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永智的勇气是谁给他的,竟然同意此时上山。而山势陡峭并没有路,好在山石落差不大,还算比较容易。 商议过后,古特带着马匹寻找僻静的地方躲避风沙,约定在这里等待我们两天,如果两天之后见不到我们,他将之离开。 剩余四人带了些必备装备以及食物和水,没必要的东西全部留给古特。万幸这是惠子来了,不然手里的光源都是个大问题。几个人将携带的装备均分完整,脚下迈开步子向扎嘎布山进发。 山脚的位置还算平缓,难度确实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但是二百米以后的路逐渐变得艰难,而且随着距离升高,怪石之间的落差也时高时低。 居高临下可以看到古特牵着五匹马正在游走在沟壑与扎嘎布山之间,现在也没时间搭理他,人家毕竟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无论经验还是应变能力,远胜我们。 一开始几个人还边走边聊,不到一个小时,嘴里都开始喘着粗气。目测攀爬的距离也就四百多米,爬山本就是一件体力活动,更何况这里的海拔此时应该有四千米左右,空中的氧份逐渐降低,即便服用了惠子带来的药物,感觉依然不是很好。 三个男人还好一些,来到这里已经有几天,逐渐适应了高原反应。惠子今天才到,没做任何停留就跟随队伍奔波,脸色有些苍白。不过还好,她的体质本来就不错,看况暂时还可以坚持。 两个小时之后,后的老刘头儿和永智逐渐被落下。两人的年龄本来就大,体质和我肯定比不了。趁着等待二人的机会,拽出氧气瓶递给惠子,示意她先休息一会。 坐在岩石上喘着粗气,居高临下望着下面纵横交错的沟壑以及山脉,不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还真得谢谢老刘头儿和永智师兄,要不是他俩不谋而合,恐怕这一辈子也不会有机会来到这里。 “哎,我说,可累死我了,咱们这是爬了多高了”老刘头儿气喘吁吁的坐在石头上,干呕了几声。 “海拔四千一百米,距离刚才的高度六百米左右。”惠子看了看手表,将目前的状况简单的叙述了一下。 “阿弥陀佛,现在的科技这么发达手表上还能显示这些”永智紧跟其后,紧坐在老刘头儿边,看来这对难兄难弟相处的还算融洽。 “师兄,看来您孤陋寡闻了。人家那是户外登山设备,不仅可以显示时间,气压,气温,海拔都会有。” “阿弥陀佛,师弟呀,你什么时候也送愚兄一块这样的手表。” “歇够了吧,走吧。”搀扶着永智将他从地上拽起,说“我都没有,那什么送你。” 四人相互搀扶,再次奔着目标前进。大概前进了二百米左右,风力逐渐加大,温度越来越低,空气也变得更稀薄。 还有几十米就要到达预定地点的时候,风力忽然加大,吹的体都开始有些失重,不得已只能俯蹲在石头后面避风。 老刘头儿和永智的况更加糟糕,两个人的位置直对着风口,只能相互搀扶的缓步前进。 转眼间的功夫,风沙骤起,欢天暗地。看着他们二人摇摇坠的躯,随时可能会被狂风吹下。背后几步之遥就是万丈深渊。 两人几乎同时倒地,只能看到他们张嘴,始终听不到再说什么。 狂风越来越大,两人的处境更加复杂。趴在地上挪动子,向两人的位置爬去。 好在两人手拉手紧紧拽在一起,而我距离他们也只有几步之遥。将事先准备好的绳子扔给他们,打着手势让他们将两个人捆绑在一起。这样安全系数大了一点,但风险也变得更高。一旦风沙在猛烈一些,他们两个随时有可能同时跌落深渊。 用手势告诉他们,匍匐前进,到前面的巨石后面躲避风沙。两人点头会意,开始改变方向,朝着巨石爬去。 就在我要退回到去的时候,忽然闪过一道黑影。心中暗道,糟了。 不知道惠子是因为什么原因,从石头后面站了起来。和风沙抗衡几下,整个体失重,直接朝我的位置飞了过来。 卧槽,完了。脑袋里闪过一个想法。但体却没有丝毫的犹豫,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下从地上蹿了起来。 刚一站起来,惠子的体直接将我撞到在地。地上的惠子被暴风吹的再次向深渊翻动,下意识的手一探,紧紧抓住了惠子的手腕。 由于风力太大和惯的冲击,两人的体同时向前滑动了一米多长。此时的惠子已经有半个体悬空,只剩腰部以上还在上面。 扭头看看老刘头儿和永智二人,竟然完全没有发现这里的异常。也不怪他们,风沙太大,能见度绝对不会超过五米,就连我看他们也只是模糊的轮廓。 他娘的,这是什么鬼地方,天气怎么说变就变。心里不知咒骂了多少遍,但现在为时已晚。 耗尽全力气想将惠子拽到边,可是无论怎么努力都是白费,甚至我的体都在一点一点下滑。 惠子刚一张嘴,大量黄沙便涌入嘴里。虽然不知道她想说什么,单从她的动作上也能猜出个大概。 惠子的一只手手腕被我抓在手中,另外一只手却要试图掰开我的手指,意思是让我放弃救她。伸出另一只手,将她的手紧紧握住,对着她摇摇头。 随着我另一只手的重心前移,两个人瞬间被风沙吹动。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半悬空的惠子彻底变成了悬空。而我也有半个子被吹到悬崖峭壁。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我幻想过下面只是一两米高的落差,这样的话惠子就算跌落下去也不至于摔死。可当我的体真正探出悬崖之后,才发现事并不是我想的这样。这里避风确实没错,能见度也稍好一点,也就是能见度好才让我彻底死心。 其实下的悬崖也不是很高,五六米的落差,如果换作平时可以冒险一试,就算伤到也不至于会丧命。可是眼下这种况,没法试,也不能试。谁也不能保证在坠落的过程中,会不会被狂风吹走,哪怕只是让体失去平衡,也是一件极其可怕的事。 我曾经见到过这样的事故,那是在老家的时候。村里一户人的男人,站在平房上面拔香椿,整个平房最多四米高,脚下不稳从上面掉了下来。整个体在空中完美的旋转一百八十度,最后头颅先落地,没等家人跑过去施救,人就死了。 两个人的体一点一点的下滑,而惠子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恐惧,眼角浸出泪花,但表却是很镇定,仿佛嘴角还挂着一丝笑意。 没功夫也没时间去琢磨她想表达什么,我可以清楚的感觉到手腕的酸痛和麻木,手指渐渐丧失功能。更让我感觉恐惧的是,体的重心正在快速转移,而双腿完全失去了着力点。 完了,要死。只是一瞬间的念头,整个人从石头上掉落下来,头重脚轻的仰面而落。靴子里的幻鳞剑随着体的颠倒也从里面掉了出来,不知是巧合还是冥冥中自有天意,手下意识的一抓,抓到了幻鳞剑的剑柄。 体像是被人拽了一下,翻转过来,竟然找到了平衡感。抓着惠子手腕的胳膊用力一拽,两个人的重心相互抵冲,顺手直接就搂住了她的腰。挥舞着手里握着的幻鳞剑就向峭壁刺去,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连我都有些诧异。 两个人的体同时一扽,下坠的速度缓慢了许多,耳边传来幻鳞剑与山体摩擦时发出的次啦声,此时听起来格外悦耳。 两人同时落地,同时摔倒在地。只觉得整个子都麻酥酥,浑力气全无。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耳边不时传来阵阵呼啸。 沉寂了两秒,惠子忽然一跃而起将我狠狠抱住,双手捶打我的后背,嘴里支支吾吾的不知道再说些什么。 足足一分多钟,这一分钟过的格外漫长。扭头看了看幻鳞剑,依然插在石壁里。幻鳞剑竟然硬生生的将石头切开了一道两米多长的豁口。 被惠子抱的都快喘不上气,平息了一下呼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缓缓说道“不怕,不怕。” “谁怕了。”惠子一把推开我,两只含泪的明眸紧紧盯着我,吼道“你不要命了,为了救我,你差点害死你自己,知道吗。” “差多了,这不没死嘛。再说了,我哪能这么轻易就死呀,花花世界我还没玩够呢。” “你不死是还想宠幸哪个小姑娘,还想看谁的照。” 惠子双眼很瞪着我,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什么意思。” “昨晚你说过什么自己心里清楚。” 干了,哪壶不开提哪壶。装作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说“那肯定是宠幸你呀,有真人在我看什么照片。” “流氓。”惠子再次将我抱住,眼中含着泪花。“以后不许做这么危险的事,我要你好好活着,宠幸我。” 虽然惠子最后三个字说的声音很小,还是被我听的清清楚楚。 “你最后说什么风太大没有听清楚。”将惠子紧紧用在怀中。 “你去死。”惠子附在我的耳边,轻轻说道“惠子愿意陪承峰君一起死。” “如果刚刚真的死了,你后悔吗” “要死就一定死在你怀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