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向辰和赵龙两个人半个多小时的软磨硬泡,赵大妈终于松了口,答应跟我们说说关于我的事。 赵大妈坐在赵龙搬来的椅子上叹了口气,“我都是半截入土的人了,说说就说说吧。” “其实说起叶晓这孩子也挺可怜的,她是在一条没人经过的路上被发现的,院长发现她的时候她身上堆满了叶子,瘦瘦小小的,院长就带回了孤儿院,取了个名字叫叶晓。”我原想赵大妈不会说太多,没想到她却从头说起,我也知道了自己名字的由来。 “院长帮叶晓找过家人,可是叶晓就好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哪里都没有查到,就连相似的都没有。”赵大妈说起我的时候神色有些不自然,我看得出她并不想说,可是她沉默一会儿又接着说道,“唯一能证明身份的东西就是叶晓脖子上挂着的紫玉,孤儿院的老师都知道,我当时也见过,但大家都不想提。” “为什么不想提呢?”我开口问道,我很爱惜我脖子上戴着的这块玉,可是小时候每次把玉露出来总是会被骂,所以一直以来我都藏在衣服里面,我以为只是养父母看着烦心,没想到连孤儿院的老师也不想提。 “因为叶晓很邪乎,玉也很邪。”赵大妈看了我一眼,但她并没有认出我,“原本这类证明身份的物品是要寄存的,可是那块玉一旦离身,叶晓就会叫嚷着她看到很多奇怪的人,还说那些人会陪她玩。” 我浑身一震,紧紧地握紧了拳头,强扯出笑容,“不…不会吧?” “开始我也不信,后来陈露来到孤儿院上班,由于许多老师不愿意带叶晓,所以就分配给了陈露,新来的苗苗也交给了陈露照顾。”赵大妈神色暗淡了些,叹了口气,“陈露其实很不错,性格也很好,叶晓和苗苗都喜欢她,有一次陈露给叶晓洗澡的时候取下了她脖子上的玉,叶晓就很不安分,在院子里到处跑,一边跑一边哭,最后撞到树上才停下来。” “后来问叶晓,叶晓说有个很凶的人拉着她一直跑一直跑,她很害怕就哭了,从那以后陈露就再也不敢取下叶晓的紫玉。”赵大妈说到这里明显有些恐惧,停顿了很久才再开口,“陈露真的很好,经历了那种事还对叶晓很爱护,孤儿院的孩子们都小,没有在意,还是会跟叶晓玩,但负责的老师都会告诉他们不要弄丢叶晓的东西,所以一直没事。” 向辰看着我愣在一旁,就问道,“既然没什么事,那为什么你们都不愿提起叶晓呢?” 赵大妈眼神闪烁,明显是想要回避这个话题,但在向辰的注视下还是继续说了下去。 “因为…在陈露和苗苗失踪以后,叶晓常常说陈露和苗苗会陪她玩,有时候半夜还会爬起来在院子里又跑又笑的,所以孩子们都很害怕,不愿意跟她玩。我们…也都很害怕,特别是看到她的脖子上的紫玉裂了之后,许多老师都不愿意接触她,一直对她很疏远。” 向辰皱了皱眉,“既然这样,那为什么会有人愿意领养她呢?” 赵大妈叹息着,“其实那家人本来是想领养苗苗的,可是苗苗失踪了,一直没找到,可能是看叶晓常常和苗苗一起玩所以才领养叶晓的吧。” “叶晓的情况他们知道吗?” “院长应该跟他们提过,可能他们觉得叶晓是太想苗苗才会产生幻觉,所以还是领养了叶晓。”赵大妈对此可能也比较疑惑,说得也不太肯定。 “谢谢您赵大妈,您给我们提供了非常重要的线索。”向辰微笑道,我也不知道他的笑容代表了什么,更加不清楚他说的线索究竟是什么。 “那就好。”赵大妈松了口气,看来她是真的不想提起这些,但我还是很谢谢她,虽然她说得很离谱。 赵龙看向辰没什么要问的,就带着赵大妈离开了,此时天色已经有些暗了。 “向辰,你相信她说的吗?”我露出脖子上戴着的有了裂缝的紫玉,“这块玉我一直戴着,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只是我的养父母不愿意看到,让我藏起来。” 向辰笑了笑,“她说得的确很夸张,但是有一些地方还是可信的。” “我没觉得有什么可信。”说成那样谁都不会不相信吧,我就不明白为什么向辰这么一个理性的人会相信这些鬼话。 “你别生气,先听我说,她说的话虽然不能全信,但也不能不信。”向辰笑着说道,“第一,我知道何苗到孤儿院的时间在陈露之前,但不会相距很远。第二,何苗确实拿的是黄色的皮球,所以你的记忆有些偏差,这点是为什么我还不清楚,第三,你的玉很有可能是在案发当天裂的,至于是怎么裂的,只有你知道。” 向辰犹豫着看了看我,“第四,我说了你别生气啊,你的养父母那边我们也得调查一下,因为在他们领养你之后,孤儿院就失火了,而且烧毁的大多是陈露和何苗的资料,这点很可疑。” “哦”我淡淡地回答道,心里只想着一件事,如果赵大妈说得话是真的,大家是在苗苗失踪后才讨厌我,那在我记忆中一直陪我玩的陈老师和苗苗是怎么回事,是我的记忆出现了问题,还是赵大妈在刻意隐瞒什么? 向辰奇怪地看着我,“你不生气吗?” “我为什么要生气,你只是在工作而已,而且清者自清。”我淡淡苦笑,“我只是没想到被讨厌的理由居然这么离谱。” “你的养父母对你怎么样?”向辰突然问道,我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是好,还是不好? “毕竟不是自己的小孩,有些疏远吧,在他们面前我必须乖巧懂事,不能撒娇,从初中开始就一直住校,很少见到他们。”我苦笑,在他们面前我不敢多说话,如果说错话会挨打,不过好歹他们把我养大了,我也不知道对他们是什么感觉,也许就像我自己说得那样,是疏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