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几天便是梅姑的生日,傍晚时分,阿期提着满满地生日礼物进屋,却没有看到梅姑,房间,店里,到处都没有看到她的身影。 阿前慌了,跑到附近挨家挨户的询问,可没人看到她。亲朋好友也没有她的消息。 阿前迅速地报警,并连夜发布寻人启示。 时间过去了七天,有人在片荒林里发现了梅姑的尸体。 她吊在一棵树上,已经死了许久,面容安静平和。 阿前异常地平静,将梅姑抱下来,仔细地帮她将凌乱的头发拢好。 警察查看了现场片刻,没有找到他杀的蛛丝马迹,故判断为自杀。 因为附近的街坊邻居都知道梅姑因为掉了孩子后,精神出了些问题,时不时地对着空气神神叨叨。经常闭门不出,不吃不喝地抱着个枕头唱小曲。 对于梅姑如此的结局,世人认为她是抑郁症所致的解脱。 但阿前不认为,他和梅姑一起生活,知道她是个非常坚强的女人,她还说想过完生日去国外走走,还制定了大概的线路图。 有了心愿的人不会随便去想不开的。 阿前怀疑了赵祥,因为他发现梅姑的存折没有了。 可办案民警发现赵祥这个人世间蒸发般,遍寻不见,阿前将梅姑入土为安后,在某个早晨背着行囊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这件事给县城人们带来了不少的饭后谈资,有人认为就是阿前下手杀得梅姑,意图得到她的财产。 但事实究竟如何,没有人知道。 老板听完他家大哥的讲说,又忍不住地看了眼墓碑上女人的照片,询问自家大哥这个梅姑有没有姐妹。 自家大哥摇摇头回答没有。 即便听到这样的回答,老板心里的恐惧也消失了大半,又看看长得那般荒凉的杂草,便吩咐侄子一起除草。 侄子还有些不解叔叔的做法。 “终究是可怜人!” 老板返回自己居住的城市,次日便去报摊工作,远远地便瞧到马路中央的女人。 她仍旧蜷缩于中心,怀里抱着破旧的包裹,而他给她的那件雨衣被叠得整整齐齐地放于报摊卷扎门前地上。 时间又过去了十年,她一如既往地蜷缩在路中央,风吹雨打,夏晒冬寒都窝在那里。 老板再没有靠近过她,也没有再看到雨夜里的那个神秘男人和小孩棺材。 他就默默地坐在自己的位置,偶尔看下那个女人,看着过往车辆和监察人员对她的谩骂,对她的驱赶。 “小姑娘,你相不相信这世间有鬼魂?”老板手里的烟烧完,将他的手指头烫到,甩掉烟头,抬头问莫尘言。 “相信。”莫尘言看了眼梅姑。 “我更相信是执念!”老板也看梅姑,“据说十多年前,这里还是家妇科医院,后来城建改造被拆迁了!” 执念!以强大执念支撑着已死的躯体吗?可这样做又能得到什么? 也许只有她本人才能解答这个问题。 可莫尘言只是个听故事的旁观者,“那你说触碰到她的人会倒大霉是为什么?” 老板似乎又想起自己那个雨夜经历的恐惧。 梅姑如此蜷缩在马路中央,不仅仅影响过往交通,也影响了市容。 有次,一辆小车经过此处时,一不小心刮到了梅姑,新车顿时沾染到梅姑身上的污垢。 司机是位年轻时尚的女人,下车就是狠狠地将梅姑嘲骂一番。 待她再次启动车辆,原本开得好好地,一眨眼功夫就撞到路灯杆上,整个车头都严重毁坏。 那个女人当场昏迷,脸蛋也被碎玻璃片大面积划伤。 老板还近距离地看过,那伤口深可见骨,就算没有生命危险,那张脸却是完全毁了。 后来有位新上任的城市督察队长亲自巡视时,看到梅姑,心里顿时恼火,上前就用脚踹着要赶走她。 梅姑却像快不动石,在地上生根发芽般一动不动。 队长便吩咐几个手下将她抬走。 他一转身的功夫,直接栽到于地,半天都起不了身,被紧急地送到医院,后来听说全身骨折,内脏破裂,没有多久就一命呜呼。 似乎还有不少此类的事情,但老板没有一一细讲。 周围的人都知道她邪门得很,便不敢招惹她,距离她远远地走。 老板起身整理整理报摊,对坐在地上的莫尘言道:“天都黑了,小姑娘快回家去吧!” 莫尘言这才发现,天色已经昏暗,华灯初上,“哦!我确实得回去了。” 明月情知道她跑出来不知道是怎样表情。 莫尘言拍拍屁股准备走,又被老板叫住:“小姑娘,钱。” 莫尘言看他伸出来的手,又看他指指地上被她坐过的报纸,半天才反应过来,在身上摸索了张整钱递上。 坐在回医院的车上,莫尘言一直在想梅姑的故事,特别是那个雨夜里出现的神秘男人。 他就是那个黑斗篷,他和梅姑又是怎样的关系? “姑娘叫莫尘言吗?”出租车司机突然回头询问道。 将她从思绪中拉回来,不解地看司机:“我是,你怎么知道?” 司机伸手指指外面,莫尘言顺着他的指得位置看去。 一家大型商场前有个大屏幕,屏幕上正是她的照片,边上还有一句话:“莫尘言,已失踪十小时,有知情者请联系,定有重谢!明月情。” “Oh,myGod!”莫尘言抓抓自己的脑袋低叫。 不过半个多小时的路程,每隔百米就可看到类似的寻人启示。 今晚过去后,恐怕整个红都的老百姓都知道她莫尘言了! 明月情!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夸张啊? 莫尘言下得出租车,便看到了快步走过来的明月情。 在路上司机就给他打了电话,此时站在莫尘言面前,气压前所未有的低,莫尘言认识他以来,还没见过他如此。 莫尘言拉住他的胳膊拼命的晃,撅着嘴,撒娇道:“明月,对不起嘛!我去给你买礼物,然后在路上迷路了。明月,不要生气嘛!” 明月情脸色稍微缓和些,但仍是不和她说话,自顾往前走。 “哎呀!”莫尘言突地一叫,用手捂着自己的脖子。 明月情脸上顿时紧张凑过来查看:“怎么了?是不是伤口疼了?” 莫尘言甜甜一笑,搂住他的脖子:“你还是和我说话了!” 明月情哼道:“你独自跑出去,出了事怎么办?” “好啦!好啦!看看我给你买的礼物,现在正合适。”莫尘言松开他,将手纸袋的礼物拿出来。 明月情看到她的礼物,露出古怪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