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声?这可是电话,不是听诊器。人耳怎么听得见别人的呼吸声?这丁阮是不是身上什么地方插天线了?耳朵真的这么灵? “这是26个,剩下的那一个呢?”赵奎东数了数,问道。 “剩下的那一个.。”丁阮脸色越说越难看:“那个人在背景里讲话.声音很小,没被录进去,不过我听见了。” 这个不是什么好消息,就像游戏里的隐藏关卡都极度危险一样。 “是他?” “是他。” 丁阮皱着眉头。 他是谁,不用猜都知道。 “说什么了?”我看到赵奎东的拳头已经攥紧。 我能听到丁阮的喉咙咕噜一声,往下吞了口口水。他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最后还是决定一吐为快。 “他说.。” “说!”赵奎东往前逼近了一步。 “他说‘天黑请闭眼’.” 赵奎东猛然间脸抽搐了一下,这种表情转变对于他这种冷淡的人来说几乎等同于普通人的尖叫。 又一场杀人游戏即将开始。 但是和他比起来,我是真的差不点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喊出来,不过我最后还是尽全力控制住了自己的嗓子。 难不成这是第四场杀人游戏?法官刚刚才开始? 我的脑海里都可以自动描绘出来那个场景了:在一个未知的地点,也许是一个昏暗的地下室,也许是一个废弃的工厂。他们几个人也许被捆绑住,也许被固定在录影带里面那些椅子上,身上尽是血痕。而法官正站在他们面前,手里拿着自动答录机正在录音,逼着他们念出这些字。 从昨晚开始,法官和我们变成了两条线。 我们这条线上,警方在四处寻找那些消失的人,我们在分析法官早就了如指掌的案情,我们在尽全力的跟上法官的脚步。 在法官的那条线上,他却早就把我们甩到了百里之外,谋划了又一场对他来说像游戏一样的屠杀。 我们仍然处在很不利的被动状态。 “咱们现在怎么办?”我问道。 赵奎东没回答,而是重新拨了第一个电话号码,这一次,他又开了免提。 我现在才知道,他让手机广播,单纯就是为了让我也听听,丁阮的顺风耳完全用不着,免提键对他来说说不定还是噪音。 “你听得见别人的呼吸声?”我趁着他打电话的功夫悄悄地问了旁边的丁阮。 “闭上眼睛,蝴蝶扇动翅膀都照听不误。”丁阮回道,没有谦虚的意思。 “喂?小刘?定位了么?”赵奎东那头开始了。 “找到了赵队。” 赵奎东接着问道:“位置是哪?” “赵队,电话拨出的位置.就在我们大楼附近,只有几条街的距离.” 一瞬间,我能感觉到房间又一次低气压了。 在我们这里附近?!说曹cao曹cao到,法官比我们任何人想象的都要近!到底一个罪犯会有多疯狂才会朝警方大楼开进?! 敌人已经兵临城下! “离这里只有几条街?” “对,两条街。” 赵奎东狠狠地咬了口自己的下嘴唇,可那头的人意识不到事情的严重性。 “还在监控么?” “我们只找到了一个大约位置,现在信号断了,不过赵队,我们定位的时候显示目标在移动,而且不知道为什么,速度很快。” 目标在移动?这怎么可能?杀人游戏不应该是在一个固定的位置么? “朝什么方向移动?” “这个.”那头顿了顿:“我们刚才看的时候,目标在德胜街上,往南走,已经经过中山街。” 等等.德胜街往南. 这不就是在朝我们过来么?! 法官在朝我们这个方向挺近?! “立刻派两队人过去待命,拦截所有可疑人员,我过去之前绝对不能轻举妄动。” “赵队,怎么样的人算可疑?” “只要是人就盯紧了!” 赵奎东说着立刻挂断了电话。 “丁阮!你和萧先生就在这呆着!我派人下来保护你们!没我允许绝不能离开这地方半步!”赵奎东电话一放下,立刻给丁阮下达了明确的指令。 现在的情况我虽然说不出个一二三,但我知道我假如出去,能活下来的可能性会很渺小。 “等会,我在这保护这傻逼,你一个人单枪匹马的去?”丁阮听到赵奎东的分配,反问道。 “游戏开始,我陪他玩一次。” “你自己去那不叫玩游戏,那叫玩命。” “我周围全是人。” “你昨天周围也全是人。” 赵奎东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这是命令。” 军令如山倒。 一句话,把丁阮刚想说的话也憋了回去。 赵奎东言毕,夺门而去,门咣当的一声摔在我们脸上。 我从认识赵奎东开始就一直试着读他的表情,试着理解他的情绪,但每次都是徒劳无获。丁阮亦是如此,他俩就像是北极和赤道,一个冰冻三尺,一个热情洋溢,但人呆在他们周围都会感到非常的不舒服。 “你准备听他的?”我看向丁阮。 “官大一级压死人。” “艺高人胆大呢还!你上去绝对能帮大忙!咱们难道不应该至少.干点什么么?” “奎子有他自己的打算,我得听命令,命令是老大。”丁阮撇了撇嘴。 他一直给我一个游离于体制之外,甚至可以说凌驾于体制之上的超人形象,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对赵奎东如此言听计从? “那.现在咱们怎么办?等着?” 既然他都听赵奎东的,我也没理由不听。 “现在?”丁阮再一次斜倚在冰柜上:“现在没冰棍了..” 他的声音爱搭不理的,看来他完全把我当成了一个无聊的任务。 而我的思绪则跑到了法官的身上。 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打从最开始,法官的意图就很明显,虽然没人知道为什么,但是异常明显:杀掉刘杰所有的病人。 虽然不是他亲自动手,但是让他们自相残杀更加令人发指。 然后,完全不知为何的,我被牵扯了进来。虽然已经分析了半天,但是究竟为什么接近我,但又为什么留我活口,我仍然一头雾水,难不成是我昨天晚上看录影带时干了什么,让他打消了念头? 我现在就是案板上的rou,等着法官随时出现,拿着刀,来把我大卸八块。 “你说,这么多人,他能进来么?”我问丁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