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女尸凶猛,我一把抓出了黄布袋中的所有灵符,翻身而起往其身上盖去。 不料,女尸非常刁钻,竟然向后飘去,躲开了灵符。 我拉起了白薇,这时棺材咔的一声,本以为是张虎诈尸了,哪知棺材后面走出了两个黑影,一个披头散发,一个一头红毛,当时光线太暗,诡异的气氛压的人喘不过气来,也没看清是什么东西。 我拽着白薇往门外跑,女尸追了上来,我甩手扔出了另外半截断剑,被女尸打成了碎末。 这稍微一缓,二人冲出了灵堂,刚到庭院,脑后阴风袭来。 一回头,只见三团黑影追了出来,在月光下分外诡异。 那架势,实在是骇人,我不敢有丝毫怠慢,拉着白薇没命的逃窜,奇怪的是,到大门口,也没见有黑影追来。 白薇突然抓住了我的手,好像发现了什么,猛回头看去。 我急忙转身,只见院子里的大槐树上笼罩着一片月光,白花花的,那三团黑影到了槐树下,被树枝间的一道光柱笼罩,倒在了地上。 这只是一瞬间的事,但却无比诡异,难不成这老槐树真是树王,显灵后镇住了黑影? 我心惊rou跳,不敢再继续停留,生怕那死尸在活转过来,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回到阎红家,我和白薇惊魂未定,处理了一下伤口,问白薇有没有受伤。 她摇摇头说:“还好,就是这事太奇怪了,不光张虎死了,而且还冒出了两团黑影,看样子也是两个尸体呢!” “没错,那的确是两具死尸,太诡异了,看来是有人专门布置在张虎家的,那人到底要做什么呢?”这事情,真是曲折离奇惊险刺激,我一时间也没了主意。 第二天一早,我正在洗脸,阎红媳妇儿挑水回来了,惊呼一声对阎红说:“啊哟!张虎家死了人了,张虎也死了,出大事咯……” 阎红正在刷牙,呛了一口水问:“又出啥子事儿了?” 阎红媳妇儿一脸恐惧,说张虎被人勒死了,儿子的尸体也不见了,村头的王寡妇死在了张虎家,还有一个红毛少年…… 红毛少年? 怪不得昨天夜里,有一个红毛的家伙,该不会是送我们来的那个红毛吧? 我心翻了个,若真是红毛,他什么时候死的,又怎么会出现在张虎家! 一个个谜团,就像是迷雾,顿时将阎庄笼罩了,让人看不清,猜不透。 阎红急急忙忙出去了,我和白薇也稍后赶了过去。 几个村民指指点点,说:“王寡妇男人死的早,偷汉子也不是啥子新鲜事,我早就见红毛到她家……” “那怎么又死了,而且跑到了张虎家?”有村民发出了疑问。 那人咳嗽一声说:“张虎死了妻子,寂寞,也要吃王寡妇,这不是闹出人命了嘛!” “不对不对,若是你说的这样,咋红毛死了,张虎也死了,而且他儿子的尸体怎么不见了?”被人这么一问,那村民支支吾吾,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老槐树下,阎红看了尸体,检查了一遍说:“这是被吓死的!”他说着,将尸体翻了过来,只见王寡妇双目圆睁,大张着嘴,红毛的表情也是,都是一脸惊恐的样子。 村民突然沸腾了,有人说:“遭罪啊!肯定是树王爷爷降罪了,要死人了,要死人了……” 其他村民也变了色,恐慌开始弥漫,纷纷猜测了起来。 阎红抬头看着老槐树,眼神中带着一种悲凉,好像是在忏悔。 村里几个老人知道死了人,也赶了过来,和阎红商量了一番,决定夜里祭祀树王,请求树王的宽恕。 阎红点点头同意了,然后又叫了几个汉子,直接将阎红等人的尸体下葬,红毛的尸体通知了家人,连同摩托车拉了回去。 还有一件事,就是张虎儿子的尸体不见了,给人留下了无数猜想。 有人说被野狗叼走了,也有人说树王降罪,已经升天了,山里人嘴杂,说什么的都有,但归根结底也没有一个靠谱是说法。 夜里的祭祀我和白薇没去,但也估计无非就是杀鸡宰羊罢了。 不过,事后听村民说,有专门的巫师进行祭祀,而且跳了鬼舞,请来了神灵,至于当时究竟怎么个情况,就不好讲了。 第二天早上,阎红和媳妇儿要上山割麦子,问我和白薇去不? 这运气最近也是够背的,简直倒了八辈子血霉,怪事连连,心想上山放松一下,就权当体验生活了不是。 吃过了早饭刚好6点半,众人拿了镰刀,拎着麻绳上了山。 秋高气爽,清晨微冷,走在乡间小道上,无比惬意。 出了村子,就是绵延的大山,山上树木稀稀落落,也有几片树林。 据阎红讲,这片山头,以前都是合抱大树,大炼钢铁那会儿,大量砍伐,再加上修梯田,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说话间上了山道,草叶上带着露珠,裤腿都打湿了。 梯田沿着山坡分布着,层层叠叠的,金黄的麦浪在风中起伏,不少人已经下地了。 山地,无非东一块西一块的,但修梯田后,开辟了大量梯田,增加了不少耕地,但同时问题也来了,就是洪灾严重了。 阎红一边吸着旱烟,一边说:“现在政策好了,我老爸那年代,打地主,分田地,但地主的财产也不知道哪里去了,没分到一分。 本以为有自己的土地了吧!又要搞公社,地又拿了回去,农民,苦啊!啥都没有。 后来,公社搞不下去了,又承包土地,每年要交承包费,本以为打死了地主,土地都是自己的,没想到还是一样,这和给地主交租子有啥区别?还是现在好,不收承包费了,呵呵……” 我苦笑着说:“这都是国有土地,这租子,迟早还是要交的!” 阎红一咧嘴说:“啥,还要交?这不是思想倒退么,唉!没地,干啥也不踏实……” 听他唠叨了一阵,已经上了山梁,只见大山苍茫,山脉绵延无尽头,似乎挡住了所有出路。 到了阎红家的麦田里,我们开始比赛割麦子,当下心气劲儿上来了,卷起袖子就干。 本以为白薇不会割麦子,但动起手来,竟然比我还溜,还真看不出来呀! 我自小就爱往爷爷家跑,八九岁已经会割麦子,打猪草,采野菜,割牛草…… 记忆一下子拉会了儿时,心里美滋滋的,想起掏鸟蛋,捉蟋蟀的日子,真是快活呀! 那年月,山村也没幼儿园,八岁之前,都是满山野跑,偷豆子,拔萝卜,进果园,想想都有趣。 小时候,真没什么玩具,大家都是玩儿下方,跳方格,喊耽看,打沙包,跑狱儿,藏蒙哄,狼吃娃,小猫钓鱼,对了,还有喝尿尿罐罐儿,大多都是和泥土打交道。 有时,也会打土仗,分外两帮,各自占领一块地,抡起土块就打,也不怕砸到脑袋砸到脸,闷头乱冲,真是过瘾…… 当初,玩儿警察抓贼,都想当警察,有时玩烧了,打的哭爹叫妈的。(烧了的意思,就是玩着玩着,当真了,真打……) 当然最高兴的,还是同几个小伙伴儿套野兔,逮野鸡,捞狗鱼,因为这些不光好玩儿,而且还能捞到rou呢! 想起捞狗鱼,莫名一阵心酸,还记得那年夏天去洮河捉鱼,表哥是娃娃头儿,钻水冒(潜水)更是了得,能憋气三分钟。 我憋不过表哥,但又不服气,这次比试钻水冒,我赢了,因为表哥一下去就没上来,被河神爷爷带走了…… 记忆只是一瞬,给人留下太多东西,却也什么也没留下。 我回过了神,闷声割着麦子,心情有些沉重。 中午的时候,几人用麦草打了腰子,将割好的麦子捆成了扎扎,一个个放在了一起。 忙月里干农活,中午一般不回家吃饭,太耽误工夫了,提前带着暖瓶,泡了茶,咬几口馍馍就行。 几人正坐在田垄吃馍馍,喝着茶水缓乏气呢!不远处传来了哭声,起初是女人的,随后又传来男人的,这引起了众人的好奇心。 阎红起身喊道:“老罗,咋了,哭个啥子,被蛇咬牛牛了么?” “空了,空了,掏空了,死了……”老罗的声音很是诡异,虽然低沉,但还是听的清楚。 我皱了皱眉,不知道老罗这话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