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鹰的反被鹰啄瞎了眼,这个跟头可跌到他姥姥家了。 秦文才发现全身不能动,但嘴还可以说话,眼睛勉勉强强可以睁开一条缝。 一看,蔡蚂蚱和林天彪得意洋洋地望着自己。 秦文才骂道:〝背地里偷袭,你们吊死鬼打粉插花--死不要脸!〞 林天彪反唇道:〝也不见得秦大敛骨师有多么光明正大,我们只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哦?我如何不光明正大?〞 〝揣着明白装糊涂了不是?〞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好!我就让你死个明白,其实你在这的一切活动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林天彪一脸得意道,〝还记得你三更半夜翻墙而出的那天吗?这么晚出去,准有阴谋!暗处的我,看你鬼鬼祟祟的样子忙蹑手蹑脚地跟了上去,就这样尾随你到了良丁山,所见所听之下,才知道你想用法术来个狸猫换太子,回来和蔡老爷一合计,决定来个将计就计!〞 〝哦?那你们又是何时把桂秀姑娘又调包回去?〞 〝其实安排你住在那一间,是因为有条秘道通往你所在的房间,所以只要你不在,我们随时可以到你的房间里把莲藕盗出,但做为一个好猎人必须要等待最佳时机。〞 〝最佳时机?〞 〝没错!当我们发现那个桂秀有点异样时,就知道时机来了,还记得那天晚上蔡府闹贼吗?〞 〝原来那贼也是你们安排的,目的是为了引我们出门,好伺机下手!〞 〝猜对了,我们那样做是为了让你既为蔡少爷做完阴阳骨叠骨,又可以在你施法之际用黑狗血破了你的法术,这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可惜在最后一刻还是让我识别玄机,功亏一篑,不是吗?〞 〝这有什么?虽然无法会部按照我们设的局一步步往下走,但把你控制到手就是最大的胜利,至于未完成的阴阳骨叠骨,我们可以请广西的王氏敛骨世家的敛骨师过来施法!〞 〝你们以活人殉葬,也不怕遭天谴!〞 〝天谴?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 〝你敢把我怎样?〞 〝听说你身上有食阴暴气,我会飞鸽传书让本教教主赶过来,用本教的独门秘法取你的活骨,要知道你浑身都是宝,人皮可以制作阴阳鼓,rou血可以做避阴回魂丹,骨架可以做成百骨珠,而头嘛,本教的骷髅法杖正缺一个降阴骷髅头。〞 〝你好卑鄙!〞 〝骂的好,但我不卑鄙如何能降得住你这法力高强的敛骨大师?〞 〝你……你……你……〞 〝好了,别费唇舌了,你的时间不多了,还是好好享受余下的时光,我们会安排好吃的,把你养的白白胖胖后上路!〞林天彪转过头对蔡蚂蚱又说道,〝蔡老爷,现在只能用本阴阳师的符箓先封住蔡少爷的魂魄,把它抬回蔡府,把阳骨女孩也带回去,待王家敛骨师一到,就让他为蔡少爷施行阴阳骨叠骨,放心,我与广西的王老敛骨师交情不错,他就是不会亲自来,也会派最得力的高徒前来施法!〞 〝其他的都照你说的办。〞蔡蚂蚱话锋一转,道,〝不过,这师徒俩老母猪上屠--挨刀的货,你真的也想先寄养在蔡府,照我说,打蛇要打死,那万一,我是说万一他脱困而出或被人救走,这种回头蛇咬起人来,那可是奇狠无比!〞 〝那依你之见呢?〞 〝宰!现在就宰了他们!〞 这蔡蚂蚱也太狠了,本敛骨师还想多活几日呢? 〝不!物尽其用,岂可暴殄天物?秦文才只有活着交到本教教主手里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现在宰了他,我们得到的只是一具死尸。〞林天彪放软口气道,〝要不是本教总坛受到别人监视,也不至于把人寄在府上,你放心,只要这次帮了本教大忙,我会让教主多赐你十颗不老丹!〞 请神容易送神难,我虽与空灵教的紫山护法有些交情,但这个林天彪显然是教中举足轻重的人物,得罪他,能有好果子吃?先把师徒俩关进地牢里再说。 〝好吧!我这就让下人们去办。〞蔡蚂蚱权衡了一会儿道。 师徒俩一下子由座上宾沦为阶下囚。两人身上的法器当场被林天彪一搜而光,身体被绑成粽子般,再往嘴里塞满臭袜子后,扔到马车上。 到了蔡府地下室,全身绳子松开了,臭袜子也拿掉了。 原以为他们起了善心,优待俘虏。 谁知,蔡蚂蚱一挥手,几个凶神恶煞的护院冲上来,把他们的衣裤扒得只剩一条裤衩后,再带上脚镣手铐推搡着进了一间铺着稻草且仅有一灯如豆的地下牢房里。 他奶奶的,真把我们当犯人了,看我出去怎样收拾你。 不过这样一来,没有狗血的衣裤,身上倒是灵活了许多。 看林建洪裤衩湿漉漉的,缩在角落里全身瑟瑟发抖,就知道这熊孩子被吓得不轻。 秦文才拖着哗啦哗啦的铁链走过去,轻轻地蹲了下来,抚着他的背道,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林建洪抬起头,满脸泪痕颤声道:〝师傅,我怕!桂秀和我们会死吗?〞 〝好徒儿,桂秀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我们也不会有事的,快帮我把头上的血块给抠干净,再让为师好好想想,天无绝人之路,会有办法的。〞 到底是小孩子,见师傅头上尽是凝固的狗血血块,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 〝这倒霉孩子,都这个时候了,还笑的出来,为师愁都愁死了。〞 〝不是,我看到你头上的狗血,突然想到你以前教我的一个成语--狗血淋头,所以忍不住……〞 秦文才也笑了,这熊孩子临死还不忘拿师傅开涮,调皮的可以哈! 这黑狗血真邪门,就是现在脑袋还有点迷糊。 〝好了,快帮为师清理清理,要不我这聪明的脑壳上盖着这些污秽玩样,能想出什么好办法?〞 师徒俩倒腾了半天才把血块清理得差不多。 秦文才顿觉头上一松,脑袋也清醒了不少。 不过,身上没有法器,一时已无计可施,急得如困兽般在牢里走来走去,铁链哗啦啦哗啦啦地抗议着。 不怕流氓,就怕流氓有文化!林天彪这二十一天不出鸡--坏蛋,显然把什么都算进了。 巧妇难做无米之炊!自己身上没有法器,难道真的只能坐以待毙? 师徒俩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困的实在不行,纷纷挺尸在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