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叔,你反对什么呀,这么大的好事,这是好了你的子孙呀。”有人看不过眼,都知道这些老人为什么要反对,不就怕再发生三十多年前的事情吗。 “你们这帮小子,为了钱连老祖宗的规距都忘了,这里可是动不得的,动着咱村里就得死人,你们知道吗?”一些老头子脸上激动地道。 “哎,我说陈叔你们怎么这么不开化的?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大炮飞机满天都是,还怕个鬼,你是不是糊涂啦。”有些年轻人语气也激昂了起来,要九谷村真开发成旅游区,他们就是绕着脚也能生活一辈子,这大好事可不想那些老头子搬出个什么老规距就搞砸了。老一辈们此时深感无力,无论他们怎么劝村里的年轻人就是不听,还骂他们是老顽固,守着旧时风,不与时俱进。 “小刚,你说说,这事怎么着?”那些老人气不过,吵不过年轻的,只得回头对着我爷爷说。 爷爷沉思了下来,这件事其实很明显,就算让村里的人投票决定,相信只有少部人反对,很多人都会赞成的,自已根本拦不住。毕竟现在是科技社会,村中很多人都接受过教育,那村口弄死人的事情都过了三十多年了,那些后生一辈根本就不信那是真的发生过。再说开发旅游区是拿了个金饭碗,每年单是分红就够各家去逍遥了,谁会不赞成。 “二清,这事还得回去跟叔公们商量商量。”爷爷想不到两全的方法,只得这样缓着来说。 “哎呀,我说正刚叔,我家几代人可比不得你家里,在城里都买房子了,我家这几头娃可还想着凭着这次享福呢,”村里头有些人不爽爷爷的此时讽刺了起来。 但爷爷经过奶奶的事情后,就很少在大庭广众下大吵大闹的,现在就算听到有人这样说,也不反驳,只是看了一眼那人就算了。 “那好,回头各家找个代表投个票,能造的就造了它。”杨二清现在心里乐开了花,这投票用脚指头数也知道结果怎样。 他的话一出,周围的人马上附和,爷爷看到村里的人出现这情况也没有什么好说的,说了几句反而被当中的不少人呛得满脸不好受。 我在旁边看着也帮不上什么忙,要知道村里的人,要是认定你跟他过不去,这辈子就别想再迈过这道坑,严重点的可能就此变成仇家。 测量队的人见村里乱成了一团,也不敢动工了,只得停下手中的事情,等村里的人商量好再算。 “吧吧。”而在吵杂的人群声中,一阵长悠的汽笛声响起,瞬间所有人都盯着那辆从村外缓缓开来的汽车。 汽车来到村头前才停下,紧接着一个年轻人从驾驶座走了下来,把车内的一个老人迎了出来。 老人年若六七十岁,虽然满头花白的头发,但身子骨比我这小青年还要强壮还要高大,双眼如炬没有半点浑浊,精神很是爽朗。 这老人一下车看了看四周,最后平静的看着众人。 “老市长,你老怎么来了?”工程队队长大半辈子都跟政府打交道,一眼就看出来的人可是个有身份有地位,惹不得的人。 “连长。”爷爷更是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脸上小有的激动地道。 那来的老人见到我爷爷,脸上凉凉的神色才松了下来。这人我认识,以前老爸逢年过节都得带我去探望一番,我叫他天恩爷爷,他不仅是爷爷的同学,还是爷爷当兵时的大哥,当年要不是他在县里保爷爷,四旧时爷爷早就被拉去游过街了。 九十年代他还当过我们市里的一把手,我家也是沾了他的光,老妈开的饭店才做的那么顺风顺水的。当中的原因就不明说,大家都明白的。 但听爷爷说过,天恩爷爷虽然财途一片平坦,但家运却不好,老先生说过他命犯煞星命,必然早年丧妻,中年丧子,孤独一生。 老先生说的话虽然狠毒,但他的人生似乎也验证着这残酷的现实,早年妻子病逝,中年女儿意外身亡。每次说起他这事,我爷爷都是摇头叹息,为他感觉悲哀。 “你们这是在干嘛?”谢天恩带着好奇问着工程队长。 工程队长可知道这谢天恩的能力,虽然他从市里的一把手下来了,但现在市里那些大哥许多人都是他带出来,他跺一跺脚,这市里的官场还得震一震呢。 工程队长只得详细地说明了来新意,但后来着重点出他们只是过来看看的,没打算大动水木,更不会动这几棵老槐树。 “这几棵树也有几百年了,既然想开发旅游区,这当是市里文化遗产保留下来吧,也能当是个嘘头,有什么措施要建的都尽量绕开这里。”谢天恩话里像下命令一样,由不得那队长说不行,不过这老市长都说申遗了,自己那敢动这里呀。 谢天恩也是有自己打算的,四旧时这几棵槐树搞出的动静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那时候听着汇报的内容还尤如昨天呢,他可不想悲剧重演一次。 爷爷听到他这样说脸上尽是感激,他说不办这几棵树,相信市里没人敢逆了他的意。 那工程队的人也不敢再说什么,他看到现场那么乱,赶紧叫人收拾东西走了。 “连长你怎么有空来了“”爷爷见人走了,叫杨二清回社庙统计好各家各户的意见后再决定,然后就扶着谢天恩的手问。 “老了,想来找你聊聊天。”谢天恩笑了笑道。 “小言回家准备一下,连长家里走。”爷爷回头叫起我来,我是想逃都逃不了。 “天恩爷爷。”我在人群中走出来,其实说实话的,我是想逃的,毕竟他们两个老爷子一聊天就是一整天的时间,闷得很。 “哦,一年不见,又长高了,好好。”谢天恩看着我脸上笑容不断:“来拿着,这东西本来还想过几天给你送去的,现在好了见到你,你拿着,这是老头子送给你的。” “天恩爷爷这不用了吧呀。”我苦笑地道,每次他见到我,他不是大利是就是小金条什么的,弄得我很不好意思。 “要的,还是说你嫌弃老爷子的东西。”谢天恩脸上故意冷下来道。 “没,没那么一回事,只是从小到大你都给过那么多了,我再要感觉不好意思呢。”我连忙摆手道,满脸的不好意思。 “哎,说什么呢,老爷子早把你当孙子了,那点东西算什么,来,这是我在莲花山求的观音玉,带着保平安的。”谢天恩说完后,从袋里摸出一只有姆指大的玉块。 玉块由红线吊着,一入手很是温润,玉身精莹剔透,没有半点粗边,玉中一座观音托瓶静坐,轮廓雕刻得很细腻,神情栩栩如生,我虽然不懂,但一看就知道这不是街边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