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弋,你家鬼帝来了!”南月夕对着他耳朵一声大吼。 风弋立即一个激灵跳了起来,瞌睡全无,紧张地左右张望:“在哪?那变态在哪?” “那变态要是在还真好了,我们快被砍头了你知道不?” “砍头?为什么?” 南月夕一字不漏地把刚刚狱卒的话给他重复了一遍,然后风弋就抓狂了,又是踹门又是威胁恐吓的。 只是毫无效果…… 南月夕叹一口气,走到墙角靠墙坐下,叫他醒来本是指望他和她想想法子的。可她想多了,风弋比她要单纯无公害得多,指望他都是多余。 “风弋,你不是有那什么入梦铃吗?” 风弋已经吼得声音都快哑了,转过脸来,茫然地点点头。 “我们去谁的梦里求救如何?” 风弋撇了撇唇,没好气地问:“能有谁?” “鬼帝……” 南月夕话还没说完,风弋就猛冲过来,双手交叉在胸前:“不可能!我宁愿死!” “那……”南月夕想了又想,这世上仿佛还真不存在会来救她的人了。 “对了!小神仙!快拿你的铃铛来,我去找他。” “小神仙?”风弋半信半疑地把入梦铃递给了她:“你摇着铃铛想着他的名字就可以进入他梦境了,前提是他要是睡着的。” “他的名字?”南月夕犯难了,她哪知道他的名字?他就自称是小神仙啊! “不管了,先试试吧。” 现在也不知道是白天还是晚上,她摇着铃铛,使劲想着小神仙的名字。 结果,一点反应都没。 风弋对一个小孩是不报希望的,继续去牢门口用他那已经嘶哑了的嗓子喊着。 南月夕鼓捣着入梦铃,没理由地就想到了白兮言,如果她去他梦里求救,他会救她吗? 不过,她又有什么理由向他求救? “风弋,你人间就没什么亲人朋友了吗?” 风弋伸手指了指她:“你。” “就我一个?”南月夕没想到他也这么可怜。 她这么问,风弋倒不爽了,腾一下跳了起来,凶巴巴地朝着她吼:“你这什么语气?!本少爷就你一个朋友你不感动吗?” “呃……很感动……” 又一次陷入了僵局,南月夕想来想去,都找不到个求助对象。 牢房外已是暮色渐沉,白兮言早早就到了城郊外的紫薇林间,手指细细抚摸着墓碑上她的名字,眼底的情意浓得几乎满溢。 今日相见,他就不会让她再离开他。 她昨夜说她或许会试着爱上司成彦的模样,现在回想起来,他心脏都会猛烈地跳动。 这么久的陪伴等待,他似乎,终于离她的心近了一点,再差一步,就能握住她的手了。 “南月夕,我从未离开过你。” 她是人时,他便做人陪伴着她,她是鬼时,他便当鬼伴她左右…… 夜幕降临,萤火虫便盘旋着开始起舞,湖面上偶尔闪烁着的光芒勾勒出最美的梦境。 白兮言静静看着林子深处,垂在身侧的手有些微微的颤抖,她是他的梦,这个梦,就快触手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