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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半梦半醒、初感炁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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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已我关了灯,躺在床上想着心思,渐渐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我看到爷爷穿过墙壁,坐在了我床头,慈祥的摸着我的头。

我当时第一感觉就是在做梦,不过那梦实在是太逼真了。

爷爷看了我一会,说:“小淳啊,看来你已经见过那花妖了。很好,很好……以后的路就要靠你自己走了。”

我身子动不了,但却没有变扭的感觉,就问:“爷爷,这一切都是真的吗?以后都要靠那花妖续命了?”

爷爷点了点头,跟我说在没找到其他方法续命的情况下,只有这个法子了。

只是这彼岸花妖天性难驯,她现在实力还不强暂时还不会离开,但若有天等她实力强大了,你是留不住的。

这话我听了心里着急起来,忙问他有什么办法解决。

爷爷慈祥的笑着,“也不是没有办法,这彼岸花什么都不怕,唯独惧怕金足蜈蚣。

如果想彻底压制她,就要用金足蜈蚣入引,加黑驴蹄子、黑狗血、十年大公鸡的鸡冠、牛宝、火蝎****一锅水熬成半锅,冷了之后涂抹在全身,这些太阴清魂咒上面都有记载。”

我听完松了一口气,这些东西虽然麻烦,但只要花点钱应该就能很快弄的到。

爷爷好像看出了我的想法,叹了口气,摇头:

“小淳,你想的也太简单了,这金足蜈蚣可不是普通的蜈蚣。它一般只在那些百年以上的古墓里才会出没,一生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睡,不会随意出来的。”

随后他又想了一下,说:“至于我留下的那些桃木剑等东西你就不用拿了。你有自己的路要走,那些东西不适合你……”

这话把我说的有些懵了,之后爷爷还跟我说了很多话,但我却越来越恍惚,没有听清说的是什么了。

……

第二天一早,我醒了之后,急忙翻起了太阴清魂咒,果然在上面找到了有关金足蜈蚣的记载。

金足蜈蚣,能够通往幽冥的一种毒虫,天生喜欢沉睡在一些古墓中吸收尸体腐烂的气息,甚至有很多从一出生到死亡都是在睡眠中度过。

而它也是彼岸花唯一惧怕的东西。

由于这金足蜈蚣本身极为剧毒,如若用它入引加上黑驴蹄子,黑狗血等物熬煮出一种名叫“源魂液”的汁液,涂抹全身之后,不但能够震慑住彼岸花妖,还会免疫蛊毒等一些毒性之物。

但金足蜈蚣这东西一般人肯定是没见过了,恐怕也只有那些常年盗墓的土夫子们才有可能见过。

我一时也没路子去找,只好先放在了一边以后再说。

之后的日子里没有什么出奇的,我每天极少外出了,几乎整日窝在爷爷的房子里,捧着“太阴清魂咒”详加研究。

发现这太阴清魂咒并不是一个传统的道家典籍,而是融合了道家、佛家和一些降头巫术的大杂烩。

著作之人早就不详了,而上面有很多笔记应该来自不同的人,其中留下笔记和见解最多的应该是一个叫做玄霄子的人……

母亲看我整天捧着书津津有味的看着,有些担心我是着了魔障(呆了),几次要提醒我都被父亲拦了下来。

我感觉父亲应该是知道了我的事,就问他。

开始父亲还不肯说,不过在我软磨硬泡之下,最终告诉我,爷爷在走之前已经跟他交代过我的情况了。让我不用担心他(她)们,只要我一个在外面好好的,他们就知足了。

父亲说的轻巧,但我还是从他眼中看出了一丝不舍,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他。

发现了我们之间的气氛不对,父亲岔开话题说起了一些爷爷年轻时候的事情。

爷爷小时候曾和他弟弟(也就是我九爷爷)一起拜了一个男人为师,在外面走南窜北了很多年,直到解放前才独自一人回来。

那时候我们家附近经常有土匪出没,来村里抢粮食,但爷爷回来之后那些土匪就全都不敢来附近几个村“征粮”了。

有一次,附近新来了一伙土匪进了邻村抢粮,还杀了几个老实巴交的村民才走,爷爷知道后当晚就开坛做了法。

没过多久,一只剿匪的解放军路过村子,告诉村民,那伙土匪全都暴毙在了山寨里面。

死的凄惨无比,近百人全都被啃的只剩下了骨头,寨子里简直和地狱一样。

从此爷爷的名声就在附近十里八乡传了开,一有人遇到些古怪的病症都上门来看,都快把门槛都踏平了。

直到破四旧、十年动,乱的时候才消停下来,那时红卫兵要抓爷爷批斗他搞封建迷信,结果当晚那些来抓人的红卫兵就在村口转悠了一夜,愣是走不进村子。

后来一连来了几波人,都被挡在村口进不来,那些红卫兵最终不得不信了邪,不再上门。

后来,就连齐云山的几个老道士听了之后,都特意来拜访过爷爷。

父亲还说,爷爷本来是要把这些学问传给他的,不过他不感兴趣,没想到却落到了我身上,最终还是没跳出这个圈子……

不过现在我也看的开了一些,除了不能常回家看看外,我和其他人也没什么两样,这就足够了…

过了几天,我摸索了好多遍后,终于把这“太阴清魂咒”的基础,开觉和融气弄懂了一些。

所谓开觉,其实就是当你集中精神时,可以不用五官感觉,利用感知来探查四周动静,达到代替眼耳的作用,能够看到一些rou眼看不到的东西。

很多常年游走在生死边缘的军人,和一些特殊职业的人,都能在危险来临之际做到这一点。

这和人们常说的开天眼差不多,只不过开天眼一般都是用牛眼泪或柚子叶浸泡擦拭眼皮,暂时能用,过段时间就会失效。

而开觉则没有那么多忌讳了,但也不是时时刻刻都能保持的,每次也都必须集中精神才可。

我则因为体质特殊,体内阴阳交替,所以只要集中精神,倒是很快就能进入状态。

那种感觉,就像是整个世界只有黑白的立体画面一样,特别新奇。

不过那融气就比较难了,需要配合一些法咒和特别的呼吸吐纳的方法,激发出体内一股叫做炁场的能量,并将其壮大。

炁,在古“瑜伽”术中称它为“灵能”,至于西藏的密宗则称它为“灵力”。总而言之,它就是生命的“本能”或者叫“能”。

而这种“能”并不只存在于身体能,我们平时呼吸的空气在就有,只不过没有相应的方法常人是难以触摸到的。

而融气,就是利用呼吸的屈伸起伏和一些相应的法咒,来激发出身体内部本能的“炁”,一旦激发成功那便可以利用它,同时还可以运用体内的炁,去引导外界空气中无所不在的炁。

印度古代瑜伽术中修气的方法,也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当然这炁,和玄幻小说中的可不一样,只能让人起到强生健体延年益寿的功效,不可能有得道成仙、白日飞升那么恐怖的效果了。

但除了强生健体之外,我们的老祖宗们倒也是人才济济,发现这炁配合一些口诀咒术使用起来,倒也能够爆发出颇为不俗的力量。

对于一些厉鬼恶魄等异类,效果尤为明显,听起来和武侠小说中的内功有点像,但却又是另一回事。

具体是个什么情况我说不出来,总之一句话,就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转眼到了正月十五晚上,这天夜里罕见的出现了一轮元月,吃过饭后我照例去爷爷房间,拿出黄纸、朱砂和狼毫笔摆放在香案上。

然后我用清水反复洗了几次手,站在香案前面闭目静站了几分钟,嘴里默念了几遍净身咒。

感觉浑身都放松了下来后,无悲无喜的拿起狼毫笔粘上朱砂,嘴里默念:“天雷殷殷、地雷昏昏、六丁六甲、闻我关名、不得停留,迎祥降福…”

同时,手中狼毫笔在黄纸上平稳有力的落笔、下滑、横移,全神贯注的画出了一张安家符。

只不过我画好的时候,这符上面的朱砂却没有一点反应,并没有像太阴清魂咒上面所说的,会有一道红光闪现。

我叹了口气,画符乃是最基本的功底之一,但却不是人人都能学会的,市面上买到的基本都是没什么用的。

因为它需要借住丹田中的炁,来引导外界能量进入符箓之中。

只是我学了才几天,完全没有感应到外界空气中的什么炁,小腹处的丹田更是连一点感觉也没有。

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没有这个资质根骨,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后,推开窗户看了看窗外皎洁的月光,我不信邪的再次换了一张黄纸。

小声念出:“阵、法、乾、坤、令、诸、邪、避、散…”九字真言,同时提笔落下。

这个时候,外面的月光正巧落在我身上,在我满心紧张的画到一半的时候,突然脑子里一阵轰鸣,感觉外面的世界变得有些与众不同了。

但这种感觉只是一闪即逝,难以捕捉,我心里一乱,手上动作不由比嘴里念出的真言慢了一拍,等画完之后仍然没有一点反应。

不过有了这一些变化后,我心里也多出了一丝期待,静静呼吸了一会后,再次念出真言、提笔、感受起外界的变化来。

果然,没过一会在月光的照耀下,那股感觉再次出现在了我脑子里,身体外面的世界好像变得扭曲了起来,一股股繁杂的气场充斥四周。

同时我感觉体内丹田处(小腹部)生出了一股暖流,和体外的一股暖洋洋气场遥相呼应起来。

大约也就在两三秒的时间,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本能的胡乱画了一通后,手中的笔抬了起来,桌上的黄符上突然红光一闪,又迅速敛了去。

看见黄符上的红光闪过,我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说实话,当时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画完的,脑子里就只有一个本能的顺着笔一连到头,结果还真就成了。

趁着感觉还在,我急急忙忙的再拿了几张黄纸。

不过接下来的效果却越来越差,一直到将近十二点,才画出了两张驱邪避鬼的黄符。

这画符看上去简单的很,不过想要成功却是特别费力,由于精神一直高度紧张,也把我累的不清。

不过那一晚确实让我第一次亲自感受到了这世界的不同之处,自从那晚之后我才彻底走上了一条我从未想过的路(呃,其实也就是一个神棍…)

现在想想,我还是挺感激阿南的,不然我可能浑浑噩噩的就这样过一辈子了。

值得一说的是,在我准备回房睡觉的时候,果然如爷爷说的那样,在月圆之夜的子时(也就是十二点)的时候,我身上突然一阵发冷。

一种深入骨髓般的寒意霎时间就席卷了全身,那种感觉仿佛整个人瞬间掉入了冰窟一样,一股股寒冷伴随着剧痛,一波一波的充斥着我的每一寸皮肤毛孔和内脏。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几秒也许是几分钟,在我快要被折磨的晕过去的时候,胸口槐木牌突然蓝光一闪,紧接着我就感觉浑身难忍的那股寒意寻思被吸了进去。

当晚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房的,只知道第二天一早醒来的时候,脑袋有些胀痛。

起床后,母亲就已经帮我把行李准备好了,并做了一桌热腾腾的早饭。

父亲则拿出一瓶平日里舍不得喝的口子窖(安徽的一种酒),我们对喝了几杯。

由于家里住的离乡里也不近,加上附近偏僻没什么车子经过,父亲就请了邻村的一个叫王二的汉子,开着拖拉机来送我。

吃过早饭,我在父母的目送下,坐上拖拉机,离开了这个生我养我的小山村。

拖拉机开的慢,路也不好走,一路颠簸自不必说,加上满是柴油味弄得我直反胃。

这王二虽然长得五大三粗,倒是个热心肠的人,在半路就让我坐在了前面,跟我唠起了家常。

说的也都是东家长西家短的一些事,听的我头都炸了再加上这柴油味闻得心里直反胃,我只好有一句没一句道敷衍着。

也许是觉得我打扮的像个城里人,他自说自话没意思,过了不久王二突然神神秘秘的跟我说,前段时间在休宁县里,有户姓张的人家,大年三十晚上一家五口全都自杀了,而且死的蹊跷。

这倒是一下子就引起了我的好奇了,问他怎么回事,一家人怎么可能全都自杀。

王二见我来了兴趣,憨厚的笑了笑,觉得自己老有面子了,说:

“甭说是你了,哪个会相信是自杀啊!而且还全都把自己的肚子捅了开,拉出肠子勒脖子自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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