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痛苦的叫了出来,可能是动静太大,父亲和二伯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当看到我在地上痛苦的打着滚,他们急忙就要把我送去医院。 不过好在我意识还算清醒,结结巴巴的让他们不用担心,给我放一盆凉水就好。 见我态度坚决,他们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没把我送去医院。 随后父亲留下来赶忙帮我放了一浴缸的凉水,二伯则出去安抚了一下母亲(她)他们。 趁着意识清醒,我赶忙泡到了浴缸里面,立刻就觉得浑身舒服多了,皮肤上的灼烧感变的温和了不少,就像是泡在温泉里一样。 只是五脏六腑里面还是热的难受,就像一口气吃了几碗红辣椒一样火辣辣的,但比起那次在医院里服用彼岸花的根茎造成的剧痛来说,这次总算还在承受范围内。 没过半个小时,浴缸里的冷水就被蒸的guntang,那种灼烧感变得更加强烈,腿脚都有些抽筋了起来。 而且身上毛孔里面开始冒出了一丝丝黑血,夹杂着一股黑乎乎的腥臭粘液,对着镜子可以看到就连脸上的毛孔里都排出了一丝丝黑色血渍。 父亲见状连忙把浴缸里的热水放掉,再次换上了一缸冷水,才让我身上的灼烧感减轻了一些。 当天晚上我一连换了十几浴缸的冷水,皮肤上的灼烧感才总算消失了,而皮肤毛孔里从刚开始流出黑血和粘液,一直到后来只流出了一些黄色的脂油时,才彻底结束。 到了夜里十二点左右的时候,我又开始拉稀,拉出的东西也是一些黑血夹杂着一些黑乎乎的粘液。 一直到凌晨两三点的时候,我感觉整个肠子都被拉清了一遍,腿脚发软再也拉不出一点东西时,才虚脱的被父亲架到了床上…… 我一连躺了两天,母亲和伯母他们每天想着法子给我喂鸡汤鱼汤补身子,喝的我肚子里全是水,不一会就要让父亲扶我跑一趟厕所,可把我折腾的半死。 直到第三天的时候,我才感觉身上恢复了不少,但还是不能太过剧烈运动。 这几天小幽没有出来,只是隔着槐木牌把我身上已经浓厚的阴气吸纳掉了一些,我叫她她也不理。 到了第四天中午,我吃过午饭靠在阳台上晒太阳的时候,突然接到了小周的电话。他问我有没有空,说是晚上王局要给他们饯行,让我一起过去吃顿散伙饭。 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这几天在二伯家天天喝鸡汤鱼汤,喝的我嘴里都淡出鸟来了,正好换换胃口。 晚上的时候,小周开着车子过来把我接到了县里一家比较高端的酒店包厢,里面摆了一桌酒宴,杨翌,王局和八九个灵异局的人早已经入座了,正在笑呵呵的聊着天。 至于那几个被跳尸抓伤的几人,此刻也是满面红光的坐在椅子上,看上去应该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这王局也是舍得花本钱了,桌上上了满满当当的二十几个菜,酒也是五粮液,一桌下来怕是要花费不下大几千了,看的我食指大动起来。 王局连忙起身招呼我坐在他旁边,杨翌也是心情不错的对我点头招呼了一下。 至于其他几个灵异局的人,除了那个红毛外,也都是满脸笑容的和我打着招呼, 我刚坐下,那个马大姐立马端起慢慢一杯白酒,豪放的说: “我说小杜啊,你来的可有些晚了,该罚酒三杯哦。” 说完她就一仰头一口把满满一杯白酒闷了个精光,脸不红气不跳的坐了下去。 看这马大姐平时看着不说话,到了酒桌上就像变了个人似得,我面子上有些下不来,在一群人的起哄下,当即倒了满满三杯,咕噜噜的喝了下去。 喝完,我立马觉得脑子里有些晕乎乎,我平时并不太喝酒,猛的三杯白酒下肚还真有些上头,看的小周他们一阵大笑。 或许是抓到了仡徕力杨翌心情不错,居然带头吆五喝六的胡吃海喝了起来,一桌人见他们的头都这样了,就过更没什么顾忌了,一个个你来我往的敬酒吃喝个不停。 一顿饭吃到晚上十点多的时候才消停了一些。 期间我问小周那个木头怎么没来,小周说那木头前天晚上独自审问了一下仡徕力后就不见了,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后来马大姐可能也是喝的多了,借着酒劲不知怎的说起了那天晚上在鬼村发生的事来: “你们不知道,小杜那晚有多生猛,赤手空拳就把三只厉鬼打爆了……” 这话立刻引来了其他人的一阵叫好,弄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闷头吃着菜。 快要散场的时候,杨翌喝的满脸通红,摇摇晃晃的端着酒杯走到我旁边,搭着我肩膀大声说: “小杜啊,之…前把你关起来实在是迫不得已,洗希望你别记恨。杨…杨哥在这里给你陪不是了。” 然后他就一口闷了一杯酒。 这鸟人可能是就喝多了,说话都结结巴巴了起来,我也脑袋晕晕的,胡乱的跟他大声说着一些话。 杨翌可能没听清,趴在我肩膀上突然神神秘秘的说: “小,小杜啊,你那天晚上请神请到的可不是一般的大拿啊。还有你那小妖精我看也不是普通之物,你小子以后必定不是池中之物啊!我看好你……” 这些话他说的声音不大,也只有我听到了,只是当时就喝多了脑袋不是很灵光,也没多想…… 当晚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去的,只知道有人把我抬上了出租车,随后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由于酒精还没挥发,脑袋痛的不得了。 母亲埋怨的给我熬了些姜汤喂我喝了些,才感觉脑子清醒了一些。 我在二伯家又休息了几天,那王局一直打电话过来问东问西的,我被烦的没办法就去他家看了看他中风的老父亲。 结果一看还真看出了一些道道,他老父亲住的房子前高后低,门前又被一颗老杨树挡了煞,门后又有一片低洼的水潭,刚好形成了一面折煞镜。 这王局的父亲常年住在里,能好的了才怪了。 我给王局提了些建议,另外让他多去弄些驱寒补暖的中药给他父亲服用,兴许会好。 王局听了,顿时一口一个杜大师的尊称个不停,并当即要给我些报酬。我一看这哪能啊,万一他父亲好不了,那他还不嫉恨我?就连忙推脱了。 之后,那个二伯的老友李全李所长告诉我,那林祥和赵丽芸两人在医院躺了几天后终于醒过来了,已经没什么大碍。 听到这些,我心里也放心下来,抽空去医院看了一下他(她)们。 第二天夜里趁着无人,我把槐木牌里的那只小鬼叫了出来想要问问它的身世结果它的灵智已然不多,到了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 没办法,我只好做了个好人,把它超度了(呃,其实也就是念了些往生咒等咒语,这方面佛家更在行一些,道家一般都是秉承直接消亡它们的多!) 然后第三天,就在父母不舍的目送下踏上了回常洲的车子… 而我原以为这仡徕力的事情到这里就算是结束了。哪知道我刚刚在常洲车站下了车,就突然再次接到了小周的电话。 电话里,小周语气有些急切,跟我说仡徕力在昨晚被运往塔克拉玛干监狱的半路自杀了,他那儿子仡泽良也在火车上借着上厕所的时候跳车逃跑了。 我顿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问那仡徕力不是由他们专人押送吗?怎么还能自杀? 小周说他没跟车具体的也不知道,好像是仡徕力趁着晚上押送员不注意给自己做了个血祭,用牙把手筋咬断了,在地上画了个诅咒就死了。 那仡徕力诅咒的几个人的名字里,其中就有我的。 我听了心里不知怎的生出了一股不好的预感,有些烦躁,问他那仡泽良怎么可能跳车逃跑? 要知道跳火车可不是电视里放的那么简单,那仡泽良不过是个普通的青少年,跳下去非被摔残不可,居然还能跑了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小周也觉得不可思议,但他猜应该是有同伙接应,要不然绝对逃不掉的。 之后小周说他还有事,让我最近小心点,如果出了什么难事可以打电话给他,然后就急匆匆的挂了电话。 我站在车站外愣了一会,脑子里有些乱,这仡徕力居然会自杀倒是让我没想到。 不过随后我就觉得小周有些小题大做了,毕竟诅咒这东西也不一定灵验,况且那仡徕力诅咒的时候我又不在场,估计也没什么效果。 想通这些,我无所谓的拦了辆车,向着新区的家赶了过去,在路上我打了个电话给瘦猴,告诉他我回来了。 瘦猴要来接我顺便给我接风洗尘,我说不用,让他晚上下班了把店里的员工都叫出来,去北环吃饭,唱歌一条龙好好热闹热闹,我买单。 随后我挂了电话,坐了一天的车也累的不行,拖着行李赶回家后倒头就睡着了。 一直到了天色已经完全黑了的时候,我才被一阵大声说话的声给吵醒了。 迷迷糊糊的就看到一个苗条少女坐在床头,盯着电视上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笑着。 “谁!” 看到这情况顿时睡意全无,一个机灵的爬了起来。 不过随即我又松了口气,坐在床头的不是别人,正是一连好多天没出来的小幽。 小妮子盯着电视上的韩剧看的入迷,我大声一叫顿时引来了她的不满,瞪着眼抓起一个枕头就扔了过来。 “闭嘴,小娘正在看电视呢,别打扰。” 我接过枕头有些无语了,怎么这韩剧有那么好看? 随后我又想到,按理说用那金足蜈蚣入引熬制的粘液涂抹全身后,这小妮子应该对我惧怕的很了,怎么如今看上去没什么效果呢? 难得是爷爷骗我的?还是说那太阴清魂咒上面记载的不对呢? 我心里泛着嘀咕,脑子里下意识的沟通了一下小幽的意识。 下一刻,我就感应到了脑袋深处隐藏了一股陌生而又熟悉的意识,我闭着眼睛试着沟通了一下。 然而下一秒,正在盯着电视眼都不眨的小幽突然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一样跳了起来,转身冲着我张牙舞爪的大叫: “死杜淳,小娘不就在你面前,你还用意识沟通个毛线啊?” 由于离的近,她说话的时候鼻尖都快凑到我脸上了,嘴里哈出的一股凉气更是喷到我鼻子里,居然还带着一股花草的清香。 让我忍不住多吸了两口,那感觉比大夏天喝了一杯冰凉雪碧都要透心凉,舒爽无比弄得我心里痒痒的,我忍不住嘿嘿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