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不是神仙吗,怎么还有孩子?”叶季晨概念里,好像神仙都是出家人不让结婚,难道是她思凡下界,跟七仙女似的?
”此事说来话长。”灵珠皱着眉头,模样颇是难过,此事牵扯甚多,但作为法器她仍是听从新主人的命令,一一对叶季晨讲了过去的事:“东皇造我之时加注太多法印,使我只能由一族中血脉最纯净者驱使,不过千百代来,族中每隔数百年才出一个这样的人才,宝相是自夫人去世后,多年来狐族唯一诞生的天狐,她的出世非同小可,不仅族中对她寄予厚望,六界之主都在密切注意她的动向和成长。”顿了顿,也为主人惋惜道:“王后养育二女,绿真由于资质差一些反而活的更自在,族中对她管教不多,任她嬉戏成长,加之父母庇佑,绿真公主她生活的一直很快乐。然而主人就稍差些,她未完全成形前就又三位导师严加管教,不能外出嬉戏,每日要学很多典籍,往后还从天界请来许多上仙为她教习,大家都盼她有朝一日能够得登灵霄,做了六界典范,也是狐族的无上荣耀。”
“这么管,宝相岂非少了很多童年的快乐。”叶季晨是知道应试教育的苦,这么管不出事儿还好,出事儿都是大事。
灵珠见她体贴,对她淡淡一笑道:“绿真也常这样说,她们姐妹虽不常聚首,但感情非常好。绿真与她是一母同胞,性格虽然不同,但常常心意相通苦读,妹妹偶尔会偷偷跑去悄悄放晕侍卫,带宝相出谷去玩。”言到此处,眼神中略过一丝伤感,叹息道:“主人爱护幼妹,也喜欢陪她胡闹。那年她不过初成人形,与绿真去山下走动,不知为何喜欢上一位人间琴师。”
叶季晨听在耳中,灵珠不断回忆道,夏琅本是少年才俊,流浪于诸国之间靠奏琴为生,他天分极高堪称人间国手,主人自幼品过无数上仙琴艺亦不堪比,夏先生长于音律善做曲谱,主人那日路过山下恰逢夏先生在山中抚琴制曲。
天音悦耳,主人便驻足听闻一阵,却见夏先生满面愁容,最终不再继续弹。主人好心,显身一问,先生此曲高妙为何不再弹了?
夏先生本是琴痴,见她突然出现也不惊讶,满脑子都在想着音律之事,只和主人说到世有伯乐而千里马不常有,他一届平民无法购置贵重古琴,手中这一把音色平庸无法弹出曲谱真谛,但最想要的天玄琴又归蜀国大王所有,他恐今生无缘弹奏,所以心中懊恼。
主人本是惜才之人,亦对音律有所钻研,便对他许诺,三日后在此相见赠之以琴,要夏先生新制一曲。言罢便匆匆告别,与绿真同返。
三日之后,主人一身白衣抱琴于苍松之下,那琴师如约而至,主人将天玄琴赠之,二人以音律结友,夏先生为主人谱曲,传下一曲天籁。他见主人不凡,询问主人出处,如何得到此琴。
主人生性率真,便言及自己乃青丘狐族,日前御风前往王庭以延寿仙丹与蜀王换得。夏先生知她乃是妖族也并未怕她,待她仍十分亲切。其时人族与妖族已经势如水火,人修常与妖修打的不可开交,人族的凡人更对妖族避之不及,夏先生心胸开阔,为人良善,告知主人万物有灵,皆当和平相处。
主人命中该当由此劫难,与这琴师逐渐相爱,受琴师影响,也希望作为狐族继承人不再与人类对抗,常和王后提及要妖修与人修放弃争斗,共同修行。王后起初并未在意,何况青丘不问世事已久,终有一天却发现主人常罔顾修行与凡人相见。
王后勃然大怒,打伤了夏先生,并抓回了主人,绿真前去求情却也被禁足关了起来。主人因爱郎受伤,与父母争执,七七四十九天后,主人做出了自己的一个决定,她愿意放弃不久前天庭给予的仙位,放弃自己狐族继承者的身份,也愿意舍得自己一身修为做一位凡人。
族中慌乱如麻,王后因而将她看管更紧。可惜,主人趁绿真来看她,将她一身修为转而传给绿真,自己沦落为法力低微的普通狐族,从此九尾天狐的力量不在她身,王后愤而与她断绝来往,逐她出了青丘,把族中之位很快传给了绿真,然而绿疼爱姐姐,怕她行走人间再无依仗,瞒着众人依旧把我留给了主人,并注入一道法力让她在失去天狐力量的后仍能用我逃命。
我跟随主人找到琴师,她二人有情人终成眷属,决议归隐田园居住在王桐山下一个普通村子。她夫妻二人恩爱,夏先生以教习村中孩子识字为业,过得倒也清闲自在。几年后,主人诞生下一子一女,乖巧可爱,夏先生异常疼爱。
可随着孩子长大,事情就变得不好。长子夏风因是继承了狐族血脉,与凡人孩子相比他力气更大,与村中普通孩子玩耍打闹常使小孩受伤,久而久之村民很是不喜。夏先生与主人常管教长子,主人更不许他与人玩耍。
那年夏风七岁,夏云不过五岁,主人离开青丘也已经九年,绿真想念姐姐下界来寻,姐妹相见自是感慨,绿真见她失去修为又服下抑妖丹,身体已经大不如前,她便留下来寻了一清净处带姐姐前去闭关,帮她疗伤续命,主人自知如果再不疗伤恐性命不久,便答应绿真闭关三月,夏先生为她身体便答应她去,独自在家管照孩子。
那日村中不知怎么来了个中年修士,道行高深,下山历练化缘,无意中在村里碰见二子,便说是妖,夏风年长与他顶嘴,修士鲁莽要画符驱妖,夏风虽才七岁但力如大人,奋力推他竟把修士推倒,带着妹妹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