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渐渐升了起来,树林里的植物上也聚集了点点滴滴的露水,稀稀疏疏的鸟叫,掩盖了昨夜的喧闹,我们三人也顺势和王猛的小分队联合到一起行动,并不是我们不想出类拔萃,但才仅仅一天,一个整编班,就剩我们三个人,这时我们最该做的就是找一个安稳的靠山歇歇脚,我最担心的还是班长,毕竟他的腿伤也越来越重了,不是担心他被淘汰,而他的腿伤究竟要多久才能好,王猛他们一行人,这一路过来,一枪没有开过,我想可能他们也观摩了我们和狼牙的恶战,但自始至终,他们潜伏在我们身后,王猛这一行人,虽说只是普通部队的士兵,但这其中都是出自王猛特训出手的准特种队员,他们都是由于除能力外其他因素而不能进入到特种部队,他们按照排好的队形在快速前进,我们三个更像是多余出来的,只好加紧脚步跟在队伍最后,他们好像早就规划好了路线,并没有像我们开始那样乱撞,走了半上午,我们肚子也都有些饿了,富贵拿出仅剩的几块压缩饼干,一人分了一块,就着几口水咽了下去,路上我们又采到几个小野果,半饥半饱的跟随着队伍前进至中午,王猛这才下令稍做休息,我们几个经过昨晚的狂奔加上没有休息,已经是精疲力竭,而其他人则是精力充沛,我们围坐在一颗大树下,王猛拿着一个水壶走了过来,扔到我面前,对我们说:“还有几公里,就是红军的指挥部了,我们要潜入进行对指挥系统的破坏,我不希望你们三个新兵蛋子帮什么忙,你们隐蔽好自己,别暴露目标就行了。”我们仨也不能说别的,只能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休息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我已经迷迷糊糊睡着了,晌午的日头还是有些毒的,但林子下有的地方被浓密的植物遮挡,显得有些潮湿阴暗,走了几公里,只见前方打手势命令停止行进,我们也赶紧隐蔽了起来,顺着前方树丛的缝隙,我隐约看到红色的旗帜,和一片临时搭建的军用帐篷,旁边还停着一辆坦克,和几辆装甲车,看不清究竟有多少人,王猛在用望远镜探视着,这时,已经半蹲起来的德鹏说道:“这啥总指挥部啊,连个卫兵都没有。”富贵赶紧把他拉低下,难免会弄出一点摩擦树叶的声音,几个人都略带愤怒的目光投送过来,富贵赶紧赔上笑脸尴尬的示意不好意思,我也没动弹,生怕整出什么动静被发现,而且前几次被狼牙的狙击手实在是打怕了,只见王猛和一个士兵低声嘟囔着什么,不过一会,有三个人慢慢起身,朝着红军指挥部移动过去,等了差不多十来分钟,我从缝隙里看到三个士兵朝着这边打了几个手语,王猛示意大家起身前进,我们也赶紧跟了上去,这片指挥部是一片草地,树木比较少,视野很开阔,还有一条不知通向哪里的土路,看起来也是被这些战车碾压造成的指挥部空空如也,帐篷群后面是一片茂密的树林,没有丝毫人类活动的迹象,此时就已经给了我一种极度不祥的预感,因为这场面让我想起了之前看的武侠小说,还有孔明先生的空城计,说不定周围有多少只枪口已经对准我们了,一辆坦克正安静的停放在帐篷边,虽然只是停靠,但依稀能够感受到钢铁般的威武气势,小队已经整体进入到指挥部中,但奇怪的是所有人都躲着那几辆车远远的,都在寻找着各自的掩体,一名士兵捅了捅我说:“你们几个能不能行,不行的话去找棵大树后面隐蔽。”我听了可是十足的不服气,如果说王猛瞧不起我们也就得了,人家好歹是个上级,这个普通的大头兵凭啥就瞧不起我们,我也没说什么,只是使劲的拉了一下枪栓,,那兵瞅了我一眼便走开了,不知道这群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们仨找了一个有桌子的帐篷,倚在桌子后,我的这个位置刚好可以看到坦克的位置,富贵在和我们俩说:“哎,这下可好办了哈,咱们仨跟着这老王算是立了功了。”我却不想听他这套,便说:“你啊,留点力气呆会帮我们俩挡炮弹吧,没这么简单啊,看样子是要开打啊。”德鹏没有搭话,只是紧张的盯着那辆歪着炮筒的坦克,过了一会,他才挤出一句:“其他的车不知道,这辆坦克里,肯定有人。”我和富贵赶紧观察那辆坦克,我这才看出,原来火炮歪斜的地方正好是帐篷群,而且似乎只要驾驶员拉起炮塔就可以直接开轰,怪不得这群人散的这么开,富贵这时候却在笑话我:“哎呀,怎么着王司令,你给咱哥几个选的地儿,上路的时候也好有个做伴的是吧。”我这时候哪还有心思和他扯皮只见这时,帐篷那边冒起了几股白烟,我们还不知道咋回事,只听德鹏喊了一声:“毁了毁了。”我们俩一起看向外面,我们的视野之内也就只能看到那辆坦克了,只见炮塔已经抬了起来,“咚”的一声闷响,一颗炮弹打到帐篷群的另一边,毕竟是演习弹,所以我们这边的感觉不大可是不知道下一发会是什么时候放过来,于是我拉起他们俩就往帐篷群后的大树林里跑,我们拼了命的跑着,头也不敢回,就像昨晚一样,今天是第二天了,我也不记得这是第几次跑了,在那次军演结束后的很长一断时间里我都不想参加军演,因为在我的脑海里,已经给军演定义成溃逃了,我们仨连滚带爬的拱进树林里,又站起来跑了一段,我们只顾着跑,却没有发现其实根本也没有什么枪林弹雨追着我们,这么大的阵势,人家或许压根也没把我们放眼里,这时,嘈杂的枪声响了起来,枪声杂乱,还有重机枪的声音,“呀!这啥!”只听富贵在背后一声惊叫,我们赶紧举起枪转过身来找了过去,我们瞬间被眼前的景象给惊住了,在我们面前围坐在地上的十几个人,有一群军官少校,中校,还有上校,以及几个警卫员样子的士兵,他们看到我们,也惊了一下,但我们还是赶紧举起枪对准了他们,因为我们看到他们的手臂上挂着红军的演戏袖标,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他们这是准备撤离?我们几个紧张的盯着这些人,德鹏还在叫喊着:“放下武器!”而坐在地上的人却面如死灰般难看,僵持了一下,一个中校对我们说:“你们三个有完没完!不去和那些个特种兵打,拿枪对着群尸体有意思嘛!”我们仨都摸不着头脑,还是满脸的疑问,一个少校也放缓了口气对我们说:“指挥部今早就被狼牙的人端掉了,那些车里的都是狼牙的人。”然后他们便都闭口不谈了,因为按照规定,尸体是不可以透漏战局信息的,我们大概捋清了这前后发生的事,正琢磨着,突然感觉身后一阵风吹过,我回头来看,结果出现了一个让我更为惊讶的一幕,一个满脸涂着迷彩头戴着大檐帽子看不清脸的狼牙,一只手持着背面匕首挟持着德鹏,而另一只手正伸向已经抬起的右后腿,准备掏出藏在那里的手枪,但这个动作仅仅完成了一半,边停留在了那里,原因是,富贵的枪口已经死死的抵在了那个狼牙的后背上,我赶紧举起枪对准了狼牙,富贵对我说:“金贵,快来,把这小子的东西都下咯,刚才我就觉得这动静不对,果然还是老套路,用尸体钓鱼上钩啊。”我赶紧跑过去,先抽出了他腿上的手枪,德鹏也没有挣扎,因为他也怕这匕首真的伤了自己,当我要去拿下他的匕首时,我突然觉得他的匕首握得更紧了,我暗叫不好,刚准备用枪托还击,那个狼牙已经一脚将德鹏踹到我面前,德鹏这一撞,把我直接撞翻在地,身后的富贵深知不能这么近开枪,当他起脚准备飞踹时,那个兵已经接住了他的腿,正将他往后推着,再推几下,估计富贵也得趴下,我赶紧朝着他后背扑去,结果他一使劲推倒富贵,反身就给我来了一脚把我踢飞,战术军靴鞋底厚厚的钢板硬生生的落在我胸脯上,趁他还没完全站稳,德鹏一个地扫准备将他放倒,他起身一跃准备躲过,结果就在空中,被富贵跳起,撞翻在地,这个兵虽说打斗还可以,但论身体素质未必赶得上富贵,富贵直接压住他的腰,胳膊死死顶着他的脖子,这总算是把他制服了,我和德鹏又赶紧上去把他身上给搜了个遍,确定没有东西了,然后直接脱下了他的一双靴子,抽出鞋带把他的手脚给绑了个结实,那些个“尸体”像是看戏一样盯着我们,还冲我们微微点头,表示对我们默契配合的认可,富贵咋也看不清那兵的脸,于是走了过去,一把扯下了他的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