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了解药,她的起色有了小小的恢复,不是很乐观。但是比起之前那惨白无色让我心里踏实了许多。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算是放下了。 她躺不住,要起来看看我是不是真的没事?我拿了枕头给垫在床头,扶她坐起来靠着枕头。这样,和我说话的时候能看清楚可以水平的看着我。我也可以不必蹲在地上说话。 她雪白的手指软软的点了点床,要我坐下来陪陪她,说说话。我看外面也没啥情况,就坐下来陪了她一会儿。我们说了好多好多的话,也流了很多很多的泪。俗话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纵使再难舍的,再依恋的,终究要有一次离别。或许不只是一次,而是更多次。 二叔他们被梁仁德抓了,作为他大侄子的我是一定要去救他们的。他们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我不能不管他们的死活。多年的养育之恩更使我永生难忘,无以为报。 我给她擦干眼角的泪水,说:“丫头,时间差不多了。估计那个被我们打昏的大夫也该醒过来了,为了不让事情恶化,我这就要走了。你要乖乖的在这里静养一些日子。等你的病好了。我就带你去很多好玩的地方完。那时候只有我们两个人,其他的什么都不存在,好吗?” “嗯。”她会意地点点头,“那你说话要算话,不然我以后就再也不要理你了。” 我信誓旦旦地说:“要是我骗你的话,五雷轰顶,不得好死啊。” 她听了嗔怪说:“傻瓜,不许说这样的话,你也从来不会骗人。我相信你的,我,我,我”。我了半天,始终没有说出来。 看她的表情我也知道,她是想说我爱你。 我说:“我,我什么?我不出来就等以后吧。未来的路还漫长得很呢?” “嗯,”她害羞地回答着目送我走出了病室。 走出病室的时候我的脚步是有史以来走得最慢的一次。我心里很明白,也许等我救出我二叔他们以后,事情恐怕就不是现在的这个样子了。 到门边我回头看了她一眼,强忍着悲痛,离开了这间病室。 “大夫,你怎么了?是不是我的女儿没救了?”我一出来,梁熙的mama焦急万分地抓着我的手,迫切地问道。 我戴着口罩,说话不太清楚:“你的女儿没事,很快她就以出院了。现在,你们可以进去看她了,她已经醒了。” “谢谢大夫,谢谢大夫。”梁熙的mama绕过我的身体,欣喜若狂地冲进了病室里去。其他的人也跟着走了进去。 看到此情此景,我感觉到心里空荡荡的,无比的难过,无比伤痛。要是我父亲和我娘还在,那该多好啊!可惜沧海桑田,白衣苍狗,时间早已不停留在最初的那一刻。留下的,只有我流不完的眼泪和说不尽的心事。 胖子从过道的椅子上站起来,伸了伸懒腰,抖抖衣服,对我说道:“小子,事情圆满成功,现在我们可以去把衣服还给人家了吧?”过了一个多小时了,现在也该是时候把他的衣服还给他了。 “嗯,” 我和胖子走到原先的那一间房屋里,看到那大夫不但没有醒过来,而且躺在,嘴里还含含糊糊地说着,“二筒,三条,幺鸡,清大对,直港,你输了。美妞……”念完又笑起来。 胖子见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存心想捉弄他一下,就凑到他的耳边大喊了一句:“糊了,糊了,清大对叫四条你就糊了。你他妈被炒鱿鱼了。还不起来?工作时间你******居然感到这里来睡觉,还把工作服给弄得脏兮兮的。妈的,当我这个新来的副院长是吃素的。起来,你他妈给我死起来。” 他从睡梦中惊醒,急急忙忙地从床上跳起来,看着发怒的胖子,战战兢兢,点头哈腰道:“对不起,对不起啊院长,我不是有意懈怠工作的啊,你看在我上有老,下有小,在这里工作了几十年的份上,绕过我这一次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看胖子没反应,便跪在地上,哀求道:“院长,我真的不是有意睡觉和把衣服弄脏的,我,”他自己也说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胖子得寸进尺,假戏真做,暗自得意,步步追问他:“你,您,你怎么了,被人打劫了,还是昨夜打麻将输的连裤裆竸都不在了?说,说出来我可以考虑一下,给你个主治医师当。不过,你要是把事情说不好的话,立马卷铺盖滚蛋!” 他听到主治医师,心里比谁都高兴,一五一十地说道:“院长啊,其实我昨夜是去夜总会打了一此麻将,还,还。” “还,还你mama的,还干了什么?快说,别他妈吞吞吐吐的。”胖子吼道。 他吓得一颤一颤,惊惊怕怕地看着胖子,侧着身子,道:“还,还泡了几个妞。” “老小子,你******不知道这是工作人员禁止的事情吗?”胖子揪着他的耳朵,苛责道:“这件事情要是给北京的狗仔队知道了,你说我们北京人民医院的脸往哪里搁呀?还指望我给你升官发财。你******做了这么多不要脸的事情还敢说,还好意思说?真是厚颜无耻,不知廉耻呀。”他骂完,嘚瑟对我暗笑一下,又转过去满脸严肃道:“这件事情我可以给你保守秘密,但是,你,现在必须引咎辞职,否则,我让你死都不得安宁。” 这些话似乎是致命的打击。他软软的跪在地上,极力哀求道:“院长,院长,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求求你,求求你原谅我这一次吧,”他说完沉默了半刻,又道:“院长,只要你不开除我,我就把我知道的那些事情全部都告诉你。” 胖子刚要发火,我觉得他的话值得一听,就及时阻止胖子,对他道:“你说说看,有价值的话,我们可以考虑放你一码。” 我没有发怒,他反而不太相信的我话,还好胖子机灵,眨巴眨巴眼睛,对他冷眼一扫,大声道:“犹豫什么?还不快说?难道要我把这事情向上级汇报让你身败名裂不成?” “哦,好,我说,我说。”他站起来,颤巍巍的望着胖子那张不好看的脸。哽咽了一口口水,徐徐道来:“院长,我跟你说,其实你知道院长为什么院长长时间不子啊医院?为什么停尸房的那些尸体会不知所踪吗?” 有点意思,胖子点头让他继续说下去。我塞给他一张椅子,道:“你坐下说,免得你紧张说漏了重要的环节。放心,说的有价值,我们不但不为难你,还会给你升职加薪,以后你就算每天下班都去干那些事,我们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当回事。” 他坐在椅子上,说:“这件事情啊,也是我无意中发现的······” 他说,在前个星期的星期五,正是他值班。当晚,十二点的时候,听见有人在打开停尸房的门。往里面偷走那些死者的尸体。他怕到时候追查下来难逃罪责,就鼓起勇气从值班室悄悄的走出来视察。结果在楼梯间的转角处,他看到了梁二德和院长用大麻袋装着那些死者的尸体往门外运走。他这个人胆儿小,不想得罪院长,又不想丢掉饭碗,无奈之下,做了许多假的东西来蒙骗死者的家人和医院的调查。也算是做的天衣无缝,躲过了一劫。到现在良心还在为此事发窘。 “你小子说的是真的?”胖子质疑地问道。 他道:“是真的,千真万确,我要是敢对你说半句假话,我的饭碗不没了吗?” 我道:“院长,我看他这个人还算老实,这一次就放过他吧,当做对他的一次警告。怎么样?” “好好好,放他一马就放他一马,我这个院长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以后或许还得仰仗大哥呢?”胖子把他的衣服给他披上,和我匆匆的走出了房间,撒腿就消失在了医院。 我们两是怕那傻子回过神来报警来抓我们。不过胖子这家伙刚才演的那戏,真叫绝了。骗的那小子一愣一愣的,真假不分。可笑的是,让胖子占了个大便宜。那小子还给他跪下了。 一口气,跑出医院,坐上车就直奔家里而去,到家时气喘的不行了。胖子倒在我家的沙发上,大笑道:“******,没想到今天还会有意外的收获?那小子被我吓傻了吧?” 我也坐在沙发上,喘着气,道:“你他妈也真够狠的,演技不错,这次确实是一次意外的收获。” 胖子道:“接下来我们先不研究地图了,反正那玩意我们两也看不出个啥子来,不如先研究研究梁仁德和这个院长做搞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吧?” 地图太过高端了,上面的文字我们也看不懂,得找一个对藏文研究过的人才可破译出来。且不说那些特使的图标,就连两三个字我都破译不了。线条的围绕方式也超出我以前遇到过的任何一种,策划的机密性不亚于当下的军事机密。 我道:“对呀,地图是我们无能为力,只有等到三叔回来,我们再向他求教。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潜入陆家胡同去看看,梁仁德这个孙子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胖子道:“好呀,胖爷这几天正显得不自在呢?你说哈时候去?” 我的家里被弄得狼藉一片,需要一些时间来收拾打扫,马上去调查是不可能的。 我指着地上的垃圾,对胖子说:“家里弄得脏乱不堪,我的收拾一下。这不是一件小事情,我们也不要cao之过急。” 胖子道:“有道理,我们也要学学侦探,学学阴谋家,策划一个比他们更恐怖的阴谋?” 比他们更恐怖的阴谋? 我沉闷地看着胖子:“你能策划出啥阴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