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进去?在洞口徘徊了很久,不知道我到底要不要进去,进去吧,我自己,说实话真怕,不进去吧,王冬现在也忽然失踪了,生死未卜,我总不能自己出去吧,再说了我自己能不能活着出去还是个有待考虑的问题,两个人在一起也有的商量,至少心里不害怕啊。 奶奶个嘴的,这里有人来过?就在我进退两难的时候,无意中看到地上扔着一个烟头,蹲到地上一扒拉,我靠,烟头上赫然写着两个字,白沙。 使劲揉了揉眼睛,没看错啊,的确是白沙,这不是王冬买的烟吗,搞什么鬼,王冬一定来过这里,黑乎乎的通道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漩涡吸引着我,既然这里有王冬来过的痕迹,我没有理由不进去看看。 往前走了几米,通道的两侧再次出现了壁画,我粗略的看了几眼,和祭台上面的雕刻手法差不多,线条和纹理表达的都很清晰,人物动作雕刻的也很逼真,不过现在我实在没有心思去看上面的内容。 走了几十步这条通道就到头了,通道的尽头是一面石壁,另一侧有一个直角的转弯,石壁上雕刻的是一个手持长剑身着盔甲的将军,将军胯下的坐骑威风凛凛面露凶煞,是一只龙头虎身凤翅的怪兽,我琢磨了半天也没弄明白这是什么玩意,只能把它纳入灭绝的一类。 “砰。”一声沉闷的巨响从通道的一侧发出,整个地宫为之一颤。糟了。王冬手中的手榴弹,这是我的第一反应,在这个山洞中除了我和王冬谁还能有这玩意。 来不及细想我转身朝着通道的一侧跑去,如果王冬在这里那么他一定也要从这里经过,一路走来我并没有看到第二个门口。 “王冬,冬子。”我将冲锋枪的保险打开抱在怀里,循着爆炸声找去,可惜声音太短,一声过后周围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奶奶个嘴的,这简直就是一个迷宫啊,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六岔口,而我所在的位置正处于其中之一,警惕的看了看周围,没有什么异样,六个通道的门口都是一模一样,就好像在这里摆了几面镜子,唯一不同的是其他五个门口里面没我,不然我真会以为这就是多面镜子放到了这里。 怎么办,该进哪个洞口,我暗自思量了一下,其实都一样,以我对王冬的了解,那小子肯定是胡乱猜的根本没有就无迹可寻,难道这些门是参照五行排列的,马上我就否决了自己的想法,五行包括金木水火土,而这里却又六个门口解释不通啊。 索性就随便进一个,实在不行就在出来换其他的路,想到这里我朝着对面的门口走去,刚到门口我就站住了,这样好像太唐突了,我从背包的弹夹里取出一颗子弹,放到了我进来的门口,我不得不为自己的后路做个打算,假如里面真有威胁一会转身就往回跑,也不至于迷失了方向。 沿着通道大概走了三十几米我就傻眼了,前方竟然没路了,这是一个比较大的房间,房间的正中有一个类似于轴承的玩意,一直延伸到洞顶的岩石中,轴承的周围都是大大小小的齿轮,我粗略的数了数竟然多达六七十个,大小齿轮之间都用铁链链接。 我来回绕了几圈也没弄明白这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让我吃惊的不是这些东西的作用,而是这些东西建造的年代,看整个地宫的格局真的不像是近代人所为,难道在很久以前就有这么先进的机械理念? 这个世界太奇妙了,我缓步退出通道再次回到了六岔口,六个通道现在已经排除了两个,转身朝着一侧的通道走了进去,原以为这个通道和刚才的一样,几十米就会走到尽头,可事与愿违,走了将近五十多米的时候,这个通道出现了一个丁字路口,两侧各延伸一条路。 随着感觉任选了一条,走了没多久出现的是一个小房间,房间中也有一个大号的轴承,和之前的房间类似,值得一提的是房间内部都用青铜浇筑而成,连石壁都是铜的,铜壁的一侧有一段台阶,极为窄小,沿着台阶上去是另外一个房间,房间的两侧各有一个很大的齿轮,胳膊粗细的铁链紧紧环绕在上面,铁链的上方连接的竟然是一块竖着摆放的巨大钉子板,就像之前在殉葬坑那里看到的一样,但是远比那个要大上将近一倍。 看了许久终于明白了,出了一身冷汗,这哪里是钉子板啊,分明就是一个弩盘,数百支利箭被镶嵌在上面,而且不只一层,看厚度应该至少五层,弩盘的底层配有绷簧,一旦触发机关,下面的齿轮借力运转,数百支利箭就会齐发而落,直到弩盘中所有的弩箭全部射出才会停止。 我的天啊,不得不佩服制造这些东西的工匠,这么大规模暂且不说,就这复杂的机械动力那时候都能研究出来?课本上不是说古代人的思想很落后吗?这尼玛谁能给我解释。 站在原地喘了口气,这玩意一定能上世界古遗址的排行,不过说出去谁信啊。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打死我也不会相信这玩意产于几千年前。 小心翼翼的从原路慢慢退回,双腿都有些颤抖,万一不小心碰到什么机关销器我死的比窦娥还冤。 沿着另外的一条通道走了几分钟,头都大了,石门,又是石门,看到这东西我就恶心。用力拉了拉没有拉开,推也推不动。 奶奶个嘴的,弄得这么神秘干嘛?我咒骂着在石门周围仔细检查了一番,并没有发现开启石门的机关,一怒之下从包里拿出两个手雷,其中一个拉开引线之后就放在了石门的一角,拿着另一个转身往回走了四十多米,把背包和冲锋枪放在地上。 似乎有点远啊,我琢磨着肯定仍不到石门前就会爆炸,更何况这个通道的高度有限,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着手雷又往回走了十几米,感觉差不多了,将手中的手雷引线拉开,对着石壁狠狠砸了一下,摸着黑朝着石门的方向扔了过去,转身捂着耳朵长大嘴巴玩命的往前跑。 闷沉的两声巨响回荡在通道里,强大的气流和热流从身后涌来,还未来的及趴倒在地,身后的气流就将我推翻,脑袋一大,耳中嗡嗡作响,除了轰隆隆的声音什么都听不到。 吗的,这是第几次了,我扶着石壁从地上爬起来,这时才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用手摸了一把没血,可能是被手雷爆炸产生的热流激了一下,拿起冲锋枪和背包一瘸一拐的朝着石门走去。 还好这是个封闭空间,手雷发挥的效果还是不错,石门的一角出现了一洞,虽然不太大,但是让我钻过去足够了,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在门口等了一会,在背包中找了半天才找到最后的一盒压瘪了的白沙,抽了两根之后,确定里面没有动静才慢慢爬了进去。 洞中的通道略微宽敞一些,两侧的石壁也比较光滑,看的出来是经过人工刻意打磨的,继续向前走了二十几米,有一个门口,两米多高,但是只有一个门框,或者说更像是一个古代的牌坊。 牌坊只有几根圆形的石柱支撑,石柱上雕刻着一些奇异的图案,之所以说是图案也是我的第一感觉,或者看起来更像是字,不过这些古老的玩意我是一概不懂,顶部和岩层相连,手机的光线有所限制,不能清楚的看到顶部,隐约之间像是雕刻的什么图案。此时已经无暇顾及这些了,我只是来找人,又不是来旅游的。 沿着石柱往前走了五米,又是一个丁字路口,我所在的位置正好处于丁字的第一笔,和我对应的那条路略显粗糙,石壁上的凹痕清晰可见,看起来很窄,仅容一人通过。另外一条路由大块的青石铺砌而成的台阶。 自从进入山洞之后,就像是再做选择题,选对了一切都好,一旦选错了,我现在的情况就是列子,随时都有可能把小命扔这。没办法,只要出现两条路就必须要选择一条。其实现在对我来说也不存在选择这个问题了,走哪条路都是一个未知的答案。 既然无法选择,那就要走一条好走的路,刚沿着台阶向下走了几步,觉得身后有些异常,凝神倾听,像是断断续续的哭声。一时之间我也不敢继续前行,转身慢慢往回走,哭声哑然而止,而后传来的声音却像是两个人在窃窃私语,就在我刚要闻声而寻的时候,忽然从丁字路口的位置闪过一次昏暗的光线。 又是什么玩意?我屏住呼吸一动不动,抱着冲锋枪的双手不住的颤抖,额头冒出的白毛汗让我觉得浑身发热。 昏暗的光线一闪一闪的在动,我大气不敢喘一口,双眼死死盯着那个缝隙,哭声越来越明显,难道这里还有别人的存在。 想到这些心里就直哆嗦,这才多长时间怎么遇到这么多怪事,将手机装进口袋里,贴着石壁悄悄向前移动,昏暗的光线越来越明显,我紧紧躲在缝隙的一侧高度紧张的注视着将要出来的东西,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心噗噗的在胸口跳动,如果没有这阵哭声我一定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 哭声近在咫尺,随时都有从缝隙里蹦出来的可能,昏暗的光线不停的闪动,将我对面的石壁照的清清楚楚。这一刻仿佛时间停止了一般,过的异常缓慢,眼前昏暗的光线却像是熊熊烈火在燃烧。 呼吸变得异常沉重,凄惨的哭声犹如就在耳边,眼前亮光一闪,一只干枯的手上血迹斑斑,而所谓的亮光竟然就在他的手上燃烧。一时之间我忘记了呼吸,忘记了反抗,忘记了时间。 四目相对,一张极度扭曲的丑陋面孔上参杂着几道血印,偌大的脸上嘴巴正微微张开,嘴唇干裂有丝丝血迹,在昏暗的光线下更是无比诡异。 “呀,妈呀,救命啊,见鬼了。” 我还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对面的干尸竟然先开口了,转身就跑,手一挥眼前变得漆黑一片。 奶奶个嘴的,什么情况,我有那么可怕吗?见到我就跑,老子都还没来得急喊救命呢。不过看他跑了我心里倒是踏实了,不过听着声音倒是挺熟悉的,还有身上穿的那件高仿耐克上衣也很眼熟。卧槽,那不就是冬子吗? 来不及多想抱着冲锋枪就追了过去,在狭隘的山洞中跑了几步我就放弃了,太黑了,掏出手机口中大叫着冬子的名字,刚拿着手机走了几步,又看到一阵光亮在远处。 “疯子,是你吗?”通道的另一头传来王冬鬼哭般的嚎叫。 “是我,冬子。”果然是王冬,我晃了晃手机大喊:“你能看到我吗?” “你赶紧过来啊,那边有鬼。” 我一愣,哭笑不得,敢情这小子刚才把我当鬼了,还是先给他一个心理准备吧,免得一会看到我还跑,对他喊道:“你刚才看到的是我。” “你别闹了,你张什么样我还不知道吗?刚才那鬼差点吓死我。”冬子见我没动急忙催促我说:“疯子你赶紧过来吧,我都快吓死了。” “你站在那里别动。”我边说边朝着王冬走去,蜡烛下的王冬还是看着比较诡异,满脸的血迹也不知道怎么弄得。 “我地妈呀,真是你啊,太刺激了。”当我站到王冬身边的时候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了几步,哭丧着脸继续说道:“你不知道人吓人能吓死人啊。” 心中不知道咒骂了王冬多少遍,太不是东西了,我好心好意的找他,现在倒好反咬我一口,看着他的可怜样也不好意思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