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苏冉宣迷迷糊糊地醒来,被柏小乖扯下床。她身子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顺着他滑坐在地上,迷茫地瞪着他。 “臭小子,干什么呢?” 柏小乖凑过来小声说:“告诉你一个秘密,昨晚爸爸很生气!” “你怎么知道?” “因为他一夜未归!” “什么!”苏冉宣一下子清醒了,扭头看了看床,果然只有她一个人躺过的痕迹。脑海中隐约浮现最后见他的情景。他袭光而立,看不清俊美的五官,大手揉了揉她的头,嗓音低沉沙哑:“不会喝酒,下次别喝了!” 然后,没然后了! 她揉了揉太阳xue,奇怪地问:“你知道他为什么生气吗?” “咳咳,就像你说的,他这么自负、自私又傲慢的人,怎么能容忍别人批评他,而且还是一拨接着一拨。mama,我现在才发现,呵呵,原来他在你心中就是个渣啊www.shukeba.com。” “呸,呸!别乱说!”苏冉宣装作恶狠狠的敲了一下他的头。 看起来重,落下去轻。 唉,原来她又说错话了! 心中那个后悔啊,犹如洪水决堤,一发不可收拾! “是,你爸爸是有很多不起眼的小缺点,但是优点比太阳还光辉烂灿,帅得惊天动地不说,做事极其严谨……还很有责任心,相比之下,什么缺点的都是浮云啦!对我来说都是小CASS!” “嘿嘿,你跟我说这些有用嘛!”柏小乖白了她一眼,转身去逗那只鸟玩,嘴里小声念,“小东西,有本事就从我手掌心逃出去!哼哼,量你也没这个胆!懂吗,弱者永远只能沦为强者的玩物!” 苏冉宣光顾着担心柏心明,根本没听到他在说什么,也没发现这只小鸟的秘密,否则会吓出心脏病来! 女娲宫不算大,但也不小。 苏冉宣从东院到西厢找了个遍,就连赢勾那个鬼地方也去了,还是没看到柏玄明的影儿,心里郁闷坏了。 守卫明明说他没出门,可人在哪儿了呢! 太邪乎了! 她心情沮丧,漫无目的地往前走,猜测那家伙失踪的原因,一是他在哪个地方躲了起来,不想见自己。二是他生气了,直接翻墙出去的,守卫不知道他的行踪。三是……唉,没有三了!她的脑容量不够用,想不到三。 “姓柏的,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说几句而已,不会那么小气吧!”她自言自语,实在想不起来自己说了什么。郁闷地踢了一脚小石头。啪啪啪,那东西滚了一圈,又来到了她的脚前。 这运行轨迹有点怪异。 她惊讶地抬起头,看到一袭高大的身影,英挺的鼻梁下,薄唇微启,似笑非笑地望着她,不禁张大了嘴巴:“柏玄明,原来你在这?” “丫头,你在找我?”他大步过来,明眸闪过一道幽光,将她身子扳了过去往回走,“那好,我们一起回去吧!” “可是,可是……”苏冉宣扭头看向背后,似乎有一抹粉影儿飘过,看身形特别像魃,心中咯噔一下。 难道一整天一整夜,他们两个都在一起? 不可能!绝不可能! 柏玄明要是喜欢她,早娶她了。就算是现在,他要是后悔也来得及,凭着他的能力完全可以为所欲为,要是移情别恋,没必要掩饰! “呃,你昨晚睡在哪儿?”苏冉宣仰头望着他有型的下巴,不安地嗫嚅“我喝醉了,是不是说了很多不好听的话……” “别多想。我在办一件重要的事,忘了时间,害你担心了!”柏玄明停住了,不想把事情说得太清楚。 苏冉宣笑了笑,心里暖洋洋的, 他这么在乎自己,才不会那么容易生气,差点被小家伙吓死! 背后,魃从假山后面闪了出来,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的背影直到消失,尖锐的指甲一下子握成拳头,深扎进rou里,却不觉得疼似的一动不动。 “贱人,你的好日子不久了!”她的瞳孔蓦地紧缩,渗出一丝血液,渐渐地染红了眼白,整个人看上去诡异而骇人。 一阵风吹过,半青半黄的叶子纷纷扬扬地落下,沾到她的身子瞬间化成了一抹尘埃,消失在空气中。 *** 苏冉宣偎着柏玄明往东院走,结实的身材热度适中,隐约还能听到强有力的心跳声,她一不小心往深了想,脸颊泛起一抹红润,羞涩了。 “丫头,我送你回人界吧!”他冷不防冒出一句。 “……” 苏冉宣愣了愣,半天没缓过神。 “妖界太危险,不适合你。我一边要对付叛军,一边要应付妖王,还要防备那小鬼……不能时刻陪在你身边。万一出什么差错,我不会原谅我自己。”柏玄明的脸色黯淡下来,凝视着她,“你放心,等我处理好这边的事,一定回去找你!” “不行,我不走!”苏冉宣深情地望着他,目光痴痴的,“你说的,我们要在一起,不管发生什么,永远不分开!” 柏玄明眸光闪了闪,薄唇微启:“是的。” “所以啊!”她娇嗔一声,扑倒在他的怀里,贪婪地嗅着他身上散出来的蚀骨味道,扯起嘴角傻笑,“你这家伙,为什么老觉得我很没用呢!好歹我也是天人,放心啦,我会保护好我自己!” 他渐渐地搂紧了她,恨不能嵌进骨头里。 两人才抱了一会儿,就听到不远处响起个稚嫩的声音。 “打雷啦,下雨啦……” 苏冉宣挣脱开,抬头望去,发现柏小乖坐在围墙上,扬着俊秀的小脸,拿着一根狗尾巴草甩来甩去,朝天扯着嗓子大喊:“喂——喂——大家可以回家收衣服喽!” 这孩子,纯粹是来捣蛋的! 她又好又好笑地瞪着他,片刻,见柏玄明要走,立刻冲过去抓住了他的手:“哎,你不觉得这孩子越来越像你啦!” “哪点?”柏玄明疑惑地皱了下眉头。 他们父子除了外表长得象外,完全是两种人:一个嘴巴抹了蜜似的甜,性格外向,喜欢调皮捣蛋,一个沉默不语,内向严谨,比石雕还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