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我质疑道。 何以轩开口回答道:“当然是自己长大以后去调查到的,至于如何调查到的,这个我想我也用不着细说了吧?既然她可以联系到那些世交,难道我就联系不到了吗?” “那好吧,你继续说下去,我想后来的琼花帮一定是经历了什么,所以才改变了原来的保卫性质。”我开口说道。 何以轩深吸了一口气,开口说道:“你说的没错。” “琼花帮的存在一开始的确是为了保护帮主以及帮主一家不受欺负,但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帮主决定让这一群人成为行侠仗义的侠客,可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这让他们被一个强大的杀手组织盯上了,那个组织的名字就叫暗流。 他们被妖魔化了,被当作恶魔杀手,结果他们就……” 何以轩说到这里,蹙眉低下了头。 我也大概能够猜出她接下来要说的话是什么了,于是小声说道:“是不是他们就真的变成了恶魔杀手?” 何以轩微微点了点头,抬起头来的时候,眼里充满了泪光。 她捂着嘴哽咽道:“他们本来不是那样的人,是被逼无奈的,当时所有认识他们的人,都把他们当作坏人而敬而远之并且区别对待。 这些‘绿林好汉’中,并不是所有人都变坏了,有的人选择了隐姓埋名苟且偷生,有的人……死了,剩下寥寥无几的那几个人,才是真正变成了杀手……” “哦,那后来呢?”我平静地问道。 “后来啊!他们就继续留在帮主的身边。其实帮主也是深受此害,所以在经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也动摇了原来行侠仗义的初衷。在后面的四年里,他们为了抵抗暗流所施的压力,几乎每个人手里都沾着鲜血,更别说他们手里的小弟了。 直到有一天,帮主死在了一场被隐瞒的大屠杀中,这个组织就这么被迫解散了。” 我正想要过去安慰一下何以轩,却看到阿水从她后面从容走来。 于是我就小声对何以轩说:“他来了!你快点走吧!!!” 何以轩也很机灵,急得连眼泪都没有抹,就匆匆扭头跑掉了。 而阿水的眼神似乎并没有关注她,而是在看着我。 “阿水哥,你打赢了?”我尴尬地笑了笑,并且问道。 他的眼光依旧没有从我的身上离开,他问道:“赢了,怎么?你希望我输?还是说你觉得我赢得太快了?” 我连忙疯狂地甩甩头,回答道:“没有没有,我绝对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他叹气道:“只是什么?” 而我也如实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只是,你竟然不怀疑我为什么会突然跑到这里来吗?” 他咧嘴一笑,开口回答道:“不怀疑,怎么了?” “啊,没什么,没什么,我们继续回去睡觉吧!” 我拉着他一起回到了原来睡觉的地方。 说实话,我感觉阿水哥刚才的表现确实是有点刻意了,明明那么明显,何以轩就在他眼前,何以轩离开时他却像当作没有看见她一样。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其中一定都什么隐情。 第二天醒来,阿水哥急着叫醒了我。 我揉了揉眼睛,疑惑道:“什么事呀?” “快起来!大事儿!!!” 我刚从地上站起来,就被他拉着走了。 “到底怎么了?” “你想不想救那个叫锦年的小女孩?她就是被江油带走的那个孩子,现在我们有一个机会可以让她重获自由!”阿水哥匆忙说道。 我却大吃一惊,我们?救人?而且还是江油手里救? 这简直像是天方夜谭。 但我知道这是真的,因为我能很清楚地感觉到阿水哥握着我的手握得非常紧。 清醒后的我问他:“怎么救?” 他依旧拉着我走,或者说小跑,但就是不跟我说话。 我们到了上次找江油的那个旅馆,这时阿水才对我说道:“本来我们是没有机会了的,但有一个人忽然要帮助我们,所以我们才会有现在这个绝地反击的机会!” “绝地反击?那么那个人值得信任吗?别到时候是江油的圈套。”我提醒道。 阿水很坚定地说道:“那个人值得信任,不可能是江油的圈套,他这个人有几斤几两我非常清楚,我这几年一直跟着他,可不是白跟的。” 我听到阿水这样说,总算是多少放心了一些。 就这样,我们进入了那家旅馆,同样是那个房间号。 敲门之后,很快就有人打开了门,我早就觉得可能不是江油开的,但我真的没有想到开门的人竟然会是…… 那个曾经对我很严厉的忘年交,那个A市尽心尽责不怕恶臭的法医主任…… 当我见到他这张脸的时候,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当然也不能明说,所以我很小声地说道:“好久不见。” 之所以我刚才敢这么说,原因是一打开门,阿水就已经冲进去看那个孩子了。 主任也愣住了,他根不不会料到我也会走他的老路。 他嘴唇颤了颤,开口说道:“是啊!” 而后我也一起进去了。 这个孩子好像还没有满一岁,见到我和阿水哥两个陌生人,吓得哇哇大哭,我不知道她在暗流是如何度过的,是不是也是像现在这样每天每时每刻都是哭闹呢? 这真是一个令人无比心疼的孩子,她已经失去了家庭,而且还被一个陌生的地方囚禁了那么多天,却只能用自己无力沙哑地哭声来倾诉这一切。 “老先生,她叫什么名字来着?”阿水对主任开口问道。 “姓陈,名叫锦年,生日是在今年阳历一月十五号。”主任回答道。 阿水默默地点了点头,开口说道:“嗯,父母双亡了?” “是的!”主任叹气道。 “嗯,那就没有错了,孩子我们带走了。” 主任用警觉的眼神扫了一眼门口,然后对我们说:“你们得要快点了,虽然我已经把他支开了,但我担心他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