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成群结队的丧尸向我们靠近时,能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并且这压力的很大一部分都来自于它们身上散发的臭味,还有皮开rou绽的模样,这些都带给我们很强烈的感官刺激。它们的声音比一大群嗡嗡叫的苍蝇还要令人厌恶,此起彼伏的呻吟和吼叫,骨头嘎嘎作响。 “等它们过来……”我大声指挥着,试图稳住军心,同时也在安慰自己。我敢说没人敢与庞大的尸群正面交锋,当然,装备精良的武装部队除外。对付它们,不仅仅得在人数上占有优势,武器和策略也是尤其重要的。 虽然当初在政法学院的时候我们面对过比这还要庞大的尸群,但那时我们兵强马壮,而且我们的队员所经受的训练完全是针对丧尸的,更何况我们那时还有两辆坦克。而如今…… 对付那些无头无脑的丧尸往往拥有比硬拼更好的办法,但此时的我们没有,我们只能硬拼。 随着那不堪一击的铁栅栏倒下发出的巨响,宣布了战事的开始。 铁栅栏一倒,冲在最前面的那些丧尸也纷纷倒下,它们正想挣扎着爬起来,被身后的丧尸把它们踩在了脚下,它们一时间乱作一团。 我们也因此得到了主动的优势,“就是现在,冲上去。”我大喊一声率先冲了出去。我真害怕自己被身后那群人卖了,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的。如果我冲过去,而他们突然溃散,那我不是像个逗逼一样自寻死路吗?还好,公会的人十分配合,他们一冲,也激起了其余人的战意。 梁冰凝总是紧紧跟在我的身旁,成为了我的得力助手,她手上那把锋利的匕首总是能刺死扑向我的丧尸。 我鼓足了劲一刀挥过去,划开一头丧尸的脖子,它的脖子出现一道口子,流出猩红的东西来。而这一刀并没有就此停下,而是砍在了一头丧尸的脑门上。它的脑浆迸裂,带着腥臭味的黑色血液溅了几滴在我肩膀上。 一场壮烈的人尸大战正式拉开序幕,我不知道自己砍了多少丧尸,没过多久衣服便被染成了暗红色。我们拼死一搏的怒吼声中还夹杂着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丧尸的血液和同伴的血液同时飞溅。 随着大波丧尸的涌来,我们脚下的铁栅栏发生了倾斜,无法站稳脚,所有人都是。大家东倒西歪地后退,来不及挣扎的人很快便被拖入尸群,连一声惨叫都来不及发出。 “退后!”我被梁冰凝搀扶着想要退出铁栅栏的区域。 “怎么回事?”梁冰凝紧张地看着向我围来的尸群,再看看身后,人都撤得差不多了。 我的脚后跟陷进铁栅栏里,卡住了。 梁冰凝杀掉一头丧尸,催促着:“快啊!” “你先走!”我已经大汗淋漓,迅速蹲下身解开鞋带。这个时候没人来帮我了,我一说退后他们就飞快的退后了,不料自己却被卡在这里。 “脱鞋!”梁冰凝焦急地拉扯着我。 当一头丧尸扑来时,当它的额头正巧撞在我的膝盖上时,我迅速抽出了脚,整个人往后一滚,迅速脱离战场,光着脚站到人群前面。眼前倒下了一大片丧尸的尸体,地上被血迹染成了黑色。而我们也损失惨重,估计失去了二十多位弟兄。 尸群踏过倒下的铁栅栏,地面被敲击出有规律的碰撞声。我们的身后是检查站的大棚,再后面就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铁墙,此时的我们已经被真正逼上了绝路。 我悄悄对公会的人说:“你们带着大家先顶着。”自己则偷偷摸摸地挤进人群向棚子奔去。 那是用金属架搭建的一个简单的帐篷,外边再套上白色的帆布。我冲了进去,记得上次看见过一根粗大的水管,那塑胶水管通往大学里面。我听大家说起过,城防军曾经用过高压水枪来对付丧尸。 冲进去的时候,我看见一个人畏畏缩缩地躲在角落的桌子下,估计是被尸群吓破胆了。我没理他,直接冲过去抓起水管打开水闸。忽然之间,一股强大的冲力袭来,水管像条蛇一样往地上缩去。由于情况紧急,我也没考虑太多。 只见那水管前端的金属管砸在地上,砸出一个坑来,泥土飞溅。我不禁松了口气,还好刚才没砸在我身上,冲击力太强了。 但水很快喷了出来,冲在我的肚子上,整个人被冲倒在地。好在刚才距离够远,不然这一下估计得把内脏也得冲坏。我像抓泥鳅一样在屋里捕捉那根动来动去的水管,无奈一个人实在是无法抓紧它。 这个时候外边已经传来了一阵厮杀声,我在情急之下突然想起桌子底下还藏着个人。我用双手抱住水管,同时向桌子底下的人大喊:“快来帮忙!” “喂,来帮忙!”要不是双手无法松开,我早就拔出枪来对他开一枪了,他就像个死人一样蜷缩在桌子底下瑟瑟发抖。 终于,他战战兢兢地走了出来,“来……来了……” 等制服了水管,我大喊了一声:“都给我退回来!”两个人抱着水管冲了出去。 大家一开始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当看见这股强大的水流时,一个个飞快地躲到了我的身后,也帮助我们抓紧水管,生怕不小心被我冲进尸群中去。 水柱对着尸群一扫,他们立马变得东倒西歪,一时间无法上前。“对准它们的脚。”随着我一声令下,身后的人配合着我移动水管,向尸群的脚下扫去。这一扫,它们大部分都被冲倒在地,有的在水地里打转、挣扎、翻滚,老半天都无法爬起来。 虽然这样做对丧尸并没有杀伤力,但它们也爬不起来,我们也就暂时安全了。 也就在我们一群人快尝到胜利的滋味时,水突然停了。我慌张地拍打着水管,水不再喷洒而出,滴了几滴之后完全停了。 我无助地望着大学里面,看见了城防部的人嘴角上扬的模样,他们以一种挑衅的姿态看着我们,仿佛在说:“水不要钱啊?”这群丧心病狂的畜生竟然在这种关键时刻把水给停了。 “没水了?” “怎么办?” 人群瞬间又乱了,要不是我及时掏出枪来,他们可能就要四散逃窜了,而四散逃窜的结果便是成为丧尸们的食物。可以这么说,对我而言最大的挑战并不是尸群,而是怎么去控制这群无比恐惧的人。 我瞄了很久才开了三枪,三头快要爬起来的丧尸倒在了水中,“趁它们还没爬起来,我们冲。尽量保持队形,我们可以战胜它们的。” 被水流冲倒的丧尸其实只是一部分,只是些冲在前排的,而后面还有很多没有被冲倒的。当我冲上去砍死两头丧尸之后,除了梁冰凝和零零散散的几个公会的弟兄,身后迟迟没有人再跟上来。他们有的冲进大棚里,有的冲到铁墙前拍打着那扇厚厚的黑铁门,向着大门里面呼救。 我连忙退了回去,“都给我回来!”但却没人理我。 我又连续对着尸群开了三枪,也不知道打中没有,“你们逃吧,反正也是死,为什么不拼一把?它们已经被咱们干掉很多了,怕什么啊?” 说完这些话,也不管他们有没有跟上来,自己冲进了尸群里。那些还没从滑溜溜的地上爬起来的丧尸成为了砧板上的rou,很快便被我一刀解决了。 渐渐的,我感觉自己身边的人多了起来,先是公会的人跟了上来,很快,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战斗。 “反正是死,倒不如拼了!” 々々々々々々 半个小时后,我们站在尸堆中,四周全是尸体。大多数都是丧尸的尸体,它们有的还在蠕动,有的还在呻吟。 “我们赢了!”不知是谁先发出了胜利的吼声,接着便是一阵震耳欲聋的大喊,“我们胜利了!” 确实是胜利了,可是胜利也让我们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原本的一百多人此时就剩下了四十来个。地面的积水已经被染成了暗红色,我们浑身湿漉漉地站在血海中,头发上和衣服上,血液混着汗水在滴落。 身边的梁冰凝呼哧呼哧地喘着气,身上也是湿漉漉的,衣服已经变得透明,在人群中十分夺人眼球。好在我及时给她披上了一件旧衣服,不然可就引起大门里面那群人的关注了。 大铁门缓缓打开一面,开出了两辆卡车,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鼓着掌向我们走来。他向我们点着头,眼神最终停留在我身上,“哈哈!不错,真不错。看到了吗?你们做到了,真是出乎意料!” 我们停止了欢呼,他一定是想看着我们被丧尸虐杀来大饱眼福吧。在他们眼里,似乎看着鲜血喷洒能给他们带来刺激。 没一会儿,那个男人不见了,两个黄制服拿着枪走来,缴了我的武器,提着我衣服说:“跟我们走。” 我不解地问:“你们干嘛?” 那个黄制服似笑非笑地说:“部长让你和我们走一趟。” 我猛地挣扎一下,挣脱了他们的手,“老子会走!”说着便脱下衣服擦了擦自己的脸。 身后传来猎人们的谩骂声:“你们这群逗比,放了他!” “放了长风哥!” “混账东西,放开长风!” 人群的sao动很快便被制止,在枪的威胁下,他们被迫低下了脑袋,他们一直这样。 我真想把刀抢过来捅死他们,但我没有那么做,现在还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