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剑,不是冷箭,不会太突然,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冷凋的剑看起来不快。仿似华山派曾经有过剑宗和气宗之分,冷凋的冷剑就是类似于气宗的剑,以雄浑真气施剑招,气贯于剑,剑外有气。 天生的剑如同一道银色闪电一般切进冷凋的剑气之中,突然凝滞了些,剑上竟见白霜,那剑上白霜不断向天生身上蔓延,但因为受到天生身上炽热的纯阳真气抵制,一时之间难有寸进。天生此时舍弃了更重剑意剑式的天遁剑法,同样也是与气宗剑法更近似一些。以剑对剑,以气敌气。 天生这种莫名强烈的炽热真气让冷凋也大吃一惊。以天生此时的正常境界,不应有这样强烈的真气激荡。只有天生自己知道,这或许就是因为白净老道之前提到的纯阳体的作用。 两柄剑带着各自雄浑但迥异的真气剧烈相撞,隐隐之中竟有仿似雷声的撞击声传出。天生闷哼了一声,口吐一口鲜血,鲜血刚刚喷出了口中,竟换做血红色冰块,掉落地上。 天生没有退,还是那一剑,拼尽全力,全部来自气海深处的纯阳真气就像点燃的天然气一般,熊熊燃烧,通过狭小的经脉,如同火药爆炸后通过炮管向外宣泄爆炸力,向着冷凋爆发。冷凋说了三剑,而天生似乎要打成一剑决胜负,全部力量全部希望,拼成这最强的一剑。 冷凋冷冰冰的臭脸,似乎被天生炙热发亮的剑照亮了,他低吼了起来,满头白发无风自飘振,剑锋针尖对麦芒地抵住了天生的剑,缓缓地,将天生的剑抵了回去。天生感觉自己的手中好像撑住的是一座冰山,好冰冷!好沉重! 冷凋轻轻吐了一口气,说了一个字“镇!” 天生就被冰镇了。就像如来佛祖那一道偈,落在五行山上,齐天大圣孙猴子终于被压了下去。 那个“镇”字一出,郑雀儿脸色大变,使出了峨眉最强剑势“菩萨怒”。 一股暴烈剑气冲击过去,击打在冷凋的剑势。但一经接触,郑雀儿就觉得握剑的手先是震得虎口裂痛,后是冻得刺痛,甚至很快变麻木。郑雀儿的剑势也一样敌不过冷凋的冰山冷剑,但如同唐僧揭了如来的佛偈,虽未动摇五行山,不过孙猴子还是得以挣脱。此时,天生这只“猴子”抓住了郑雀儿争取来的缝隙,跳了出来。 冷凋见状,并未追击,他收了剑,脸上露出一丝冰冷的笑容。说道:“你们三人都算过关了。随我来吧。” 只见他看了韩东一眼,说道:“小子,你还能走吗?” 韩东已经站起来,他牙齿打战着说:“还还死不了。” 天生与郑雀儿对视了一眼,跟了上去。 三人尾随冷凋,也不多问,沉默不言,循着一条极其隐蔽的小路,七拐八拐,一直走到一个偌大的溶洞之中。 一入溶洞之中见钟乳石无数,晶莹雪白,形态各异。隐隐有水滴声,再往里,还能听到潺潺溪流声,想来是溶洞之中的暗河。冷凋从溶洞壁上取了一个燃烧的火把,示意三个年轻人也拿上火把点燃。 四人举着火把,照得溶洞里那些钟乳石影影绰绰,若是一个人行走,看着好似无数人影鬼影,还真是需要些胆量。在暗河边上,竟见系一扁舟,冷凋径直上了扁舟。 天生心里嘀咕:“不是说让我们往峰顶上走吗?乘舟这算什么?淘汰?不对啊,这冰人不是说我们过关了吗?” 嘀咕归嘀咕,还是老老实实跟着上去了。估计冷凋没有要料理他们的心思,不然他们三个人加起来联手都不是冷凋的对手。 郑雀儿心态也好,之前没见过这溶洞风景,乐得悠哉观赏风景。天生心想既来之则安之,也观赏了起来。 往暗河里望去,有许多雪白的鱼儿在游,甚至还有些皮肤透明的鱼儿,天生捞起一只,给郑雀儿看。两人对着火把仔细看去,在那透明的皮肤之下,竟见血管内脏,甚至能看到血在血管里的流动。两人啧啧称奇,感叹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韩东目不斜视,一直盯着冷凋看。而冷凋没有看他们,盘腿坐着,身上隐隐散发着寒气。 扁舟行到了一处天然形成的弯岸,冷凋一跃上了岸,三人也随之跃上岸来。 沿着溶洞,往上走,绕过一处巨大钟乳石后,豁然见洞中变得敞亮豁大,仿若一个大厅。大厅里有一些人。 那些人见到天生他们过来,纷纷举头向他们望去。 “天生!” 有人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