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是一朵彼岸‘花’。,。 这‘花’朵,无比鲜‘艳’,‘艳’的似火,火的妖冶,妖冶的无边无际。 这朵彼岸‘花’匍匐在草丛中,绕过那些藤蔓,无声无息贴到了吴空空的脚后跟之处。然后,它把那淡淡的、幽幽的香气蕴散开来,并袅袅升起,深入吴空空的鼻息中。 正准备打道回府的吴空空骤感神清气明,舒爽惬意,然后蓦地笑了,先是微笑,接着是讪笑,再是咧嘴大笑,最后缓缓倒下…… 这是哪儿?吴空空‘揉’‘揉’眼睛,打量面前:这是一条繁华的街道。街道上,川流不息,车水马龙。自己所站之处,是一家歌舞厅的大‘门’旁。 歌舞厅?是的,歌舞厅。“歌舞厅”这个词,他是从许力克那里听闻的,但从没见识过,原来这就是歌舞厅。 这家歌舞厅名为“夜来香”。此时,虽已夜深,但“夜来香”‘门’前,依然是车水马龙,川流不息。客人们正心‘花’怒放地奔入那霓虹闪烁的大‘门’。 “空空哥,我等你好几个时辰了,”就在此时,许力克猛拍他的肩膀,“走,麻溜儿的,进‘夜来香’找乐子。” “小白脸?你,你怎么在这儿?”吴空空诧异相问。 嗯?听他此言,许力克用比他更诧异的神情道:“咱不是约好今夜来此玩耍吗?” “约好的?我?”吴空空指着自己的鼻尖狐疑追问。 “是啊!”许力克解释,“你忘了,在茅山时,有一次,我偶尔提到歌舞厅,于是,你就让我有机会了带你玩,你忘了?” “可是,我不是在万人仙府吗?怎么来到这里?” “哈哈,我的哥哥,万人仙府?咱早就逃出了。万人仙府,那是一年前的事儿了。这不,咱在大上海呢!这是大上海最著名的歌舞厅,弟弟我可是偷了老爹一百多银元才能让你来此消遣的。” 哦、哦、哦……吴空空似懂非懂、似醒非醒的回应,然后,在许力克的拖拽之下,半推半就地进入了“夜来香”歌舞厅。 “两位爷,里面请。”歌舞厅的‘侍’应生万分恭谨为他们引路。 两人悠悠哉哉步入大厅。大厅内歌舞升平,莺歌燕舞。 大厅正中,是一个圆形的舞池,数对儿男‘女’正搂抱着款款而舞。舞池后面,是舞台。舞台上,一个身着旗袍的‘女’人正摆胯扭腚地演唱流行歌曲。她的嗓音妖冶,舞姿放‘荡’,还不断地抛出媚眼儿,虽然她自己也不知这媚眼儿到底抛给了谁。舞池周围,则是数十桌客人。这些客人,一边品酒谈天,一边欣赏歌舞。 除此之外,在大厅左边,还坐着一溜儿‘女’人。这些‘女’人,全是舞‘女’,只等客人们挑选陪舞。她们浓妆‘艳’抹,妖冶妩媚,有的若无其事翘着二郎‘腿’儿,有的优雅的‘抽’着香烟。 望见吴空空和许力克,舞‘女’们立时把‘色’彩斑斓的目光投向他们。也是,吴空空仪表堂堂,许力克是风度翩翩,在这些耍乐子的老男人中,就是鹤立‘鸡’群,把她们的魂儿都勾去了。 “小哥儿,耍一个吧?” “小哥儿,打个啵儿吧?” …… 众舞‘女’莺声燕语,肆无忌惮的调戏两人。更甚者,数‘女’还娇笑着围上来,把他们包围在红莺绿燕中。一时,这个拉,那个拽,把两人折腾的云里来雾里去。 “小爷赏钱了——”见难脱身,许力克便抓出一把银元撒向空中。 叮叮当当……银元落地,清脆入耳。 立时,那些舞‘女’眼中放光,咋呼一声,欢天喜地抢银元去了。 “唉,果然是戏子无义,舞‘女’无情啊!”许力克发了一句莫名其妙的感慨。 嗯——吴空空有气无力的的回应。这反应,就如酩酊大醉、呕吐狼藉之后的反应,无病呻‘吟’。 许力克循声望去,只见他蜷缩在一张圆桌下面,脑袋缩在‘裤’裆里,双手死死抓住一根桌‘腿’,一副打死都不出来的怂样儿。 嘿嘿,嘿嘿……许力克笑了,笑他是乡巴佬进城,没见过世面。不过,他也知晓他是初次来这地方,便踢他屁股几下,示意安然无恙了。 被他提醒,吴空空才胆怯地把脑袋从‘裤’裆里探出,万分警惕地扫视一眼,确认安全,才战战兢兢从桌下爬出来。 “他娘的龟蛋!”吴空空一副劫后余生的感触,“常言说,‘女’人如老虎,果然,果然啊!全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母老虎!” “土包子!”许力克嗤笑,然后叮嘱他,“你只需邯郸学步即可。” 说着,他随便在一桌前坦然就坐,端起面前酒杯——盛存红酒的酒杯,轻轻品了一口。见状,吴空空也装模作样的效仿。 对于他的表现,许力克相当的满意,便用微笑给与赞扬。 就在此时,两个男客人匆匆而来,抢过许力克和吴空空面前的酒杯,气急败坏的怒斥,“哪有喝别人酒的?不要脸!” 原来,这位置是人家的,刚才人家去了趟洗手间而已。 ‘抽’二手烟,有时倒也无妨,这喝二手酒,指不定会传染那个啥病啊!于是,吴空空和许力克不约而同的干呕。直到呕的心理‘阴’影完全消除,他们才恢复常态,抬手向‘侍’应生点了两杯红酒。 “弟啊,你不是说,红酒要配外国美‘女’吗?哪有外国美‘女’?全都是国货啊!”吴空空记起了许力克对自己许下的诺言。 “有有有!”许力克大包大揽的安抚他。 说着,他对不远处闲的蛋疼的老板娘打了个响指,还挤眉‘弄’眼的,一副小爷想寻‘花’问柳的表情。 见状,吴空空也对她打个响指,也挤眉‘弄’眼的,只是,这次是十足的东施效颦,不但挤眉‘弄’眼,还呲牙咧嘴,吓的身旁一个时髦‘女’郎踩着高跟鞋“咯噔咯噔”窜了。 “你个土包子,这个不用,以后都不用了。”许力克实在看不惯他的无知,便无奈呵斥。 吴空空也不想如此,这又鹦鹉学舌又邯郸学步的,苦不堪言,全身皮‘毛’都不捋顺,于是,就忙不迭的点头,“嗯嗯嗯!” 在他嗯嗯时,那老板娘托着那身‘肥’‘rou’姗姗而来,话未言,笑便堆砌了满脸,随后,还绕着两人如螺旋般转圈,并不断“啧啧”称赞。 “啊呀,老娘我活了大半辈子,第一次见如此才华出众、如此貌美如‘花’、如此丰朗俊逸、如此清爽可口的小帅哥儿,真是三生有幸啊!”这‘肥’婆把马屁拍的山响。 “老板,小爷来照顾你生意,你作何感想?”许力克一副地主老财的口‘吻’。 作何感想?‘肥’婆一怔,你个小‘混’球,这是歌舞厅,你以为是记者采访,还作何感想?感想你老娘! 但心里不管如何,表面上她还是挤满了干笑,还恭谨的很,“感想老霸道了,感想的五体投地、四蹄朝天啊!” “哈哈……”许力克傲然而笑,用老道的口气喝令,“把你们的头牌上来!” “啊呀,小帅哥儿,目光毒辣,见解独到,上来就点头牌!”‘肥’婆啧啧赞叹,然后冲那一溜儿舞‘女’高喊:“头牌。” 她话音刚落,两人便听到一个焦脆的声响:“来了——”真是人未到,声先到。一听这声音,许力克顿时‘精’神一震,万分期待地望向那些舞‘女’。 吴空空也觉的这声音颇是动听,便抹抹眼睛,循声望去—— 只见那一溜儿舞‘女’后面一个角落内,缓缓滚出一个‘rou’球。然后,这‘rou’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滚到他们面前。这‘rou’球是个人,一个‘女’人。 “两位爷,奴家来迟,万望赎罪。”‘rou’球拽着戏词,还道了个万福。 这万福“道”的,也就做了个样子,因为那球根本就“道”不下去。不过这声音,很明显就是刚才发出的娇滴之声。 “这,这,这……”许力克愕然之极。 “小哥儿,这就是‘头牌’啊!”‘肥’婆笑盈盈的解释。 呕…… 呕…… 吴空空和许力克立时呕吐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