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变故,吓得何清音半晌没回过神来,她一直怀疑,是不是自己那一嗓子,把贺逸文吓得从窗户上掉了下去。 见此,还是吴淼反应迅速,这里是八楼,估计贺逸文没救了,所以立即打了电话报警,同时给她打了电话。 安默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是谁的节奏,肯定是小家伙怨恨贺逸文非要张晓堕胎,所以才直接把他弄死了。 不过,它还算有良心,至少弄了俩证人,证明不是张晓把他推下去的,而是他跳楼“自杀”的。 那警官盘问完张晓,又看向何清音,问道:“你确定亲眼看见他跳楼自杀的?” 何清音面色也有些惨白,哆哆嗦嗦,惊魂甫定道:“没错,我一打开门,他已经站在窗户上了。我我…就喊了他一声,没故意吓他。” 警官点了点头,又看向吴淼,道:“小朋友你呢?” 吴淼十八岁,看着年纪更小,就十五六岁高中生的样子。 “嗯嗯,我对天发誓,他是自己跳下去的。”吴淼睁着一双黑亮的大眼睛,连连称是。 这是,门口帅哥警察走到警官身旁,小声道:“师父,技术组已经证明是自杀,没有推搡和打斗的痕迹。” 人证物证具清楚,案子显然也能定为自杀案件了。但是,这自杀的理由却让人十分不解。难道就是因为和女朋友意见不合,一时想不开导致的吗? 那警官眉峰紧蹙,光看他那疑惑的神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小姑娘,你今天为何离开呀?”那警官最后又把矛头指向安默。 毕竟莫名其妙的离开,的确会让这些老刑侦心生怀疑。 “我…”她心里有些紧张,总不能对对方说,她以为鬼怪捣乱吧。 “嗯?” 对上老警察犀利睿智的眼神,安默也不敢说谎话。 “…我去找我老师了,解剖老师,因为张晓周五打碎了实验室的胎儿标本,然后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些不正常,所以我就去问问…问了那死胎的来历。” 她声音越说越底,这种事一般人看来,完全就是莫名其妙的无稽之谈,眼前这位警察大叔就是其中之一。 “封建迷信!你们这些大学生呀,唉……”警察大叔恨铁不成钢的叹息。 “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了。” 才怪。她在心里补充完,抬头,勉强扯出一个微笑。不过,那个帅气的青年警官,倒是露出一副沉思的表情。 警察大叔啪一声合上笔记本,对徒弟道:“行了,我们回局里吧。” 待他们走后,吴淼和何清音出去买晚饭,安默主动要求陪张晓。 或许是对贺逸文失望透顶,张晓没有过多悲伤。 她看着安默,犹豫许久后,终于开口道:“安默,我肚里的孩子有问题吧。” 那些怪力乱神的说法,别人或许不会相信,但是身为直接受害人的张晓,已经有所察觉。 “自从昨天起,我总觉得小腹又冷又重,好像里面怀的不是孩子,而是一块儿石头。” “我…”安默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怕说出来会吓着她。 “你说吧,我能接受。” “那好吧。”既然对方坚持,而且身为直接当事人,她有理由了解事情。 于是她就把那胎儿的来历,以及我昨晚梦中的情形向张晓大致说了一遍。 听完安默的话,张晓脸色有些白的吓人,她看了看自己的小腹,语不成调道:“你的意思是说,它是…那我本身的宝宝呢?” “额…这个我也不知道,反正你一定不能说那种话,我尽量想办法。” 这种事情,肯定只有找道士或者阴阳师之类的人,但是她要到哪里去找呢? 晚上,张晓的mama肖云芳闻讯赶来。 肖云芳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家庭主妇,人又瘦又小,话也不多,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看见病床上的女儿,手高高扬起,却轻轻落下,背过身,一个劲儿偷偷抹眼泪。 明天是周一,安默三个晚上打车回了学校。 由于出了人命,这件事还是不可避免的传到了学校,朱暖言对于她们三个都参合进去,表示既惊讶又后怕。 同时校园里还发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小木桥那边,不足一米深的小河里,淹死了一个男生。 对此,大家议论纷纷。也是,小河水很浅,站在里面只要腿打直了,连腰都淹不到,但一个一米七多的男生,偏偏就淹死了,的确匪夷所思。 晚上室友都睡觉后,安默开着台灯,上网查资料,最后找到了一个灵异论坛,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发了一个帖子。 结果没过多久,有一个昵称叫“鱿鱼丝”的人回复给她。 根据对方的说法,在不会道术的情况下,应该找到婴灵的亲生父母,然后以他们的血为媒介,将婴灵引渡回家里,塑灵位,每天焚香烧纸,三年之后,找人超度即可。 说了半天,还是需要找到婴灵的父母。 烦躁之下,安默十分气馁,她好想找个道士或者阴阳先生,直接把婴灵灭了得了。 但就在这个念头产生的那一刻,她大脑突然一阵剧烈刺痛,好像每一根神经都好像被人牵出来,当成了琴弦不停地弹拨。 她心中一惊,暗想:“难道是婴灵知道我的想法,所以用这种方式警醒我吗?!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永远都不会的,我发誓。” 就在发完誓的那一刻,她手腕上的镯子忽然一亮,发出一道一闪而逝的白光,随即全身一松,痛感立即消失。 疼痛消失后,安默瘫软在椅子上,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泥煤,居然还会读心术,太恐怖了。 安默叹了叹气。罢了,反正婴灵也是受害者,她只好就多废些心思找对方的父母了。 她看了看手腕上的镯子,为什么好端端的发出白光。难道它附身在玉镯子上了吗? 不会吧,这可是爷爷留给她唯一念想呀! 虽然是对爷爷思念的寄托,但是被婴灵附身,再也不敢再戴在手上。 安默试图将它取下来,然而,那玉镯就像长在她手臂上的一样,任凭她如何用力,都取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