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封里有十多张我和白薇的照片,背景是荒凉落后的山村,破旧的木楼,残破的土墙,还有不少土窑洞。 这些照片,我没有一点儿印象,询问白薇后,她也只是摇头。 我心里奇怪,照片上的村落到底是什么地方,我和白薇怎么会跑去那么荒僻的山村? 信封中除了照片,还有老爸的亲笔信。 信上说,照片是半年前,我和白薇去阎庄度假照的,而我们失忆也是在那之后。 阎庄,这名字怪吓人的。 老爸为什么不直接发信息,而是用信件?读到后面,也就明白了,他怕发信息不安全,让我看完信烧了。 我苦笑着摇摇头,老爸实在是有些草木皆兵了。 白薇出去买菜,我将《茅山符经》交到了舅婆手里,她笑着说:“背过了?” “嗯,都记住了,还不是太熟。”其实已经滚瓜烂熟了,但还不会运用。 三天画了数张黄纸,那符文画的刚刚有些模样,但离真正的灵符,还有很大差距。 我将画好的符文递给了舅婆,她点点头说:“可以了。” 随后舅婆将我叫到房里,关了门,给我讲授了许多秘法禁咒,以及如何施法,如何破法,画符需要注意哪些东西,哪些东西碰不到。 常言道,假传万卷书,真传一句话。 经过舅婆的指点,我茅塞顿开,一些不理解的东西,也全明白了,融会贯通之后,才真正体会到茅山术之精华所在。 真正的东西,讲起来并不多,还是要靠自己领悟。 一个简单的术法,可以延伸出千百个符法,禁咒,幻化出无数法诀,领悟了,才能真正学以致用。 大概讲了三个小时,舅婆说:“过来吧!我给你开阴阳眼。” 听说要开阴阳眼,我心里一阵激动,那可是茅山秘法,都是师傅传徒弟,一般人就是有钱也没门路。 开了阴阳眼,还要配合咒语,诀法,步法才能见鬼,一般的道士也没有阴阳眼。 我跪在了神案前,拜了祖师爷,舅婆拿出一块红布盖在了我头上,半天没动静,突然眉心一阵刺痛,双眼一黑栽倒在地。 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天灵盖还是有些刺痛。 “我真的开阴阳眼了?”我一骨碌爬起来,看着舅婆问道。 舅婆点点头,说:“不信你走两步试试。” 我跳下床,念着咒语,掐着法诀,按照茅山术阴阳眼的步罡,在堂屋了走了七步,往外面窗外一看,好悬没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的个乖乖,地面上有丝丝黑气萦绕,大门口不时有白影飘过,真是太骇人了。 我赶紧关了阴阳眼,问舅婆:“咋这么多鬼乱窜呢?” 舅婆叹息一声说:“红水村几千口人横死,能没鬼么?等过了头七,就会去投胎了。” 是啊!他们死的实在是太冤枉了,想起表姨一家,我心里难受的紧。 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搞鬼,竟然摆下如此狠毒的阵法,一次要了几千人的命,就不怕遭天谴么? “表姨,姨夫,小刚……,父老乡亲,这个仇,我记住了。”我收了法诀,心里不是滋味,这些人死的太无辜了。 说起来,还是我李家对不住这些村民,毕竟那人是想得到茅山家族的秘密,才不惜害死这么多人。 舅婆似乎看出了什么,对我说:“清风,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凡事都有因果,善恶终头皆有报,守住自己的本心就好。” 我勉强笑着说:“舅婆你放心吧!我会做好自己,不会给茅山传人丢脸的。” “你呀!就别说大话了,以后的路还很长,出门在外,切不可泄露自己的身份,免得惹祸上身,知道了吗?”舅婆顿了顿,又补充道:“你虽然拜过了祖师爷,但还不是真正的民间茅山传人,只有接过‘茅山铁令’,才能算过教掌印。” “茅山铁令是什么?”我不解地问。 “当年祖师爷怕茅山正道失传,打造了三枚茅山铁令,分别传给了三姓家族,授命为民间茅山传人,你是茅山清微派李家传人。” 原来民间茅山传人有三个法脉,我问舅婆:“那其它两个法脉呢?” “傻孩子,那都是茅山秘事,舅婆我只是一个神婆,哪能知道呢?”舅婆嘿嘿一笑,说道:“清微派李家茅山铁令,保存在你舅爷那里,等有机会,我会找你舅爷,看他怎么说。” “舅婆,让你费心了。”我感到有些过意不去,但对神秘的茅山铁令,心里非常好奇。 舅婆给我说了一些关于阴阳风水的事,幸好我上学时对《易经》有很深的研究,对风水术和阴阳术,也有一定的了解。 这一讲又是好一阵子,直到白薇做好饭,才罢休! 吃完饭,舅婆知道我们要去阎庄,叮嘱了我和白薇几句,拿来了风水罗盘和桃木剑,又送了一个黄布袋,里面装着朱砂、铜钱、黄符、五方令旗等物。 舅婆送我和白薇到村口,说道:“出门在外,一路上多加小心。江湖上,人心险恶,比不得家里,别和人交恶,知道了吗?” “知道了阿婆,你也要照顾好自己。”我说完,将黄布袋挎在了肩上,手里拿着用布包裹的桃木剑。 白薇和舅婆二人说了一会儿话,白薇红了脸,低下头,一副害羞的模样。 只见舅婆乐呵呵的,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阿婆,你回去吧!过几天,我会和白薇来看你的。”我挥了挥手,牵着白薇的手,二人离开了红水村。 走了老远,回头见舅婆还在村口。 我用力挥了挥手,舅婆也在挥手告别…… 阎庄是黄河下游一个落后的村庄,村子里条件落后,有藏族、彝族、苗族等少数民族,至今还没通电。 看完网页资料,我感到有几分吃惊,竟然还有地方没电? 其实想想也就明白了,90年代初公社才基本废除呢! 改革开放后,先富带动后富,但先富的都鼻孔朝天,甚至跑国外去了,可苦了等待后富的劳苦大众。 2003年时,除了发展快的城镇,一些落后的村寨没电也属正常。 我和白薇做车到县里,买了去南洋的火车票。 一天之后,在南洋换了班车,傍晚才到白水镇。 白水镇是一座古镇,还保持着许多清代的建筑,走在青石小街上,别有一番韵味。 阎庄在白水镇西南五里铺,询问司机后,那人一脸诡异,对,就是诡异! 司机问我去阎庄干嘛? 我说有朋友在阎庄度假,去找朋友。 司机皱了皱眉头,脸色冰冷地说:年轻人,我劝你还是别去阎庄了,就在镇子上玩几天得了,干嘛非要去那荒村呢! 荒村?我问司机怎么回事? 司机苦笑着说:阎庄是有名的鬼村,闹鬼厉害,经常死人,去阎庄不是闲的蛋疼么?阎庄的村民,都一个劲儿的往外搬家呢! “闹鬼厉害,怎么个闹法?”我呵呵一笑问道。 司机打了一个寒颤,好像见过闹鬼似的,他压低声音说:我有次送几个游客去阎庄,到那边已经夜里9点多了,你猜我回来的路上撞到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