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黄皮子提到左道长,我顿时又来了兴趣,十分好奇杨明背后的那个高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行,我考虑考虑。”我回道。 “什么叫考虑考虑,你还就是还,不还就准备等死吧!” 黄皮子咬牙切齿地说完这句话之后,头也不回地就离开了。 哎我去!这死玩意儿性子咋那么急! 我想放长线钓大鱼,它都不配合一下,至少也得跟我谈判谈判,说说条件什么的啊! 果然畜生都是没脑子的。 我把还在一旁吓得瑟瑟发抖的小女孩,跟陈大喵一块收进了通灵玉里,带回了家。 至于小女孩的尸体,我就管不了了,反正等下会有警察跟救护车一起过来的。 * 我到家的时候,朱大汪已经从他的小说世界里出来了,正在跟李师师聊天。 见我回来,他原先已经放松的状态,一下子又变得拘谨了起来。 李师师瞅了我一眼,问道:“刚才干嘛去了,人家小朱写完小说想给你解释你之前问的问题,回头一看你人都没了!” “就是去楼顶上坐了一会儿,我这不也是怕打扰到人家创作嘛!” 说完我还朝朱大汪那边瞄了一眼,他的神态已然窘迫到不行。 不过这会儿我可没心情跟他聊什么,我还得问问对面二十五楼的那个小女孩为什么要跳楼呢。 李师师身为一个九百年的女鬼,自然不会害怕小女孩的魂魄,而朱大汪是一个普通人,是的不可能看得见她。 于是我很放心地将小女孩从通灵玉里放了出来,陈大喵探出一只爪子出来,又被我给拍了回去。 “这孩子……你从哪里带回来的?”李师师见到躲在我身后瑟瑟发抖的小女孩,狐疑地问道。 朱大汪瞪大了眼睛,脸色瞬间变得十分苍白,额头上甚至都起了密密的一层汗。 只见他捂着嘴,一脸的惊恐,就特么跟见了鬼似的。 李师师见朱大汪这个反应,于是指着我身后的小女孩,问道:“你能看见她?” 他先是点点头,然后又闭上眼睛,不停地摇头,口中直念叨:“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什么都看不见!” 哎呦我去,看他这表现,那肯定是能看见小女孩的,要不然不会被吓成这样子。 “别怕,她是咱们对面楼里的,刚才跳楼死掉的,刚好被我撞见了,就把她的魂魄带回来了。”我对屋里的俩人解释道。 “她穿的红色裙子,肯定怨气很深,说不定会变厉鬼的。”李师师担忧地说。 朱大汪也附和着猛地点头,并且往后缩了缩身子。 “我这是……死了吗?”小女孩怯生生地问道。 她睫毛上的妆都掉了,眼圈下面黑乎乎的一片,口红抹到了脸颊上,整个脸上跟车祸现场似的,看着叫人瘆得慌。 为了不吓到她,我柔声道:“对啊,你怎么会这么想不开的,刚才看你在楼顶上还哭的那么厉害。” 她走到窗边,朝对面那栋楼望了一眼,顺便瞅了一眼楼底下自己尸体,认命地叹了口气。 “死掉也好,省得被我妈发现,还不知道怎么收拾我呢。”小女孩幽幽地说。 “为什么这么说呢?生命诚可贵啊!”李师师问道。 “但……爱情价更高。”小女孩的语气一下子变得忧郁了起来。 “怎么说?”我好奇地问道。 “因为我怀孕了……” 沃特?现在的小孩真有这么早熟? 一旁的李师师也是一副大跌眼镜的表情,嘴巴张的老大。 朱大汪却十分淡定地,从口袋掏出一支笔跟一个小本子出来,一脸期待地看着小女孩,随时准备记录。 我去!刚才不还是怕得要死的样子,这会儿怎么突然变了个画风? “我、我觉得这应该会是一个很好的写作素材,我想我可以先记下来。”朱大汪憨笑道。 小女孩一脸地兴奋:“你要把我的故事写进小说?好呀好呀,听我慢慢跟你讲!” 我满脸黑线地瞅着眼前的这一人一鬼,顿时感到无话可说。 “我怀了男朋友的孩子,准备去医院打掉,但是钱不够……”小女孩说道。 “然后呢,然后呢!”朱大汪拿着小本子,迫不及待地问道。 “好不容易凑了八百多块,今早去医院吊了两瓶水之后,被医生告知,要想做手术,钱还是不够。” “吊的那两瓶水……是生理盐水?”朱大汪挠头问道,顿时又下了一场头皮屑雨。 “呵呵,想的真简单,那吊水里含有令人宫缩的药物成分,那两瓶水下去,孩子就保不住了。” “那手术到底做还是没做呢?” “钱不够,怎么做?到现在孩子还在我体内呢!”小女孩十分无奈地回道。 李师师不淡定了,一拍桌子:“现在的小姑娘,怎么那么不知道自爱!” “别打断她,听她说。”我拉了拉李师师的衣角,朝正在倾听状态里的朱大汪努了努嘴。 小女孩继续说道:“我害怕得要死,在医院吊完那两瓶水,我就逃回家了。 肚子疼的难受,但是又不敢让家里人知道,我妈要是知道这事,肯定会弄死我的。” “所以……你就想到了轻生?”我问。 小女孩的目光暗淡了些许,说道:“我从医院出来之后,就联系不上我男朋友了,心里好慌张。 一想到万一被我妈知道,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看样子,你是被你男朋友抛弃了。”李师师摇头叹息道。 “没有吧……他说过等我高中毕业就跟我结婚的。”小女孩的底气明显地有些不足。 “那这次打胎的钱谁凑的?” “我自己。”小女孩终于低下了头。 禽兽啊!那渣男摆明了就是瞎玩的!这傻不拉几的小女孩还当真! “可是,我没有真想死啊!我就是想吓吓他,想让他回心转意的!”小女孩带着哭腔喊道。 我耸肩:“偏偏,背后就有一双手,成全了你。” “你怎么知道的?”李师师问我。 “昨晚,在杨明家作乱的那只黄皮子,你还记得不,就是它捣的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