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铭传笑道:“呵呵,你这小兔崽子,知道错了还嘴硬,还怪别人藏得太深,我来说句公道话,为父也曾仔细观察过刘振华,他与你兄弟二人相交确也是真心诚意。如有私心,他亦不会给为父点出金九矿区的存在,再拉你合办赚钱的制皂厂。且又为了chun圃的一句戏言,又送上枪械制造图纸。这些东西,无论哪一样拿出去,都是价值巨万。”
“这倒也是,这小子优点也不少。功夫好,仗义疏财,又讲义气。对了,这家伙还是个华人至上的民族主义者。”
“嗯,从他创办制皂厂与洋人争利,抛出百万银两购买宝岛铁路公司股份,力主施工时首先任用咱们华人的设计师与工程师。那时为父就已看出这刘振华对洋人之恨是深入骨髓。其言行中虽唾弃大清朝廷,却又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之隐意。总而言之,他乃是心怀大华夏之人。这亦是为父拜托他起事时照拂宝岛的部份原因。”
往ri因公务繁忙无暇言传身教儿子的刘铭传大人,今ri正好趁此时机悉心教诲他们。
“哦,不知父亲大人是看好兰芳国还是看好刘振华呢?毕竟,他此时还非兰芳国的那什么大总长。”刘盛芾接上一句。<圃,你之所言乃是一而二,二而一的问题。虽说刘振华既代表兰芳国,而兰芳国却代表不了刘振华,但两者相辅相成,合二为一才能借势而起,希望这崛起的时间不要让老朽等得太久。如兰芳国能够崛起,则天下华人幸甚。”
说到此处,刘铭传不禁感怀,自己年岁已老,已是时不待我,其言语中饱含沧桑的意味。
他的话语中其实还有未尽之意,那即是对其政治前景的担忧。在派系林立的晚清官场,互相排挤、掣肘之事实在是司空见惯,即使像左宗棠、翁同龢、刘铭传这样的名臣也不能免。
如今光绪帝名义上亲政,以翁同龢为首的帝党,已将刘铭传划为异己一类,如今的刘铭传却早已厌倦了官场中的相互倾轧、尔虞我诈,只想偏安一隅建设宝岛,实现他“以一隅之设施为全国之范”的理想。
思索消化完乃父的话语,刘盛芸开口打断了其父的感思:“父亲大人,孩儿还有一事未明,环视当今世界诸西方列强,均是在近两百余年中凭靠船坚炮利殖民天下而富强。我大清与洋人在舰船火炮技术方面相比,差距无法以道里计,刘振华与他的兰芳国拿什么去与洋人相抗衡呢?”
刘铭传抛去心中感叹失意,抬头仰望东方,发出畅快的大笑:“哈哈,傻小子,脑子抽筋了不是?这个问题你不去问刘振华却来向为父发问,那我又该去问谁呢?不过,你既然问出,那么为父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我对这混小子倒是有莫名的信心,且静下心来,拭目以待吧!”
对于刘家父子的谈论,此时还航行在海上的刘振华自然是不知晓。对北洋水师会赶来追剿一事,大家皆未放在心上。在这宽广辽阔的大海上,双方还隔着好几ri的海路距离,又是在这个没有卫星定位追踪系统的时代,想追赶上来并截住他们的商船,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趁着航程空暇,刘振华对睚眦战队进行了整训。对于此次行动,他只给出了一个刚及格的分数。大家一直在思考一个关键问题,情报的错漏,导致筹谋多时的行动功亏一篑,实在是让人扼腕。可这情报组织的建立却非一时一ri就能见到效果,这前路还长着呢!
对刘铭传巡抚大人临别嘱托,刘振华倒是深感宽心。只要老大人继续坐镇宝岛,再有腾飞港一方的暗中支持,就算那甲午年清zheng fu依然会按照历史轨迹战败,签订下丧权辱国的《马关条约》割让包括宝岛及澎湖列岛,这宝岛也不会任由小鬼子予取予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