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给他慌乱的机会呢,就地取材,抓起地上还未融化掉的冰凌,趁其不备,全部投掷给了他。 不过他也不傻,知道这玩意儿的厉害,所以没等冰凌近身,十分机警地闪了过去。 他抓着头发,一副十分抓狂的样子,在我看来竟是十分的搞笑。 一套不合身的白色西装,像个袋子一样,把他套在里面,他的裤脚沾上地上冰凌融化的黄水,早已变得污浊不堪。 此时天已经大亮,从地下车库的采光井透进了阳光,地上闪烁着一些反光的片状事物。 我定睛一看,原来是鳞片,看来我估计的没错,这个左道长的原型,必定是一条蛇妖。 “哪里来的山精野怪,竟敢冒充人类,在这儿为非作歹,今儿我就来个替天行道!” 想必是被我这句话给震慑到了,用完大招的左道长后退了几步,似乎是想逃。 哦不,这个时候应该喊它大白蛇,它彻底现了原型,并且落了一张人皮在地上。 我爆喝一声,大步夸向前,追着它逃走的方向。 当然了,我这也是有点自欺欺人,它本身就离我那么远,再加上现了原形,在地上游走的速度那个贼溜溜的…… 哎哎,怎么突然不见了?是哥们我眼花了么? 等我跑到它消失的地方的时候,才看见,原来这里有个下水道入口,而且还没盖子! 特么的,就这么眼睁睁地让它给逃了说的! 妖气散尽之后,我又能感到地底下空气的流动了,当风吹到了我血淋淋的右臂,传来了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差点就喊出来了。 我垂着脑袋,捡起地上掉落的人皮,十分艰难地走进了电梯。 不知道待会儿回去李师师见到我这副狼狈相,会不会笑死我,就跟我笑那大白蛇一样。 我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推开了我家早已被撬坏的大门,先探了一只头进去。 嗯,朱大汪还在睡觉,看样子睡得还很死,应该不会打扰到他。 李师师的房间门开着,我看到了她的大白腿挂在床边晃悠,还哼着小曲儿。 婉转是蛮婉转的,可是大姐你也得注意一下形象啊,外边儿客厅里还睡着个男人呢! 我一把闪进了卫生间,打开水龙头,咬着嘴唇,把胳臂上的血污给冲洗掉。 李师师听到动静,下身裹着一条床单,拉开卫生间的问,向我伸手道;“东西呢?” “什么东西啊?”我大脑一时有点脱线,没想的起来是什么。 李师师闻言,眼睛瞪得老大,几欲喷出了火来,不过还是压低了声音,恨恨地说道:“姨妈巾!” 我一听顿时懵逼了,对啊,我本来就是下去替她买姨妈巾的! 我装出一脸无辜的样子,试图用卖萌混过去:“我马上就下去给你买!” “你!”李师师气结,扬起手作势要揍我,但见我手上血淋淋的,一时又心软了下来。 “这是谁搞的?” “还能有谁,那死黄皮子以及它的同伙呗。”我有些无奈地回道。 在地下车库里捡起的人皮,此时正在我脚底下,李师师好奇地将它摊开看了看。 “哇哦,好帅啊!”李师师惊叹道。 我没好气道:“帅毛线,差点没被他给害死!” “叫你买个姨妈巾,这点小事都干不好,还好意思在这儿说话!” 李师师当即回了一个大白眼。 她一把将人皮抱进了怀里,一脸花痴状:“我拿回房间慢慢欣赏啊!” 转身的时候,我看到她裹在身上的床单,屁股后面那一抹闪瞎狗眼的殷红…… 我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从她房间里飞出了一团事物,我抖开一看,是带血的床单! “等下回来,麻溜地给我洗了啊!”李师师带有一丝强制性的语气,丝毫容不得我反驳。 我靠!我一个糙老爷们,给你去买姨妈巾也就算了,还得给你洗床单? “嘭!” 李师师晃着大白腿,走到门口,猛地把门给关了起来,那力道之大,门上顿时落了一层灰下来。 睡在沙发上的朱大汪,有些不耐烦地哼唧了几声,翻了个身,还眨巴这嘴巴,这睡的到底是有多香啊! 我使劲地闪动着眼帘,试图遮挡那些从门上掉下来的灰,效果很好的说。 可是鼻子嘴巴就严重失守了,吸入那些灰尘之后,那喷嚏是一个接一个啊,打得我眼泪都下来了。 我抹了了抹鼻涕,去拿了件长袖衬衫穿上身,遮着我那惨不忍睹的胳膊。 对了,还得拿一顶帽子,该死的,自从吸干了黄皮子的妖气之后,我居然变得畏光,真特么的郁闷。 这回下楼我没有坐电梯,还是走楼梯安逸,不过比较不巧的是,楼下的小卖部今天没有开门。 我靠,那我得去到小区旁边的一个小超市里了! 一路上,我的脸上有些发烧,因为我在纠结着,待会儿该怎么向营业员开口,我要买姨妈巾。 我压低了帽檐,猫着腰钻进了超市里,在里面转悠了一圈,没有看到姨妈巾在什么地方。 那个看店的小姑娘一脸的警戒,跟看贼似的,一路跟着我。 小姑娘开口道:“先生,您到底想买什么呀?说一下,我可以帮你。” “我、我我想买……那个~” 我支支吾吾了半天,终究没好意思说出“姨妈巾”那三个字,脸倒是愈涨愈红。 只见她捂嘴笑着说:“我知道了,跟我来。” 我跟着她身后,来到了收银台边上,她手朝货架上一指:“是不是要买这个啊?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我把帽檐推上去,悄悄地瞅了一眼…… excuse、me?杜蕾斯?!她真的会错意了。 “不是不是!”我连忙摆手,“我要买的是……止血的!” “哦,那你早说创可贴不就完了?!” 我晕! “是女人用的。”我低下了头,声音有点小。 “创可贴还分什么男女啊!我们这儿有两种,云南白药跟邦迪的,你要哪种?” 我去!她这什么理解能力!是我表达的不对吗?! 我深吸了几口气,终于鼓足了勇气,套在她耳边,低声道:“是女人每个月那几天用的东西。” 她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你直说姨妈巾不就得了?!再说给女朋友买那个男生,又不是你一个,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