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哭了?”萧莜白说得不紧不慢,在我看向他后,他的眼神却从未在我身上有半刻停留。 他在心虚? 我虽不记得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萧莜白突然出现在我房里,这事十之八九跟他脱不了关系! 我沉默了会儿,最后终于忍不住问他:“昨天晚上……”我极力想要找个准确的词形容昨夜发生的事,“是你干的?” 我望着他的眼睛,想极力找出一丝丝的不寻常。 他的眼睛像是有悔恨一闪而过。 “对!是我!季小凡,这还只是一点小惩罚,你若胆敢再有一点其它念头……”萧莜白蓦地上前扯住我的衣领,将我从床上拽到地上,几步将我拖到外屋门边。 好在巧儿去找医生处理额头上的伤口了,而我住的地方本来就是萧府的偏院,没什么人来往。 虽穿着睡衣被萧莜白按着头躺在门栏上,空落落的院子里却也只是萧莜白和我二人,突然我忍不住的想笑,才不久对萧莜白有些许好印象,现在竟被他一个动作就击地粉碎! 我挣扎着,却躲不开他,突然他声音深沉道:“告诉你一个秘密!既使我现在动手杀了你,将你抛尸后院的井里,你的mama还有那个巧儿不会为你掉一滴眼泪,反而会庆幸你终于消失了!” “你胡说!” 啪! 在萧莜白说得开心,按在我头上的力量减小时,我猛地抬头狠狠甩了他一巴掌,等手心隐隐发烫,萧莜白脸上突兀的显出五道明显的指痕。 他的眼睛突然一眯,嘴角勾着一抹我看不透的邪笑:“你敢打我?” 我吓得猛地后退,他一步一步地走进我,蓦地将我拽起,不顾我衣衫不整的狼狈样,扯着我径直出了房门!“喂!等等!你要带我去哪啊!” “闭嘴!” 萧莜白紧紧攥着我不断挣扎着的手,转头怒喝道。 我眼眶里热热的,却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好歹让我换了衣服再出门啊!” 萧莜白这时低头扫了我一眼,眉毛突然皱成一团! 我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向自己,猛地才意识到自己不单单是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睡衣,空气中的冷气流一阵一阵地透过我露在空气中的手腕,钻进我的袖中,而那白晳异常的腕间此时却是红痕交错,刺眼地狠! “啊!”我猛地深吸了一口气,咬牙硬往我的房间方向走,心中计较着,不管萧莜白怎么阻拦,我都不能这副狼狈样出去,谁知我刚迈了一步,一股锥心刺骨的疼痛从脚底传上我的大脑! 膝盖一软,直直朝地上扑去! 萧莜白立刻眼明手快地接住我的身子,这时我才发现原本光滑白晳的脚底,此时早已被路边的石子划得是血迹斑斑。 同一时间,眼前一黑! 一件带有体温的外套兜头罩下,我还没反应过来时,萧莜白已经将我打横抱在了怀中! “放我下来!唔唔!” 动手扯下外套,发现萧莜白抱着我朝我房间相反的方向走着,我立刻便大喊道。 “闭嘴!”手猛地被他一压,动弹不得!嘴里突然被塞进了一个白净的手绢,发不出声来。 突然两道熟悉的交谈声传进耳朵里,我不断挣扎着的身子立刻安静了下来! “巧儿你说得可都是真的!” mama的声音? 巧儿不是去看医生了吗? 怎么会来mama房间? “夫人,小凡小姐……唉!巧儿实在不知该怎么说,她竟然不顾巧儿睡在外屋,公然与萧少爷两人在床上……唉,巧儿说不出口!” 巧儿在说什么? 她为什么要撒谎! 啪! 屋里响起一声尖厉的瓷器碎地声! “巧儿,今天你就出府告诉赵夫人,就说我答应明天小凡与他儿子相亲了!” mama怒吼声中夹杂着深深的无奈。 “是,夫人!” 巧儿顺势应声中,却饱含着丝丝喜意。 她隐藏得很好,此刻我的心阵阵锥心刺骨,滴滴鲜血淋淋。 若不是萧莜白今天让我亲耳听见,我是绝对不会相信那个巧儿长着一张天使的面孔却包藏着一颗毒蛇的心! 回到屋里,既使是被萧莜白重重摔到床上,我也像个死人般一动不动。 脚步声响起,知道是萧莜白欺负完自己,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一直紧绷的情绪瞬间失控,眼泪蓄满眼眶,正要嚎啕大哭时,突然! “刚不是还挺有血性吗?怎么这点小事就把你打击成这样了!” 萧莜白手里拿着从外屋翻出的医药箱,站在我的床边,眼神孤傲冰冷,嘴角邪邪地一勾,表情很是嘲弄。 很是奇怪,在看见萧莜白这个大坏蛋又返回来时,我的眼泪立刻便像断了线的珍珠似的,大滴大滴地落在了衣领上! “你为什么还要回来!呜呜!” 他温柔地坐在床边,大臂一挥,将我揽进他的怀中,然后又动作轻柔的拽过我的手腕。同时,手腕一凉,我泪眼朦胧的从他怀里探出头,“这是什么?” “能让红痕消退的灵药!”萧莜白没有看我,而是认真的将那白色药膏小心翼翼地抹匀在我的手腕上。 他是什么意思? 伤了我,又给我抹药?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萧莜白抹完了药,一边熟练的将药膏收回医药箱,一边问。 我疑惑地抓住他的衣角,生怕他离开问:“为什么伤了我又要给我抹药,为什么要告诉我巧儿是假装的!我以前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大家都讨厌我,就连我的mama……也不相信我!” 在我问出了一大堆问题后,萧莜白只是抿了抿嘴,看我一直大睁着眼等着他的答案,他竟然难得地笑了笑:“呵!……季小凡,你以为我在帮你?” “难道不是?”我点了点头,眼睛继续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他听了却没有立即回答我,而是将手中的药箱放在桌子上,又返身回到床边,手猛地捏着我的下巴,将我脸抬高,视线与他交错,“我只是想让你尝尝被人背叛的滋味!你也太高看……” “那你为什么要给我抹药!”我直截了当地打断了萧莜白的话,将手腕伸到他眼前。 “你如果死得太早,游戏就不好玩了!”他只是缓缓侧过脸,猛地将我推倒在床上! 可笑? 这点小伤痕能要我命? “喂?”我刚从床上爬起来,谁知他早已消失在我的房间,留下一脸惊诧的我,想着他这野蛮又狂妄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