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鼎小吃的袁胖子真够狠,居然想打断唐诺的胳膊! 唐诺最终还是放了李虎,没有选择报警。 这不是他不恨袁文艺,而是他知道报警对袁文艺这种人没用,警方不可能仅仅根据一个小混子的口供,就认定鼎鼎集团的部门经理买凶,最后肯定是不了了之。 李虎是红庄的小混混,据李虎说,袁文艺给了他一条烟,然后暗示想让唐诺断手,报酬“按规矩”。 红庄这一片的黑道上,打断一个普通人的胳膊,值5000元。 这就是“规矩”! 唐诺的胳膊仅仅价值5000元,这让他恨得咬牙切齿! 选择放了李虎,还有一个不得不说的理由。 唐诺在李虎被打倒、呜呜痛哭的时候,顺便查看了一下,很奇怪的发现,李虎的仇视度数值竟然消失了,变成了“亲密度0”,也就是说,李虎在内心里已经彻底放弃了继续攻击唐诺的意图。 当唐诺放李虎离开,对着他的背影再次使用查看功能的时候,竟然是“亲密度5”! 打了一场恶仗,死敌变成了对自己略有好感的“准朋友”,这种情况让唐诺觉得哭笑不得。 假如没有系统数据的印证,唐诺打死也不敢相信这种荒唐事,但数据不会骗人,李虎确实是对唐诺有了好感,最起码比陌生人要强得多。 “谁把你打伤了?哪个小兔崽子干的!二爷我扒了他的皮!” 属性饺子疗伤效果神奇,但也不至于让唐诺的身上一点不留痕迹,当天晚上唐诺还是睡澡堂子,蔡二爷来得晚,却一眼就看出了唐诺的不对劲,当蔡二爷粗暴地扯下唐诺身上的浴袍之后,立刻暴跳如雷。 这也气得跳脚? 唐诺不禁腹诽,假如让老头看到自己真的惨相,岂不是要把房顶掀了? “二爷爷,我不是没事吗?别看我瘦,打小就皮实,这点小伤睡一觉就全好了!再说了当时天黑,我也没看清那人长什么样,正好找到一块木板,我闭着眼睛一通乱打,把那人吓跑了。” 唐诺从心底里感激蔡二爷对自己的关心,这老头是真心把唐诺当作自己家的孩子一般爱护,但唐诺也只能编瞎话糊弄过去。 “你这小兔崽子也想气死二爷吗?被打了连长相都记不住,活该被打!” 蔡二爷找不到发泄对象,反而狠骂了唐诺一通。 不过,骂完唐诺之后他出去转悠了一圈,回来的时候手里就多了一瓶药酒,就在澡堂子的躺椅上,蔡二爷把唐诺扒的光溜溜,然后小心地把唐诺身上每一处留有瘀痕的地方,都细细抹了一遍药酒。 第二天,蔡二爷再次没有出车,搬把椅子坐在店门旁边,像尊门神。 上午的时候,许建波又来了。 与前一次不同的是,许建波穿着一身亮晃晃的警服,他身后跟着的是红庄派出所的民警小宋,同样也是警服 大盖帽,两位警察大人的出现,令周围的人们纷纷侧目。 “许哥,您穿上这一身把我叫出来,别人还不得以为我犯了啥事?” 店里太小坐不下,三个人就站在距离店门口不远处的围墙下说话,唐诺对许建波也熟悉了,两个人私下里还以师兄弟相称,说话就随意了很多,倒是引得民警小宋连连奇怪地盯着唐诺看。 “你以为我愿意来?” 许建波说着扭头看了一眼店门口坐着的蔡二爷,方才问道:“说说吧,昨晚怎么回事?” 唐诺知道肯定又是蔡二爷找的许建波,只得按照昨晚和蔡二爷说的口径,再次简单说了一遍。 “你怀疑这事是谁做的?或者和谁有关?” “暂时没有,我觉得就这么算了!”唐诺的回答干脆明了。 许建波闻言,疑惑地皱皱眉头,掏出一根烟点燃吸了两口。 “也好。小宋简单做个笔录,这事算在所里备个案,以后再说。哦对了,小唐你把个人信息给小宋说一说,身份证、家庭住址、职业、父母情况、电话。” 唐诺不禁挠头,蔡二爷真是没事找事,这不自找麻烦吗? 许建波随口的一问,还真让唐诺觉得麻烦。 他来宁海就是为了打工挣钱,并不想在公安机关留下什么记录,不是害怕什么,而是觉得没必要,这个世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你!……你是应届高中生?还是重点中学,刚刚参加完高考?” “为了挣学费,一个人出来打工?” “什么?你准备考宁海大学,所以选了离学校近的地方打工?” 随着两个人的一问一答,许建波越来越吃惊,眼珠子也越瞪越圆,就连手上的香烟烧到了手指都没察觉,连民警小宋差不多也是同样的表情,看唐诺如同看见外星人。 唐诺苦笑,估计这里任何一个人听到实情,也会惊讶的。 “许哥,这些事情希望您暂时给我保密。说真的我现在也头疼的,听说我的照片被贴在宁大校园网上了,九月份开学的时候,要是被同学发现,那多丢脸。” “不丢脸!一点不丢脸!不过小唐,你有信心考上宁大?” “那必须有!这么说吧,往年皖南省一本线大概在550上下,宁大的投档线大概570分左右,我高考估分590多,应当问题不大。” “想不到!真是想不到!你师兄我还以为你就是专门学做小吃手艺的……哎!我许建波今天算是长见识了,以前总是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今天真见到一个!了不起,我许建波佩服你!” 许建波把右手放到唐诺的肩头,轻轻拍了两下,情绪反常的连师兄这种称呼都冒了出来。 唐诺被说的不好意思了。 自己事自己知道,假如说没有『完美世界』,他也做不出这种事。 前世的这个时候唐诺在干什么?还不是和其他高中毕业生一样,到处游手好闲地闲逛,尽情享受苦读十多年后难得的逍遥自在,哪里想到要辛辛苦苦为自己赚学费。 查看,许建波的亲密度:50!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许建波这位副所长刚和唐诺认识的时候,两个人就以师兄师弟相称,但许建波的亲密度一直不高,就算唐诺特意为他包了素菜陷的饺子,数据也没提升多少。 唐诺猜想,假如不是蔡二爷的因素,许建波根本不会对自己有认同感,同样也不会产生任何的友情。 没想到的是,在了解了唐诺的来历之后,许建波的亲密度大幅攀升,足以称为“朋友”! “小唐啊,我的手机号不是早就给你了,怎么一次也没打过我电话?哪天有空了来家里坐坐,你这个年纪整天在店里干活,一定很苦吧?看得出你不是那种死读书的孩子,有时间就出去玩玩,老话说身体也是革命的本钱,你这个身子骨有点弱……” 亲密度50的许建波就是不同,临走的时候,他亲热地拉着唐诺的手,一个劲叮嘱。 怎么说呢,唐诺觉得此时的许建波对自己的态度,亦朋友亦子侄,反正是大大地前进了一步。 唐诺平生第二次打架凶险无比,虽然获得了25点经验值,外加顺便得到了第二高手许建波的友谊,但仍然不能抵消对胖子经理袁文艺的痛恨。 试想,如果一个17岁的外乡少年,被人暗地里打断了胳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该是多么凄惨? 老子总有报仇的一天! 胖子你好好等着! 唐诺不觉得息事宁人是一种美德,暂时他的手还够不到袁文艺,但他会等,就像是一头受伤的野狼,静静地蛰伏,等待能够报仇的时候一到,他就会疯狂地扑上去撕咬! 不过,唐诺暂时还真的没精力去琢磨如何对付袁文艺,因为,张家小店再次迎来了一次新的危机。 张三夫妻老家来电话了。 听完电话,张三嫂当即蹲在案板后面,哗哗地落泪。 夫妻俩不是宁海本地人,老家在江南省北部的连云港,有个儿子刚刚4岁,那是张三37岁时有的孩子,标准的老来得子,宝贝的不得了,因为夫妻俩的收入一直不高,不得已只能把孩子留在了老家,现在店里的生意好了,或许过一段时间,他们就能把孩子接到宁海,一家团聚。 不料,在这个节骨眼上,孩子竟然病了。 重病! 传来的消息是,孩子已经高烧三天不退,医院的初步诊断是脑膜炎,必须立刻动手术。 就连唐诺这个年纪的人,也知道脑膜炎是不得了的病,往前推二十年,这就是绝症,如今医疗水平高了,依然很危险,搞不好就会留下严重的后遗症,更不要说医疗费用对于张三夫妻等于是天文数字。 张家小店再度面临关门的风险,张三夫妻收拾了行李,连夜赶回老家。 至于小店,只能扔给唐诺。 唐诺也是穷人一个,除了把刚刚到手还没捂热的1100元钱悄悄塞回给张三嫂,其他的他也没辙。 幸好,蔡二爷是个热心肠,不知从哪里借来2万块钱,张三夫妻俩又向小吃街上熟悉的商户借了一点,连得到消息的许建波也送来1万,就这样把夫妻俩送走了。 张三夫妻俩这一走,小店里仅剩下唐诺一个人。 唐诺成了唯一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