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个人，如果把他惹毛了，真不知道我今天能不能活着离开。所以，我没有明说，心里却想着大不了找朋友帮忙，哪怕是违约，也必须解约！

刘经理笑着跟我说：“小曼啊，你说完们公司的红人，我对你也不错。你看，只要你不走，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三万底薪不够是吧？那就五万，五万总可以吧？”

我看他一直缠着我，索性把话说绝了：“刘经理，不是钱不钱的问题，关键我还要有命花！你说这地方，都死三个人了，谁还愿意呆？我给你个建议，把那个公寓退掉，重新再租个公寓，换个新环境，再招几个女主播，也是可以的。”

谁知道听到这句话，刘经理吓了一跳，看看四周，又忙关上门说：“别瞎说，公寓怎么可以搬！”

我被他的反常举动吓了一跳，很奇怪他为什么会这么激动。

要知道，公寓里已经死了三个人了，这事可大可小，严重点，公司的名誉都能毁了。现在唯一的办法，肯定是换办公地点，然后重新来。

可看刘经理的样子，似乎很反感这个做法。

刘经理很严厉地跟我说：“这个公寓绝对不能换！就算死，我公司也要死在这个公寓里！”

他说的话严重了点，我听得有些毛骨悚然，然后说：“那找个道士什么的来看看总可以吧？我感觉这里面不干净。”

我也是给他个建议，毕竟虽然我准备辞职了，可我还不想看到其他主播在里面受害。

扑通一声，刘经理听了我的话后，手里的茶杯直接掉在了地上，抖擞地跟我说：“哎呦，我的姑奶奶，你可千万别找道士来啊，不然会出事的。”

我这时候来好奇心了，搬不肯搬，找人来看看又不肯，这是闹哪样？你这公司还开不开了？

我当然没敢这么问，而是好奇地问他：“这是为什么？”

刘经理忙说：“这个不管你的事，你只要好好直播下去就行了，不该问的别问，知道多了反而麻烦。”

这时候，我反而更好奇了，这个刘经理似乎知道点什么。他越是刻意回避，越说明这个公寓有问题。

就好像刘青说的，似乎里面真的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他越这样，我就越想辞职。

所以，我直接把辞职信提交了，管他批不批，这种地方，我一刻都不敢呆了。

看到我的辞职信，刘经理索性跪下来求我了：“我的姑奶奶，你千万别辞职啊，你走了，公寓里就没人了，那边不能没人的！必须要有人直播的！”

我吓了一跳，忙从床上跳起来，再看看四周，这里真的是公寓里！

我使劲儿捏了下自己的手臂，发现是真的，我一下子脸都白了。我反应了下，立刻就掏出手机给刘青打了个电话，问是怎么回事儿。

可刘青电话没有接，只有语音留言，说这会他有事，不能接我电话。我只好给他发了条短信说我昨天晚上睡着睡着，不知道为什么，一大早起来就在公寓里了。

看短信一直没有回我，我也没敢多呆，赶紧起床准备穿衣服离开。

想到这儿我就从柜子里找了套衣服，准备出门，可是这时候我才惊讶的发现，我的床边竟然整整齐齐地放着一件护士服！

护士服，还是很性感的那种，穿在身上，非常诱人，很多男人喜欢自己女朋友穿成这样。

所以，很多女主播也会买些类似的性感衣服，来博取粉丝眼球。

但是我记得很清楚，我是没有这种衣服的！

不只是这套护士服，旁边还有一些比较露的真空内衣、性感********当时我就身上冒冷汗了，这些衣服明明不是我的，怎么会在我的房间里？还有昨天是怎么回事，明明我在酒店睡得觉，早上又回到了公寓里？

我没敢多想，现在首要的想法就是赶紧离开公寓。因为定了上午的机票，这会已经早上了，我随便准备了下东西，就准备去机场。

可才刚开门，就碰到了来公寓里打扫的阿姨。

这个阿姨我认识，每个礼拜三都会过来打扫，是公司安排的保洁员。

她看到我的时候，一连嫌弃地盯了我一眼，然后摇摇头说：“现在的人啊，怎么那么不爱惜自己，不好好找个正经活干，非要干这种事，造孽啊。”

说着，就要离开。

我心里一下子来火了，这保洁阿姨什么意思？骂我呢？我做个主播怎么就不正经了？我一没偷二没抢三没卖，哪里不正经了？

平时在网络上看多了对主播的评价，说主播都是卖的，我心里本就有些不自在，这会竟然有人当着我的面说，我二话不说上去问她怎么说话的。

那个保洁阿姨一脸嫌弃地看着我说：“我又没瞎说，你们这些当主播的，跟卖rou有什么分别？也不看看你穿什么样。”

我立马就生气了，问她我穿什么样了我？不是好好的吗？

她冷笑说不是今天穿的，是昨天晚上穿的！

我一愣，问她怎么回事？昨天晚上我穿什么了？她没说什么，只是劝我一句：“我看你长得也不错，不要这么不爱惜自己，回家找个老实人好好过日子吧，别整天想的有的没的。”

说完，她没再搭理我，就去打扫卫生了。

我还想问她什么，可她索性不搭理我了，我骂了一句神经病，就自顾自地去开门了。

刚走到楼下，就看到刘经理匆匆跑过来，看到我在，一脸笑着加快脚步，跑过来说：“哎呦，我的小曼姐，你醒了，昨天晚上你干地不错，非常好，我们公司的收入，足足提升了三倍还多！我打算给你提底薪，犒劳犒劳你。”

我楞了楞，开口问他：“我做什么了？”

刘经理一脸嬉笑地说：“还能做什么？直播呗，昨天，你穿着那护士服，实在太美了，半露一点，礼物刷刷刷的，我们平台也跟着沾光。好样的，小曼，我没看错你。”

我更疑惑了，问他：“什么直播？我昨天压根没直播。反倒是昨天晚上我明明是睡在宾馆的，怎么会回到公寓里来？”

现在想想，一大早这刘经理就跑过来了，我想会不会是刘经理半夜把我背回来的？想到这里，我顿时生气了。

刘经理忙说：“我怎么可能干这种事情。再说，我背你回来，你肯定也有感觉啊！”

我想想也是，昨天我也没喝酒没干什么，应该不会睡地那么死。可如果不是刘经理做的，我又是怎么回到公寓里的？

刘经理肥rou拧成一团，笑地眯着眼看着我说：“小曼啊，你也别开玩笑了，昨天你就直播了，而且干地不错。你看，公司赚钱了，你也发财了，又涨身价，多好的事，你也别走了，可以吗？”

我都快哭了，我说我真的没直播，我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你这公寓真的很古怪，我不想干了。

刘经理楞了楞，跟我说：“你不信的话，自己去开电脑看看，有录影，还有外面的摄像头都可以证明，反正我什么事情都没做。总之我告诉你，我们是签了合同的，你就算想走，也是走不了的。”

说完，他直接离开了，威胁的口吻让我吓得没敢说一句话。

等他离开后，我好奇了一下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越想越不对劲。

想来想去，我还是决定听刘经理说的，进去看看，自己昨天是不在直播。

因为是白天，外面阳光充足，我的胆子也大了不少，进屋后，却感觉到冷飕飕的冷气，好像开了空调一样冷。

我没多想，打开电脑，点开昨天的的视频，在视频里，看到我穿着比较性感的粉红内衣，舞动着苗条的身姿，吸引了很多粉丝。粉丝也从原本的几万，涨到了十多万，礼物不断地送进来，光是两个小时，就赚了起码五千块。

我看得脸又红又吃惊，因为视频里的主播，的确是“我”，可我记得很清楚，昨天我压根没有直播，而是早早地睡了！

但是，我又可以确信那就是我，因为今天我起床，就在公寓了。难道说，我昨天真的直播了？

这时候，微信里有个人给我发了条信息过来。是刘经理发过来的。那是一段视频，我点开来看，才知道那是公寓外的监控。

看到监控，我才傻眼了，因为监控里的人，是我！

‘我’打开公寓的门后，一步步往里走。那时候‘我’还穿着睡衣，应该是从宾馆里出来的。

不过我也注意到，视频里的‘我’，走起路来有些奇怪，好像是梦游一样，等走近摄像头的时候，我才看清里面的‘我’，脸色非常白，白地很吓人。

这时候，我看到又一个人从公寓外走了进来，那是一个男人，手里还拿着一只黑色袋子，走到我跟前后，把袋子里的东西掏了出来，是一件护士服，粉色内衣，还有一些情趣的东西。

拿出来后，他就给‘我’慢慢换了上去，等我把衣服穿好了，他后在‘我’耳边说了几句话，这才离开。

因为摄像头距离太远了，所以我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可视频里的我，在男人说完话后，就直接进了房间。

我很好奇那个男人到底是谁，等我专注的时候，那个准备离开的男人，忽然抬头看了一眼摄像头，发出咯咯的笑声。

我吓了一跳，差点没把手机摔下去，因为这个男人，竟然是他！

刘青！尤其是那个让人害怕的笑声，我记得非常清楚！

我那时候甚至以为这就是刘青干的。可后来想了想，这应该是假的刘青，因为前天晚上，他骗过我，想害我。

想到这里，我就生气了，这个假刘青到底什么意思？不杀我，反而大费周章把我背回来，给我穿这个，让我继续直播。他的目的是什么？又为什么要同样的方式杀水儿她们？

现在我的脑子一片混乱，不过我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这里不能多呆！

赶紧跑出公寓后，我给刘青打了电话过去。这时候电话才接通了，我几乎是哭着跟他说昨天的事情的。

谁知道听了后，刘青反而很冷静地说：“我知道，因为你根本离不开这家公寓。”

我忙问什么意思？他说这个事情现在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楚，总之你别离开公寓就行。

我一下子懵了，什么叫别离开公寓？不是他昨天让我离开酒店的吗？

刘青知道我在疑惑，就简单给我说了一些事：“放心吧，你留在酒店很安全，这个公寓，只要一直有人直播，就不会有事，但是一旦没人直播，就会有事了。所以，你留在公寓里才是安全的。”

我一下子被绕糊涂了，还想问什么，刘青反而说，这件事情我知道太多不好，让我不要再问了，等他手头的事情办完，就会来找我。说完，就挂了电话。

本来我还觉得他挺靠谱的，但是这会，怎么感觉他很不靠谱。如果让我回公寓去，傻子才会答应。所以当天晚上，我就搬出去住了。

本来我想搭飞机离开的，可因为事情耽搁了下，没来得及赶上，而且更糟糕的是，当天的机票已经没有了。

我只好晚上在宾馆里住着。

不过因为昨天的事情，我晚上不敢睡，索性中午吃了饭就去酒店睡了。一下午睡过后，晚上刻意喝了咖啡提神，这样我就可以看到发生什么事情了。

晚上，我一直没有睡，等到半夜十二点的时候，还精神地很，估计是喝了咖啡的缘故，没有一点睡意。

可一直没有人进来，我甚至在怀疑今天假刘青不会来了。可一想到公寓里没有人，而刘青说过公寓里必须要有人在直播，我就提高警惕，没敢松懈。

他，今天一定会来！

想到这里，我捏紧了刘青递给我的符。想着昨天睡着了没有注意黄符，今天一定要抓紧了。

可一连等到后半夜两点，那个假刘青并没有来，反倒来了另外一个人。

这个人胖墩墩的，打开我的房门后，因为视野的关系，我没能看清他的长相。

直到他走到我跟前，我才看清他的脸。

刘经理！

看到他，我呼吸都停止了。因为我想了很多可能害我的人，唯独没有想到他！再回想起他之前对我说的那些话，难道，一直在背后暗算人的，就是他吗？

不过出乎我意料的是，他只是进来看了我一眼，就离开了，头也没回地出了房间。

我好奇地看了一眼他的背影。这时候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直接跟了上去。

或许是手里有符的原因，我胆子大了些，一直跟在刘经理身后，不远不近，刚好可以看到他走的方向。

老实说，我感觉刘经理走路的姿势怪怪的，跟我在摄像头里看到的‘我’走路反而很像，就像梦游一样。

难道说，他也中邪了？

想到这个可能，我的胆子更大了，因为如果刘经理走的方向是公寓的话，那就证明了我的猜想。等到时候，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肯定可以查出一些事情的！

所以，我提了提胆子，继续跟了出去。

可才跟了一会，就发现不对了。这刘经理非但没有往公寓方向走，反而走了反方向。

在那边，有一条公路，因为太晚了所以没什么车，倒是路上有一个老婆婆蹲在那边，烧着纸钱。

刘经理看到老婆婆后，微微顿了顿，就往那个方向走了过去，在老婆婆面前蹲了下来。

我看不懂具体情况，就在远远看着，想看看刘经理到底想干什么。可谁知道他什么也不干，就在旁边蹲着，嘴唇微动，虽然距离不远，可我没听到他说什么。

差不多蹲了有半个小时，他就起来离开了。这时候换了走路的方向，往公寓里走去了。

我没有继续跟上去，因为那条路就是通往公寓的，大晚上的我不敢去。不过这时候，我反倒对这个老婆婆感兴趣了。

因为我很奇怪，为什么刘经理来这里见一个老婆婆，见完后又走了，所以我提了提胆子，在老婆婆身边蹲了下来，问她：“老婆婆，我想问你一个事，刚才那个男人跟你说了什么？”

老婆婆忽然停了下来，斜过头看着我，我看到她的脸时，差点被吓到。

老婆婆年龄很大了，所以脸上几乎没有rou。干巴巴的脸，被火光照射地非常恐怖，把我吓得赶紧站了起来。

老婆婆说：“走吧，走吧，过了今晚就没事了。”

我很奇怪她说的话，似乎在提醒我什么。我还想问些事情，可老婆婆已经拿起纸钱，慢吞吞离开了，没有再理我。

我看天色也不早了，就想回宾馆去。可刚回头，就看到地上还有一张没有被烧完的纸。看了下不是纸钱，而是一张白纸，上面写着一个地址：通惠路三十九号。

这时候我忽然想到老婆婆说的那句话，想了想，似乎她那句话，是在好心提心我？

给我留这个地址，是让我到这个地方去吗？

我觉得可能只有这个可能了，或许这个老婆婆是想帮我。

想到这里，我打定主意，明天去这个地址看看，现在先回房间睡觉。

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快早上了，我才踏实地睡了过去。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中午了。

看到我还在酒店的大床上，我松了一口气，连早饭都没吃，出门就打了个车，往白纸上的地址寻去。

通惠路并不远，三十九号也很好找，那是一户人家，这时候家里的门开着，我就进去询问了下：“请问，老婆婆在不在？”

我不知道老婆婆的名字，但是看了下地址没有错，就问了起来。

接待我的是一个中年妇女，看样子应该是老婆婆的女儿之类的。她看到我后，就问我找她妈什么事。

我就说老婆婆让我来找她的。

听到这话，妇女叹了一口气地告诉我，前几天，她妈病情加重，就已经走了。

听到这话，我差点没叫出来：“怎么可能！昨天我还见过她！”

估计这个妇女当我是神经病，没态度地指了指家里说：“你不信的话自己看吧。”

我当然不相信她说的话，直接走了进去。才到里面，我就被吓到了。

客厅里，还挂着一个黑白相框，相框里的老婆婆，跟昨天晚上我见到的一模一样。

老婆婆，竟然真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