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上去了许久也不见下来,这时候李雨馨已经带着人回来了。 “韩先生,这雨馨家的事情还劳你费心了。”村长带了五个男人,看起来都有四十多了,徐一德也在里面。 “村长,村子里有没有卖黄纸的,我带的符用完了。”韩礼废话不多说直接奔着主题走。 “这得到镇子上去啊,我们村子也可没有这东西卖!”没想到村长连连摇头,“去这镇上一来一回也要个把小时呢。” “不行,那太耽搁时间了。”韩礼皱着眉头,思索着。 “村子里怎么没有呢?几个念佛的老太婆家里肯定备着,韩先生你看那种可以吗?”一个高高瘦瘦的汉子看口说道。 “佛道本一家,但是佛法和道法不能并用,恐怕这种黄纸用不上了。”韩礼要了摇头,既然是准备做佛事的黄纸,道法再高的人也用不上。 “这样,韩先生,我有个好朋友是镇上的,我让他赶紧给我们送点过来。”徐一德的一番话完,也不含糊,马上打起了电话。 这时候,老太太也从楼上下来了。跟韩礼想的一样,户口本不知道藏哪里。从镇上过来大概半个小时,韩礼控制着手掌心中的太极,以一种极慢的速度吸收着周围的阴气。不知道是不是上次使用的太严重,现在摄入的阴气一多,筋脉里面就一阵刺痛。要找到李毅能本来可以很简单,直接报上生辰八字用茅山的引路蛾就行了,不过韩礼现在体内的真气已经少的可怜了。待会还不知道将要面对什么,所以还是保守一点,使用茅山“灵鸟”也就是千纸鹤寻人法。这个就必须要用到画符的黄纸了,把要找的人的生辰八字写在上面,然后折成千纸鹤施法就可以了。 虽然现在时间比较紧急,但是黄纸没到也只能等。撑着这个空隙,在李雨馨家吃了一口便饭,其实谁也没心思多吃。总算饭碗刚放下的时候,那个送黄纸来的人出现了。准确的说是打电话给徐一德了。徐一德接了电话很快就去外面拎了一叠黄纸回来,足足有半米厚,把韩礼都吓了一跳。 “哪一张过来放桌子上!”韩礼说着指了指桌面,自己则转身在包里翻出了毛笔和朱砂。 把李毅能的生辰八字按照年月和日时分成两排写到黄纸上之后,韩礼按照脑海中的记忆把纸张折成了一只小巧的千纸鹤。 “我现在施法,待会我们跟着它走就能找到李毅能!”韩礼提醒了一句,把手指放在了脑门上,嘴巴默念了起来。“去!” 随着韩礼的一个“去”字,千纸鹤慢悠悠的悬浮起来。 “哟,你看,动了!动了!”“是啊,韩先生真是好本事啊!” 李雨馨紧张的看着眼前的千纸鹤,其实韩礼的心里比他更紧张。这一来嘛这个术好久未使用,能不能成功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二来自己体内真气匮乏,如果真遇到个狠角色那是要吃大亏的。不过韩礼也想好了,实在不行只能厚着脸皮把钟馗和催判官叫上来了,虽然之前钟馗已经告诉他阳间的事情让他自行解决。终于,千纸鹤还是不负众望的缓缓门外飘去,虽然速度是慢了点,但是好歹也是动了。 “奶奶,你好好在家待着啊。”李雨馨叮嘱了屋里的老人,这才跟着韩礼走出去。 千纸鹤慢慢哟哟的带着众人散步,韩礼心里也是急切,却是没有任何办法。不过这走的方向倒是有些熟悉,就是李雨馨她爷爷墓地的方向。这种山间小道,八个人只能排成一字长蛇阵行走,韩礼走在最前面,而徐一德则自告奋勇的走在最后,把李雨馨护在了中间。大约走了十多分钟,已经来到了那座小山坡下了,再往上走就该是李雨馨爷爷的坟了。千纸鹤就这么原地打转起来,既没有停下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好像是迷失了方向。 “韩先生,这是什么意思?”说话的是走在第二个的村子,现在他可是对韩礼信任无比。 “等等,他们的位置好像被什么东西隔绝了!但是既然千纸鹤没有停下,说明它还能搜索到线索。”韩礼没有丝毫的隐瞒,“这样,我们先到那边的树荫下等会看看。” 既然韩礼说等,其他人自然也没意见,八个人席地而坐就这么盯着飘来飘去的千纸鹤。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眼见着就要日落西山,韩礼的心里其实一直很矛盾,一方面他要和时间赛跑希望能够尽快找到李雨馨的父母,另一方面又希望能有跟多的时间来恢复消耗的真气。终于,在月亮探过山头的时候,千纸鹤“呼”的一下冲了出去。 “快!跟上它!”韩礼第一个反应过来,抢先跑了出去。 这一次千纸鹤的速度奇快,而且走的全是上坡路,不过韩礼却是比较轻松。没想到徐一德这个彪形大汉也是非常灵敏,紧紧的跟在韩礼的身后,其他人就比较差劲了,勉勉强强被吊的老远。 “这个方向是?”不光是韩礼,其他人心里也是一阵疑惑。 因为千纸鹤飞行的方向,对应的就是李雨馨爷爷的坟,怎么可能?这个地方韩礼来过啊,根本没有任何异常。若是有邪祟鬼怪的话,韩礼的阴阳眼应该早就看到了。等飞到了山顶,千纸鹤才缓缓的停下了,这一下韩礼才彻底傻眼了——千纸鹤稳稳当当的停在了李雨馨爷爷的坟顶上,发出忽明忽暗的荧光。不可能啊,莫非是生辰八字错了?就算是生辰八字有偏差,也不应该飞到这个地方来啊。 “韩先生,这…”徐一德也是愣了一下,这才开口问道。 韩礼伸了伸手,示意他不要出声,自己则在四周走动起来,好像发现了什么。这个时候,后边的几个人都到了,徐一德识趣的阻止了他们的疑问。所有人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韩礼,只见韩礼向远处眺望了一番,又捏起了一撮地上的土,放在鼻子地下嗅了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