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黑是羊鼻子的爷爷,那失踪的婴儿正是羊鼻子的大伯。老黑等人进了山,这一去就是大半个月,九人入山,只有老黑和羊二叟生还,其余几人不知所踪。 我问羊鼻子:“你爷爷有没有说出遇到了什么事儿?” “听我奶奶讲,爷爷走出老林子时像是丢了魂一般,整个人痴痴呆呆,整天在纸上乱画,没过多久就去世了。”羊鼻子说着,又补充道:“画的东西,是一个奇奇怪怪牌子,上面布满了诡异的符号,还有一条怪龙的样子,正是那鬼照片的图案……” 听到此处,我眉头直皱,心里起伏不定。 从羊鼻子的言语来看,老黑等人进山,一定是撞上了什么奇怪的东西,而且和那太极铜符之间有紧密的联系,有可能就是知道了太极铜符的秘密,才遭到了灭口。老林子里,最多有一些豺狼虎豹的,能有什么东西,而且和太极铜符有关,这更让我摸不着头脑。 进山的九个人,失踪的去了哪里,莫非是被什么东西吃掉了?我想着想着,头皮一阵发乍,走到院子里晒了一会儿太阳,诡异气氛才算退去。 按理说太极铜符是茅山信物,不大可能有什么猫腻,莫非是有邪魔外道想要侵吞太极铜符,然后获得里面的秘密? 老黑已经去世,自然是无法得到有用的线索,而且羊鼻子知之甚少,只是见到那鬼照片害怕,其它的一问三不知。我问那羊二叟还活着吗? 羊鼻子点点头,告诉我羊二叟已经好多年不和人来往了,将自己关在小屋子中,整个人非常阴沉,没人敢随意接近,村长有事也只能在门口喊一声,然后匆匆离去。 还有人猜测羊二叟疯了,有人亲眼见过他半夜跑路,说是得了梦游症,甚至有的见过他大半夜往河边走,一个人自言自语,甭提有多吓人了。 羊二叟是那次入山九人中,唯一还活着的,看来要想弄清此中关窍,还得抽空会会这个怪人。 这当口,白薇引着小女孩儿回来了,拿着几个小零食,也没有了开始的那种陌生感。 告别羊鼻子,我将打听到的东西告诉了白薇,看她有没有好办法。 “你是说羊二叟知道一些内情?”白薇问我。 我摸着下巴说:“这个我也吃不准,不过从羊鼻子说法来看,此人十有七八是了解的,不然怎么会不和人来往,而且相传他夜里出没,这就更加奇怪了。这黑羊村地方不大,谁家有个事儿很快就会传遍,那些说法怕也并非空xue来风,还得探察探察才能知道。” 黑羊皮带着三胖和凤哥迎面走来,随后几人到了黑羊皮家,吃过饭我问黑羊皮:“老村长,你们村的羊二叟这人怎么样?” “嗨,怪得很,不合群,与村里的人都尿不到一个壶里,经常独来独往,带着斗笠遮着黑布,好像……好像得了猪瘟似的。”黑羊皮咳嗽一声,压低声音说:“有人见过羊二叟吃活物,就是那公鸡啥的,抓住往脖子上咬一口就吸血,还有河里捞的鱼,直接往嘴里送,咬的嘎嘣脆响,血水迸溅……” 我胃里一阵翻腾,若真有这种事,那可得小心行事了。 听这架势羊二叟好像不是活人,和那传说中的僵尸倒是有些相似,心说要不要整几只黑驴蹄子备用。 三胖听黑羊皮说的活灵活现,干呕几口直咧嘴:“他奶奶的,怪不得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依我看,就是那羊二叟在作怪,直接抓起来拷打一通得了,不信他不招供。” 凤哥说:“我看不妥,人家又没犯法,你有什么证据随便指证,要是被反咬一口,那可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几人你一句我一句,也没有个好办法,黑羊皮说:“你们不晓得,那羊二叟每天夜里会在村里走动,邪乎的紧,所以村民不论夜里有什么事儿,都不会轻易出门……” “老村长,听你这么说,难道你也怀疑羊二叟不成?”我不置可否,觉得黑羊皮的话有些怪,但究竟哪里怪有说不出来,反正听着很是别扭。 “咳,我也只是说说而已,都是一个村的,乡里乡亲的哪能怀疑,何况他在村里这么多年了,也没见出事儿呀,兴许是另有原因。”黑羊皮吧嗒两口旱烟说:“既然那怪物一害人,就会出现鬼照片,一定是有人暗中使坏,你们几位本事大,不知道能不能除去祸根呐。” 三胖说:“我看这情况也不复杂,肯定是那羊二叟夜里驱使什么怪物,然后专门害人,不然为啥大半夜出没,明摆着是心里有鬼,见不得人嘛!” 我接过话茬说:“这也不是没有可能,但问题的关键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是有什么苦衷?” 凤哥点点头说:“羊二叟这人倒是有意思,看来咱得好好探访探访,夜里盯他一阵子,不就什么都明白了。” “他奶奶的,准是那家伙在搞鬼,不是说有啥怪道士么,可能就是和羊二叟勾结,估计是得了不少好处,想要闷声发大财。”三胖说着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番。 这事情可不是小事儿,众人商量一番,决定夜里盯梢,看羊二叟究竟有什么动向,若真的图谋不轨,用一些邪术害人,那咱也不是吃干饭的。 黑羊皮、羊胡子、羊鼻子三人协助,外加我们几人,决定夜里伏击羊二叟。 听黑羊皮说,羊二叟已经七十多岁,头发花白,喜欢穿黑衣服黑裤子黑鞋,戴着一顶大斗笠,脸色蒙黑布,走动会拎着一根赶羊鞭,性情阴沉,虽然年纪大了,但手脚分外麻利,不可小瞧喽! …… 夜里,月光如银,繁星点点,树影在夜风中轻摇,透着丝丝凉气。 一座石头房子里亮着昏黄的电灯,院子里白花花的,篱笆墙一个小栅门响了一声,一只黑狗挤进了院子,不断呜咽着。 随着黑狗的呜咽,房里的灯灭了,随即房门吱呀一声,一个黑影从房里走了出来,一点儿也没有老态龙钟的样子,步伐轻盈的不像话,正是羊二叟。 羊二叟和黑羊皮说的一致,顶着斗笠蒙着脸,手里拎着一根羊鞭,嘴里打了一个呼哨,用苍老的声音喊道:“咩啦啦,出门喽……” 众人躲在不远处的树丛中,将一切看在眼里,都屏息凝神,谁也没说话。 三胖挠了挠脖子说:“他奶奶的,终于出来的,这老不死的怪的很,竟然大半夜去放羊,有病吧!” “放羊?”黑羊皮一愣说:“不对呀,羊二叟家一只羊都没有,全靠一亩三分地……” 咩咩咩,咩咩咩,咩咩咩…… 羊叫声此起彼伏,密密麻麻的黑羊从羊二叟家房门挤出,黑羊皮大睁着眼睛,嘴里能塞下一只西瓜。 “你不是说他家没羊吗?”我问道。 黑羊皮吞咽着口水说:“对呀,真他娘的怪了,难道黑羊皮最近才买的,那也不可能啊,老不死的哪来那么多闲钱。” 黑羊从木栅门里挤了出来,奇怪的是,领头的竟然是那只黑狗,这怎么能不让众人吃惊。 羊二叟不断挥舞着赶羊鞭,嘴里打着呼哨,浑身遮的严严实实,跟着黑羊走着,竟然脚不沾地,乖乖嘞,老家伙竟然没影子! 我再一看,那些黑羊竟然全没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