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奎东说道:“就目前来讲,我们对法官的信息掌握的比最开始多了一点,现在我们知道他是易容高手,他绑架他人是通过扑克牌来达到目的,他给了我们那卷录音带,我们知道他和小楠以及刘杰已经有过接触,而且小楠可能看见过他的长相。” “有没有可能,法官就是刘杰以前病人中的一个?” “我们想过这个可能性,但是我们早就已经把刘杰从医以来所有的病人全部秘密保护了起来,昨天晚上,他们全都有不在场证明,所以这个可能性自动排除。” “说到这个.我一直奇怪,刘杰剩下的那些病人,你把他们怎么处理了?他们肯定怕的要命吧。” “无可奉告。”赵奎东想都没想便再次拒绝了我的诉求。 “好吧.。”我只能妥协:“那现在怎么办?你们有什么主意么?” 我叹了口气,这案子到头来,还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但没想到,我这话一出口,丁阮和赵奎东的表情刷的变了。 “怎么了?”我感觉我是不是触及了什么敏感话题? “奎子,你来吓尿他还是我来吓尿他?”丁阮一脸坏笑的看了看赵奎东。 这笑容准没好事。 “萧先生。”赵奎东烟瘾好像上来了,又掏出一根烟,点着,叼在嘴里:“有一个很大的问题。” “那问题叫肺结核,这烟你再抽下去离它就不远了。” “我劝你正经一点,人命关天,尤其是关系到你自己的命的时候。” “好吧,我打住,有什么大问题?”我看他们好像是来真的了。 “昨天晚上,丁阮不光看到了那些人消失的过程,他也看到了点别的。”赵奎东说着说着,把视线集中到了我的裤兜那里。 我循着他的目光望去,这才发现,我的牛仔裤兜有一个很明显的四四方方的盒状凸起,看起来像极了一个小盒子。 这是什么东西?我脑袋里蹦出的第一个问题就没有一个我能想到的答案。 没有人愿意往牛仔裤里面放东西,这算是潮流的一大弊端。放进去难,拿出来更费劲。对于我这个懒人来说更是如此,因此我为了省去麻烦,有东西一般都放在上衣口袋里。 我从来没有检查裤兜的习惯,导致这么长时间以来我的兜里面多了一个不速之客我居然都一无所知。 但是不管是什么东西,它不请自来的跑到我胯下还是令我很不舒服,于是我赶紧手伸进兜里,把那个东西取了出来。 在灯光下,当我看到这个东西的真面目时,我脑袋的运转暂停了几秒。 攥在我手上的,居然是那个红色的小记事本。 我对这个小记事本的记忆算是很模糊,但又很清晰。昨天晚上我见“刘杰”拿这个本子出来不下3次,按照他的说辞,这个本子是他记录所有重要信息的地方,也是他整理线索和头绪的关键。 这些显然都是骗人的了。 那这个本子里面到底记着什么? “法官昨天关灯以后趁你吓呆了塞到你兜里的,丁阮亲眼所见。”赵奎东解释道:“打开来看看。” 我盯着这个本子,躺在我手心,像是海盗发现了珍贵的宝藏。我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这上面记载的会是什么? “你怎么不早说?!”我感到很意外。 “刚才无法完全信任你,现在可以了。” 我一想,的确,小心驶得万年船。 “诶!我既然有这个,还是刘杰给我的,那上面肯定有他的指纹!”我忽然间想到。 “没用,法官从来没留过任何指纹。”赵奎东摇摇头:“他昨天一直戴着手套,忘了?” 听到这句话,昨晚的谜题又一个解开了。洁癖成了他使用手套的正当借口,虽然老话说常在水边走,哪能不湿鞋。但是这个法官却永远都能全身而退,不留一点痕迹。 胆大心细。 凶手胆大心细,那留给我们的选项也就不多。 我轻轻地解开记事本的纽扣,然后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决定翻开这个法官留下的最后一点痕迹。 小记事本里面记录的东西就这样展现在我的面前。但是当我看到里面的内容时,我的脸扭曲了起来。 上面写着一首打油诗,字迹潦草凌乱,如同一个疯子在恐惧着世界末日的来临一样,内容更是让人看了浮想联翩。 我看了眼赵奎东和丁阮,捧着这个小笔记本,还是决定念出来。 “六个男孩六个水瓢 三个抓鱼三个瞧” 萧卓重复这句话的时候,对面的记者先是一愣,皱了一下眉头,然后开始飞快的在自己笔记本上把这句话记了下来。 “这时又来了几个人 每个人手里都有把刀 他们捅死了三个人 剩下几个慌忙跑 又被抓住了的话怎么办” 我一字一顿的念着,旁边的赵奎东一个标点符号一个标点符号的听着。 “把他们的.” 我说不下去了。 “把他们的?”赵奎东催促道。 “把他们的.” “把他们的心脏掏。”旁边的丁阮忽然间把我说不出的话说了出来,跟本子上写的一字不差。 我惊讶的看着他,他怎么知道的? “不好意思,刚才测谎的时候哥在床上,光躺着听你俩唠嗑忒无聊,把你那本子借走,看完了又给你放回去了。”他一脸歉意的笑了笑。 “你怎么不早说?!” “我那时候还没办法信任你,现在可以了。”光头耸耸肩。 这已经是今天我不知道第几次被这个光头惊讶到了,他在我测谎精神高度紧张的时候居然还能探囊取物,从我裤子兜里掏东西?而且我还是坐着的?我怎么毫无察觉?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他可能也习惯别人这么盯着他了,镇定自若。 六个男孩六个水瓢 三个抓鱼三个瞧 这时又来了几个人 每个人手里都有把刀 他们捅死了三个人 剩下几个慌忙跑 又被抓住了的话怎么办 把他们的心脏掏 我在心里反复的重复着这句打油诗。 “什么意思?”我总是第一个把问号问出来的人。 “这个,不归我们管。”赵奎东把问题又弹了回来。 “那归谁管?” 赵奎东把手指向了我:“凶手把这东西放在你的兜里面,意思就是要给你看,很可能也只有你才能看懂。我是粗人,你不是,所以,大作家,这个打油诗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