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梦醒更心空 游啊游,不知不觉,我们就来到了一个荒无人烟,黑灯瞎火的荒村。我半截身体在水里,先探出头来看看是否有危险。听到身后的流水声,我扭头去看,是鬼魅拿着嫣然走出了池塘。我跳出水面,追上去,问鬼魅:“不是说墓室在池塘地下吗?你怎么把我带到这里来了?” 她止住脚步,沧桑的气息遍布这方天地,她伸出那双毫无血色的手,掠起自己遮住面孔的长发,用熟悉的声音跟我说道:“你可以走了,这场梦该醒了。” “你是玉玲?”我不再有任何的惧怕,脑海里充满了问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陆玉玲真的是一个不存在的人物吗?还是她已经死去很多年了?种种疑问! “是,可是······我不想情到深处的时候才告诉你这一切,那样的话只会彼此更加伤心难过。”她的白发如丝,轻轻浮沉拉伸在黯淡的夜色中。神色悲伤,心中剧痛不已。 “PIEASTELLMETHEWHATTHING”为什么看上去美不可言的事情会演变成这个样子?我几乎瘫痪在地。 “风风,请你原谅我的自私,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你的。”陆玉玲一改往昔之貌美,声犹在,情以如花渐渐枯萎。人鬼殊途,想象的美好终究被现实打败。 “玉玲,我答应你,我愿意为你遮风挡雨,我愿意为你分担你的烦恼。我什么都愿意,只要你好好的活下去。”我泪流如注,悲恸大哭。只要陆玉玲可以活下去,就算让我万劫不复我也在所不辞。 “风风,我很感谢你对我的好和对我的爱,能够在我孤独的世界中遇到你,我这辈子已经别无所求了。”陆玉玲的眼中流露出难分难舍之情,任凭眼泪把自己的衣襟湿透。 “只要我可以,哪怕现在就让我去死我也心甘情愿,只要可以让你活下去。”我无法忍受这种悲伤的结局。想起我们不再有明天,泪水一行行滑落下我的腮边。滴答滴答,寂静无声的空气立时活跃起来,化成无数的小水晶球漂游在我们两人之间。 “风风,你不要太难过,我始终只是你人生路上的一段情结,你要走的路还很长,芊芊和嫣然都是好姑娘。你的情路还很远呢。”陆玉玲心如刀绞,情难自己。 “如果结局是看着你们一个个离我而去,我一个人孤独的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我软倒在地上,声泪俱下。 “如果有缘,我们还会再见面的。”陆玉玲挥袖带来一阵清凉的风,吹得我精神百倍,全身的毛孔舒张,感觉就像得道成仙了一样美妙无比。 “那又是什么时候?那时候或许我早已物是人非,或许早已忘记了前尘往事。”我以后必定是要走上叶凡的路,成为这片天宇的一个主角,我要把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都保护起来,让他们都不会再受到一丝伤害,彻底摆脱生老病死的束缚和规律。人生在世,不论做什么事情都要讲究权利二字,人一旦强大了,就有权利去选择自己想要的和希望的。若是安于现状,只会被现实的沉罔所消亡。等到临死的时候才知道觉悟,那时候已经晚了,独留一生的感概和遗憾。 陆玉玲色调具伤,恋恋不舍的看着失声痛哭的我,良久才道:“那不重要,只要你心里有我,就算让我在这个陌生又冰冷的世界等候千年,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我白发如潮荡彻天地,我怒斥苍天:“为什么?为什么什么事情都要遵循你的想法?你有什么权利去抉择一个人的生死。”我气极而狂,逆冲云端,默念秘诀,展开双手,紧握拳头,直指苍穹伸出,打出毁天灭地的一击。 “轰隆”虚空坍塌,云层俱散,上下四方无一物可敌,我狂啸如雷,叱咤风云,舞动乾坤,势拔五岳,拳拳惊世骇俗,掌掌轰天裂地。 紫色的巨龙呼啸翻越,击穿一道道阻碍,直上青天十万里,带着我冲毁这个世界的屏障。 我的力量还是不够,昏天黑地的和苍天对战三四百次之后,我被一条从宇宙深处飞来的闪电击中,防范不及,坠落下云天。 “风风,你不要在勉强自己了,人是斗不过天的。你别再折磨你自己了。”陆玉玲飞上来托住我,安全落到地面。 “不行,我今日就要逆行封天,打碎这个禁锢世人的枷锁。”我还想起来再战。却不防陆玉玲在我的后脑勺拍了一巴掌。 “梦该醒了。”陆玉玲在我的脸上亲吻了一下,放下我,转身御风而去。 “镗镗”我后面的水面开始冰封,眼前的小村子消失无踪。留在原地的只有我孤零零的一个人。陆玉玲的身影也越发暗淡,在一块手绢落入我手心的那一刻,彻底消失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我摊开手绢,只看到那洁白如雪的手绢上写着一首诗:“ 今夕与君离别意, 昨日长安花满园。 千载帝都空守望, 红颜消殁恋成空。 一世轮回一世愁, 望君且把妾为逑。 落花怨里入流水, 孤雁寒鸦催泪碎。 十里坡前荒草长, 路往行人皆匆忙。 血浸情书托梦送。 九天之外是离殇。 陆玉玲绝笔。” 一阵寒冷的夜风吹来,我睁开眼睛,把头伸出出租车外,四处张望。三叔奇怪地问道:“大侄子,你干什么?小心有车从对面过来,快把头缩回来坐好。” 我坐回去,一摸自己的座位上,就有一块柔软的丝绸布料之类的东西。出租车司机把车里的灯光打开的,所以车里的一切都一目望尽。 胖子在后座酣酣大睡,打着呼噜。哈喇子流了一下巴,手里拿着一块金色的令牌。我瞪大眼睛细看,上面竟然是陆玉玲之墓。我一把拿起座位上的手绢,打开一看,真的是那首诗。只字未改,原模原样。 三叔看我奇奇怪怪的,就问我:“大侄子,你到底是怎么了?做噩梦了?” 我擦着额角冒出的冷汗,说道:“不是噩梦,是做了个解释不通的,梦。”陆玉玲那撩人美妙的身影不断地浮现在我的脑海中,引起我无限哀思。 司机客气地递给我一支烟,朗声道:“我真佩服你的勇气,刚才鹤唳风声,鬼气缭绕,我们都差点吓昏过去,就只有你和后头的那个胖爷,临危不惧,居然还能安卧不惊。说真的,我很佩服你们的勇气。” 我心绪繁乱,很多事情不想去考虑,夜色在刺眼的灯光中被冲淡。一块路牌出现在前方的交叉路口。哪里接近城区,住着很多人家,阴寒之气稀薄,不会造成心理上的恐怖。 我收好手中的手绢,道:“师傅,前面是不是十里坡?” 他熟练地打着车子的方向盘,说:“没错,哪里就是十里坡。听说前不久,陆家有个女的死了,就埋在那里呢。”司机对这里最近发生的事情有所耳闻,讲述起来清晰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