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上午,我都在研究线装书,并查阅了许多网上资料。 最终搞明白了,让怨鬼放下执念,很简单,就是让它了断生前的因果,所谓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了结杂念心愿,消除怨恨之气,使其心无牵挂,涤清魂魄。 而闵晓佳的执念,主要来源于三个人,除了它牵念的前男友,还有使其自杀的高阳以及那位官员,这也是她死前最痛苦的记忆,已经成为她放之不下的执念。另外,她的执念还有她生前抛弃的那只黑猫,死后一直陪伴着她魂灵,不离不弃。 至于造成她执念的三个人,除了名字,我一无所知,只有按照她提供的线索,慢慢查找,当然无法立刻帮她实现。 只有黑猫的事,我答应替她收养或者找人帮他收养。 对于这只对自己充满敌意的黑猫,我还是有一些好感的,尽管它只是一只猫,但不得不说,有时猫狗确实比某些人强,至少知道感恩,而且重感情,不会因为主人贫穷而嫌弃,更不会反咬一口。 白天我找遍整个小区,却没有找到黑猫,不得不放弃了。 我知道,它准定还会出现的,眼看到了下午五点,我在附近找家小店吃了点饭,骑上单车就往夜魅酒吧赶去。 接下来三四天,酒吧一切正常。 我白天空闲时间,按照线索,寻找与闵晓佳有因果的三个人,到她前男友原来公司一打听,对方早已辞职了,其他同事也不知下落,不知是否还在这座城市。 她前男友老家在河北承德一带,看来只能从先从其他两人身上入手了,他们毕竟不是打工者,属于公众人物,身份和动向很容易查到。 在网上我查到一则任职公示:金万海,男,汉族,1963年12月生,河北常州人,1986年10月加入xxx党,大学学历,建筑学专业,高级工程师。现任沈城市住房和城乡建设委员会副主任,拟任溪城市副市长。 看到公示时间,是一年前的,对方应该早已赴任履职。 看来要想帮闵晓佳消除执念,除了要去承德农村一趟,也要去一趟溪城,我不禁为自己的钱包唉叹一声。 至于高阳的消息,打听到很容易,因为他们公司越做越大,连续开发数个楼盘,赚得盘满钵满,总部大楼正在修建,而暂时在华贸大厦办公。 这天周六,晚上正好休班,白天难得可以睡个懒觉,但惯性让我早早醒来,可是躺床上不愿意起来,毕竟这一周下来,过得有点像过山车般刺激,把人折腾得********。 现在已经查明三人情况,接下来考虑自己如何出手帮女鬼了,想到这里,自己心理上还是有一定压力的。 说来说去,其实帮助闵晓佳消除执念,了结恩怨,前者让她看看前男友近况并没有大卫,后者无异于帮她报仇杀人,不知这到底算是为善还是为恶,尽管对方不是什么好人,但终究是伤及别人性命,在大多人眼里,杀人者便是犯罪,自己是女鬼的帮凶,恐怕会遭人唾弃,也算是十恶不赦之徒吧! 我暗叹了一口气,自己终归是个普通的老百姓,只想安安分分过日子。 但想到外公临死前的话,死道友不死贫道,何况对方和自己也不是同道中人,管他是死是活,善恶终有报,我咬了咬牙,心中打定了主意。 床上赖到十点,肚子饿得不行,我才懒洋洋起来。 简单洗漱一番,在附近早餐店对付吃几个包子和碗豆腐脑儿了事,然后打车去华贸大厦,事前早已打听清楚高阳他们公司,周六正常上班。 本来下定决心帮女鬼消除执念,谁知到华贸大厦之后,发现对方不在办公室。 至于高阳的行踪,前台说不知道,想想她前台小员工和老总相隔太远,不知道很正常,而且即使知道也不会随便透露的,毕竟我是陌生拜访。 本想假扮记者找其他人了解下情况,自己也轻车熟路,但随后想到高阳如果突然死亡,查到来访人员登记,难免引起警方注意,就可能为自己带来麻烦,便不作此想了。 这时,裤兜里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喂!大凯什么事啊?”一看是大凯打过来的,于是问道。 “擦,没事儿就不能找你啊?这不休息嘛!出来聚聚,晚上找个地吃羊蝎子,烤串,好久没吃了。”电话里传来大凯爽朗的声音。 “行,你定地儿,这玩意我没你熟。” “就奉天街,沈河八院附近吧,我知道那有一家不错,但具体叫什么名字我也没记住,我同事领我去过一次。下午三点,到时候我去接你。” “不用了,省得你来回跑,我坐公交直接到。” “那也好,到时候见面说。” “对了,你把车开来,借给我开几天,我有事要用。”见大凯想挂断电话,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最后说了一句。 大凯很痛快地答应一声,说没问题,然后挂断了电话。 为闵晓佳消除执念,估计还要折腾几趟,没有车实在不方便。刚才打车时,出租车司机还说车上空调坏掉没修,怎么突然好用了,还夸我运气好,外面天气暴热,我上车之后,车内开始凉飕飕的。 尽管闵晓佳被收在养鬼符内,但她本身的阴气有时还会逸出的。 当时吓了我一跳,想想如果在其他场合,一旦遇到什么身怀异术的高人,发现自己身上有鬼,会不会斩妖除魔的,引来一个大麻烦,很有可能。 无论打车还是挤公交,都不方便,自己开车无疑是最安全的。 当然换成李乐或其他人,我不可能说得如此仗义,只要自己张了嘴,大凯从没让自己失望过。我和他不是亲兄弟,但胜似亲兄弟。 下午三点,当我到达沈河八院时,远远看见大凯把车停在路边,穿得大裤头,花子衬衫,很sao包地抽着烟。 “兄弟,咱注意点形象好不,怎么也是钱堆出来的,别和社会人似的。”我上前拍了拍肩膀,玩笑道。 “屁,什么形象,又不是上班,怎么自在怎么来,咱哥们就是社会人一个。别提银行了,提起来就生气,再是钱堆也不是咱哥们的……” 说着,他不爽地将手中烟头弹飞,看来他在银行上班也伤的不开心。 我问他怎么了。他说也没什么,一会儿再聊。然后冲我嘿嘿一笑,“老甲,你说的那个江璐,上手没?” “什么上手不上手的,我像你呢,牲口一个!”我不爽地瞪了一眼。 两人一边笑闹着,一边往旁边街道走去,他头前带路,一路穿街走巷,绕了好半天,才在一条不起眼的街道,找到一家平房的饭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