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沉默了一会,转头看了一眼那边病床上昏迷不醒的余承,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发,说道: “杜淳,其实有件事一直没告诉你,我二爷爷就是龙虎山的陈弘礼,外号陈老魔,那冷面杀星李沐辰就是他的关门弟子。” “我擦艹,死胖子,你可别乱攀亲戚啊!你二爷爷居然是一派长老,师兄还是赫赫凶名的李杀星,那你咋这么怂呢?” 胖子说的太突然,加上他之前比较喜欢吹牛皮,猛的多出了个这么牛掰的爷爷,我打心里是一百个不相信的。 黄老头一对眼珠子瞪的都快凸出来了,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嘴里嘀咕:“啧啧,你是陈老魔的孙子?不像、不像……” 唯有小幽笑嘻嘻的看笑话一样盯着胖子。 面对我们的质疑,胖子急的挠头sao耳脸都红了,瓮声瓮气的解释说: “嘿,你们别不信啊,因为我二爷爷他老人家出道当年时局混乱,加之他为人嫉恶如仇经常得罪人,当心我们陈家会无端遭受牵连,所以他对外从未公开过与我们陈家的关系。 另外我的亲爷爷他本身也不喜欢抛头露面,虽然也有些手段,但也仅限于家附近的一些人才知道,因此外人只知龙虎山有陈老魔,而不知有贵溪陈家了。” 他说这些的时候脸红脖子粗的,倒不像是假话,黄老头听了沉吟下来,没再说什么似乎相信了。 不过我还是有点疑惑,问他你有个这么牛掰的二爷爷,怎么你自己就这点手段?除了打架还行,修为似乎也不咋地啊! 胖子听了一脸的囧像,讪讪的笑: “其实我小时候本来是被二爷爷带到了龙虎山上住了几个月的,就是在那时候我才遇到了李师兄的。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待了没几个月,有一天二爷爷突然找到我,说我的时机未到不宜太早接触修行,就又偷偷把我送了回去。 并让我爷爷也不准教我修行之法,只是每日练那些马步剑术等基本功,直到十八岁那年二爷爷才突然下山,拿了一本上清三转真决的修行法门给我。 不过那玩意隐晦难懂,我练了两年进步不大,爷爷看我练的不咋样,就让我独自出门闯荡历练了。 所以这七八年来,我就一个人游遍了大江南北,倒也有了点进步,但比起其他人来说,效果似乎也不咋地。” 说罢,胖子突然想到了什么似得,眼珠一瞪的猛盯着我看,好像欠他八百万一样。 看的我心慌慌的,连忙回瞪了他一眼,“喂,死胖子,盯着我看做什么,咱两才认识没几个月,你资质不行修炼慢,可不关我鸟事啊!” 我不说还好,一说胖子顿时脸色垮了下来,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哼,你别说,丫的这事还真跟你有关系!今年年初的时候二爷爷突然传来消息,让我去常洲一个墓里拿一本降魔道经,和一株尸花。 他说我体质多磨,经过这些年的磨练也差不多了,打算把那株尸花炼化了提取精元助我突破上清三转真决的第一层。到时候第二层和第三层自会水到渠成,不再有多少瓶颈,你说,这关不关你的事?” 呃,他突然这么说,倒让我无言以对,那株尸花好像已经被我喝掉了,要真是这样还确实跟我有关了。 我尴尬的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避开他吃人的目光,也没再问那李沐辰和陆玄风之间的关系。装模作样的拿起手机给那柳靖旻打了个电话,问她毒地龙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电话那头柳靖旻听了,却说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发给常洲那边的消息本来并没有这一茬,但中间不知道出了什么意外,有人散布了这个消息。然后她说过来再跟我解释,就挂了电话。 我感觉心里憋着一股火,电话一扔就躺在床上不想说话,胖子和黄老头百般无聊,又跑出去玩了。 不到半小时,柳靖旻就火急火燎的赶到了病房,一进来她就迫不及待的解释起来,说是发给常洲和向上级汇报的消息中并没有提及是我干掉毒地龙的。 不知道怎么回事,道上突然就传开了是我杀死毒地龙的,她们已经在查了,希望我谅解。总之这次事件她们一定会彻查的。 这些话讲给鬼听鬼都不信,我又怎么会信呢,真当我是傻子吗? 我窝火的很,但在别人家的地界上我还没失去理智的强追究什么,压着发火的冲动跟她说: “柳科长,现在黑白两道都以为是我干掉的毒地龙,万一那些华南会的找上门我可对付不了,总之你们得确保我的安全。” 说完我就倒头就睡,不理她了。 柳靖旻弄得没办法,只好答应会派几个同事过来负责安全,然后就走了。 这女人速度倒也快,没过多久,几个身着便服的灵异局“同志”就来到了病房,负责我的安全。 我没有跟他们打招呼,自顾自的睡在床上,不想说话。 出乎意料,随后的三天里倒是风平浪静,我身上的伤口都已经结疤好的差不多了,就是腹部那条口子还有点作痛,不过下地做一些不太剧烈的活动已经完全可以了。 仅仅五天时间,就有如此恢复速度,可把那几个医生惊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然而面对这惊人的恢复速度,我却没有一点的高兴,因为在这三天里体内的那两股阴阳之气不受控制的暴动了两次,痛的我死去活来。 虽然小幽尽力控制,但效果却没有了第一次那么有效,间隔时间也越来越短了,胖子当心我挺不过去,就催我快点出院,先去金陵再说。 所以在第三天中午的时候,我就浑身缠着绷带不顾医生的阻拦,出了院。 出院之前我问了一下胖子,那个送我们去侗寨的面包车师傅石典怎么样了,得知那石典正巧也在这人民医院,就顺道去看了一下。 他家里条件一般,自然不能像我一样住在高级病房里了,只是住在普通的四楼整形外科病房里。 我来到病房,见到了浑身裹粽子一样绷满纱布的石典,他送医的早加上这几日的治疗早就醒了,不过可能打击太大,情绪有点低落。 见我们来看他,只是随便应付了几句,陪在病房看护的是他老婆,一个四十几岁的普通家庭主妇,满脸的哀怨。 得知石典就是因为送我们才落了这个下场时,他老婆露出了一个正常人应有的态度“撒泼骂街”,冲上来骂我们这缺德鬼,把他男人害成了这样等等,意思是找我们要赔偿。 对于他老婆的举动,说实话我并不反感,之前在和石典的闲聊中得知,他们家就只有他这一个劳力,儿子在上高中,全家收入支撑全靠他。 现在他这样光是治疗费用恐怕都不下十几二十万,而且还暂时失去了收入来源,我可以理解他老婆的心情。 因此等旁人上前拉开他老婆后,我说了几句道歉的话,就去医院前台替他交付了三万块的费用。当然要让我全部垫付,我肯定是没那么大方的了,毕竟这件事完全是个意外,并不是我本意的。 随后我又打了个电话给那柳靖旻,拜托她给石典家想想办法,弄些补助。电话那头柳靖旻似乎在忙,简单的应了几句说她会想办法的,然后就挂了电话。 出了医院大门,胖子拦了辆出租车就要往火车站赶,这小子大手大脚身上钱早就花的差不多了,因此贪便宜只买了火车票。 我可没心思坐那铁皮车慢悠悠的,估计得几十个小时才能到,就直接让师傅把我们往机场送,弄得胖子满脸的尴尬。 不到一个小时,我们就赶到了芷江机场,在购买机票时,却被告知并没有直达航班唯有转班西安才能到禄口机场,而且还要等几个小时。 没办法买了机票后,我们就无聊的在候机厅等着,至于小幽则被我叫回了槐木牌里,她没身份也买不到票,这样倒是省了麻烦。 候机的人很多,我坐的无聊就起身去吸烟室,坐在最里面的位置点了根烟,吞吐着烟圈才让急躁的心情平复了一些。 一支烟才抽了一半,吸烟室里突然走进了三个面相凶恶的男的,这三人穿着黑体恤,一进门就骂骂咧咧的把里面几个烟民往外赶。 我看到这三人的第一眼,心里就是一愣,这三人中两人身材魁梧、一人中等身材下巴有块胎记,手臂上全都纹着纹身,身上带着一股微弱的炁场。 里面抽烟的几个烟民都是些普通市民,面对凶神恶煞的三人,自然不想惹事所以很快就一个个忍气吞声的跑了出去。 我没有乱动,这三人一进门就把目光全都盯在了我身上,显然是针对我的。不过他们看起来身上炁场并不强,并不是什么狠角色,我倒也没放在心上。 果然,等人都走了,他们立马把门关上反锁,一脸冷笑的往我这边走了过来。 我扔掉手上烟头,嘴里默念了几句真言,发现还没调动体内的炁场,那阴阳两股气流差点又暴动起来,吓的赶忙停了下来。 随后我捏了捏拳头,感觉双手充满力量,心中不由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