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比之前保养更好的贞姬,吴空空恢复了无赖神情。 “呦呵,天后,给小爷唱个曲儿吧。”他嬉皮笑脸状。 “调皮!”贞姬并未生气,“空空,我的空空弟,随jiejie回家吧。” 这次,贞姬不再奴家,也不再是相公,又恢复了最初的姐弟称呼。 听到此言,吴空空心里一动,并未否决,反而亲昵地喊一声“jiejie,我想死你了,”然后,欢天喜地扑向她。 可是,贞姬却妖娆地一转身,闪开了他。这小子太坏,这一扑上来,十有八九就是要控制自己了,吃一堑长一智,哪能还会上当? “空空弟弟,都这么大了,还像个三岁小孩子,以后不要往jiejie身上赖了。”贞姬随便找个借口打发他,“今日,咱姐弟终于抛弃前嫌,能够重新相认,jiejie我,也是万分激动啊。” 说着,她便潸然泪下,悲悲戚戚,就如一个邻家女孩儿被人欺负了一般,顿时惹人怜爱之极。 “是啊,弟弟我也激动啊,激动的渴望能与jiejie来一个拥抱啊!”吴空空依然想拥抱,说着,就再次迫不及待地扑上去。但是,再次被贞姬闪开。 其实,他的心思很简单,就是故伎重演,擒住贞姬以为人质,然后要挟放了离宁,之后便大摇大摆走出这地狱,暂且来个好汉不吃眼前亏,然后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可不料,贞姬死活不上当。 无奈,他便调整策略,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爹啊,娘啊,你们走的早啊,都不管我了啊,嗷——嗷——”他拍着双腿,一边骂诉一边干嚎。 这骂相,他是学的老家桃花落镇上的一个大娘。那大娘,每次被那刁蛮的儿媳欺负后,就如此这般,骂她那窝囊废的儿子。每次,吴空空都是那大娘的忠实观众,偶尔回到家,还对爹娘效仿一般。只是,彼时,这模样会引来爹娘的笑声,而现在,则是引得众鬼和人贡们目瞪口呆。 其中,包括贞姬。她止住眼泪,愕然之极。这小子,娘的个龟蛋,比老娘表演的还逼真。唉,社会真是一所好学校,不但教会了这小子许多知识,还历练他的心智和才能。 “爹啊,娘啊,你们让jiejie贞姬照顾我,可是,那死妮子,却只顾自己享乐,吃香喝辣的,穿着绫罗绸缎,还到处泡男人,不管我死活啊,嗷——嗷——”吴空空开始随意发挥了,随心所欲地编造故事,反正自己就是囚犯,无论怎样,都不会影响自己身份的。 可是,贞姬就不同了。你只说前半句就算了,还什么“到处泡男人”,这可是大大的污点!换句话说,别人说一千句“到处泡男人,”都是屁话,因为那称之为嫉妒,称之为抹黑,但作为弟弟,亲弟弟,此话说出口,那就足以成为真实证据了,因而,听到这话,贞姬脸色一变,心道,这小子果然不好惹,老娘又中招儿了,但也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表演啊! “空空弟弟,你就别嗷嗷了,干打雷不下雨,听着撕心裂肺的。”贞姬打断他那干嚎的诉苦声,然后又埋怨道,“谁说jiejie不照顾你?jiejie千里寻你,就是为了好生好照顾你。” 顿了顿,她一脸悲苦,“jiejie为了你,把命都丧了。但是你呢?你却唾弃jiejie是鬼,为了避开jiejie,竟然学习诛鬼术,谋害jiejie,jiejie心痛啊!” 话毕,她便哭的梨花带雨,如一个失去玩具的小姑娘。 “吴空空,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可恶!”有的鬼兵忍不住了,指责他。 “吴空空,你就是一个混球,不要脸的混球!”有的鬼兵唾骂。 很快,周边便全是鬼兵们义愤填膺的骂声,骂的吴空空狗屁不是,甚至连鬼都不如。 在鬼兵们骂时,那些人贡是欲言又止。这小子太狠,万一骂了他,会不会打击报复?但在这群情激奋中,他们也终于被感染了,于是,那些受过他欺负的人贡振臂一呼,众人贡便也全都哄哄嚷嚷,唾骂他是个六亲不认、猪狗不如的败家子。 面对天才戏子的贞姬,面对天后级的贞姬,吴空空知晓,自己的表演技能很弱智,在她面前,那就是小巫见大巫,没办法,只能再换策略。 “jiejie,我错了。”吴空空干嚎一声,抹一把毫无泪水的眼睛,还假装的悲悲戚戚,然后起身来到贞姬身前。只是,这一次,不是拥抱,而是鞠躬,深深的鞠躬。 “弟弟,知错就改,就是好孩子,jiejie不会计怪你的。”贞姬窃喜,及时化解刚才这不和谐的气氛。 见状,众鬼和人贡们便鼓掌欢呼,庆贺这对难姐难弟终归相认。 “jiejie,你知道吗,我经常想起你,在梦里,在夜里,在思念里,在吃饭时,在喝酒时,在行路时,在尿尿时……”他一通叨叨咕咕,想表达自己的思念之情,“jiejie,你知道吗,我想你的时候,就想起咱小时候玩的骑大马。然后,我就特别特别想,能再与jiejie骑一次大马。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咱姐弟俩能幸运的相遇,就先骑一次大马吧。” 贞姬淡淡一笑,一副置若罔闻状。其实,她心里正急剧的思考:骑大马,哎,我去,这小子又想耍啥花招儿?老娘又不是当初孤魂野鬼贞姬了,老娘现在是天后贞姬,哪有闲心哪有时间陪你玩骑大马? 见她不语,吴空空就面对众鬼和人贡们高呼:“天后芳驾莅临,欢迎欢迎!告诉你们,天后jiejie骑大马,比唱歌还要好呢!想看吗?” “想!”巴大光第一个回应,接着,便猛烈的鼓掌。 他鼓掌,那些鬼兵和人贡无不鼓掌。立时,之前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消失了,代之是欢呼雀跃、激情似火的演出前的气氛。 这时,吴空空从地上拎起一根木棍,然后把它夹在双腿间,一手紧握棍梢,一手拍自己屁股,满脸诞笑着高喊:“驾,驾,驾……” 这小子,真骑大马了。 于是,众鬼和人贡们全都报以热烈的掌声,并在巴大光的高呼中,邀请天后贞姬上马,“天后,上马;天后,上马……”掌声和呼声非常有节奏感。 贞姬真糊涂了,这小子究竟在搞什么鬼?肯定是不怀好意,但具体猫腻是什么,她就是猜不透。吃一堑长一智,鉴于已被这小子捉弄过N次,所以,她不敢有丝毫麻痹大意。无奈,只能对那些呼声和掌声充耳不闻,依然苦思冥想如何对付这小子。 此时,是吴空空一个人的表演时间。他骑着那根木棍在场内蹦蹦跳跳地溜圈儿,还顺势唱起了歌,“跑马溜溜的山上,一朵溜溜的云呦……李家溜溜的大姐,人才溜溜的好呦……世间溜溜的女子,任你溜溜的求呦……” 面对他这德行,贞姬“扑哧”笑了,眉开眼笑,这小子,这是唱歌吗?这是喊歌,调还是溜溜的跑!这小子哪像是一个诡计多端的痞子?哪像是一个堂堂正正的诛鬼天师?分明就是一个市井小侩,毫无心机的市井小侩。 在她乐时,吴空空骑着“木马”一蹦一跳“驾临”她面前。 “jiejie,”吴空空眉开眼笑道:“来,骑大马。” 贞姬毫不犹豫,欢天喜地跳到他身后,做出一个骑马姿势,双手扶住那木棍,甜蜜蜜地唱起了歌曲,“跑马溜溜的山上……” 此时的贞姬,就如一个未泯童真的少女,青春活泼,天真烂漫。即便她心知肚明,吴空空这小子肯定是想耍自己,但她感觉挺有趣儿,仿佛立时回到了生前的童年,童年故乡,童年的柳笛,童年的花花草草,童年邻家经常送她糕点吃的哥哥…… 贞姬完全入情了,完全释放了戒备心,完全沉醉在自己的歌声和回忆里。 她的一举一动,吴空空了如指掌,既然如此,那就动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