何模样。为正为邪很难说得清楚。 高二蛋此人心眼不傻,脑子也不笨。一看到祭坛外面的石头都是用血浸泡过的,就知道这里面供奉的家伙绝非善类。他靠近祭坛的石门,点燃白天准备好的一大推干柴,把这里彻底的照亮起来,跟白天一样,方圆百米之内的事物清晰可见。一些小草在火光中摇曳跳动,像个小女孩在炫耀着自己超凡出众的舞姿。 高二蛋咬破自己的手指,拔出口袋里的黄纸来刻画了两道符箓,贴在石门的左右两侧。默念了几句咒语就大胆的走进祭坛里去。 才迈进去一只脚,他就感到头晕目眩,差点摔在地上。“马磊隔壁”他骂了一句,小心地退回来。忽然觉得自己怀里的黑骡蹄子变得无比的灼热,于是慌忙解开包裹黑骡蹄子的包料。一看,呆住了。黑骡蹄子烧成灰烬了。 见状,高二蛋又惊又怕,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来。“他妈地,一斤老烧酒算是白喝了。”他坐到祭坛前面的一块石头上,无意间抬头,正好看到那石像的头上,脑门处有一块闪闪发光的,形似龙鳞的一小块石头。他马上就站起来,“对了,这东西应该就是龙心鳞片了?”他又犯愁起来,“万一这里面的这个东西是个不祥之物,我岂不是要一命呜呼在此?”思索片刻,“不管了,大不了情义两难天地为伴,大不了今生就留遗憾。”他抱起一块石头,奋力向那祭坛中的石像砸去。 石像破裂,一道紫色的光从祭坛里飞出来,化作一个厉鬼,白色乱舞,龇牙咧嘴,手上的指甲有一寸多长,一把掐住高二蛋的脖子,活活地,拎个鸭子一样的把高二蛋从地上拎起来,凶神恶煞地吼道:“你为什么要砸碎我的石像?” 高二蛋惊慌失色,手脚齐挣,呼吸困难,像是就要背过气去。两只手死死抓住厉鬼的手,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你大爷的。” “你竟敢羞辱我?”厉鬼脸色一沉,怒吼着将手中半死不活的高二蛋狠狠的扔出去,打在地上。 “咳咳咳”高二蛋激烈地咳嗽着,战战兢兢地爬起来,一口咬破自己的两个手指头,从腰间拔出一块红色的大布,迅速刻画上禁咒。大叫着,拼命地冲向厉鬼。“你去死吧!” “啊,不好。”厉鬼来不及躲避就被高二蛋的禁咒捆缚,全身上下都冒起nongnong的白烟来,在禁咒中撕裂,怒吼,狂烈地挣扎着,但却无济于事。 “狗杂种,你以为老子是怕鬼的人吗?”高二蛋跳上去,大脚大脚的狂踢猛踩,一边踩一边破口大骂。他的酒兴一上来就天不怕地不怕了。觉得用脚踩对厉鬼有些温柔了,转头看到附近有一块大石头,就去抱过来,举过头顶,使劲的狂砸下去。 这一石头砸下去,厉鬼经脉俱断,绿血飞溅,体状全无,像巨猛翻滚着,遍地打滚,哀嚎惨叫,撕心裂肺的声音荡彻整个山林。四周的飞禽走兽仓皇而逃,如避蛇蝎。 “****大爷的,你以为就凭你也想要我死,你他祖先的也不看看老子是何许人也?”高二蛋又冲上去使劲使劲的猛踹了厉鬼十几脚,漫不经心地说道:“老子是茅山术士第九十七代传人高二蛋,对付你一个小小的野鬼绰绰有余。”高二蛋酒后才想起了自己的身份。吓得禁咒中的厉鬼亡魂皆冒,体若筛糠。 酒退一半,高二蛋力气恢复了大半,却看禁咒中捆缚了厉鬼还不断气,他也懒跟厉鬼废话,一只手拎住厉鬼的头部,一只手拎住脚,直接提起来,扔到烈火中去。 厉鬼在烈火中发出刺耳的惨叫,身体像一条巨蛇扭转,翻来覆去,挣扎不休。 “看你他妈还不死?”高二蛋冷冷的看了看慢慢安静下去的厉鬼,踉踉跄跄的走进祭坛里去,捡起掉在地上的龙心鳞片就走下山去。 女鬼在半道上等他,看到他拿到了龙心鳞片,欣喜若狂,冲上去忍不住亲吻了他好几下。可是高二蛋却像变了个人,对女鬼了热情没有一点反应,他将获得的龙心鳞片交到女鬼的手里就转身离去,女鬼追上去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他也不回答。他只是淡淡了说了一句,他是茅山道士的传人,与女鬼相处的这些日子,他触犯了茅山禁忌。注定不得好死。女鬼傻在原地,久久无法挪动脚步,眼中的泪水滴答滴答的流出来。 高二蛋越想越后悔,越走越失落。他后悔自己不该去触碰那段封印的记忆。 走出琅山;还没回到村子,高二蛋身上的禁忌就应验了,他每走一步,身体里的经脉就断一根,走了没有十步远,他的身体就不听使唤,倒在地上,无法动弹。接着头颅爆炸,流血而死。死后连头颅也不见了。 刘斌说,这段秘辛知道的人不多。高二蛋以前是个道士,因为和自己的师兄争夺掌门之位,在一次比试武艺的过程中不慎被她的师兄算计,失去了记忆。而在帮助女鬼寻找龙心鳞片的过程中,喝酒后才想起自己的过去。知道了自己曾经是一个道士。在茅山道术里,有一条禁忌就是学道之人不得与妖魔鬼怪发生关系,否则将会不得好死。 我问刘斌:“琅山诡事就到此结束了?关于那些从北方来的盗墓者呢?” 刘斌说:“其实具体的琅山墓地在何处至今还是个迷,因为在五十年前也没有谁真正的找到多墓室的位置,即使有人找到了,那也不是琅山墓室的主墓。” 我心里一惊,道:“看来我们要上琅山去走一趟。” 刘斌点点头道:“不瞒你说,我家公子也正有此意。”“既然如此,那我就去联系我三叔。随便买些家伙来,到时候走上琅山一趟。”我起身道。 “好,那就事不宜迟,你尽快去通知你三叔,我去把我家公子准备好的地图拿来。到时候他回来我们就动身。” “好。”我告别刘斌,离开苏晨的家。来到成都市中心,给三叔打了个电话,让他到四川来,我们要准备去琅山倒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