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广仁说:“是金华集团的老板给我介绍的人,那个人叫孔石道人,他给了我铜壶。” “金华集团?”徐夫人说:“他们要买那块地皮,你父亲一直不同意,你居然投靠了他们?” 宁广仁说:“他们见我愿意交易地皮,与父亲意见相反,于是就跟我套近乎,我就……” 桃春风说:“人就是这样被迷惑,被欺骗。” 我对宁广仁说:“你被利用了,你想得到权力,但是被人cao控。就算你成功了,对方以后可以要挟你,就算事发失败,受到打击的只是你的家庭,那些人也没有事。” 徐夫人愤怒道:“既然是金华集团欺骗广仁,他们就是杀人凶手!我要控告他们!” 我说:“就算知道是他们做的,你们也没办法控告他们,这个铜壶在法庭上无法作为证据,法官不会承认铜壶里的巫术和鬼魂存在,从其他角度看,铜壶无毒无害,对于法律来说,就是普通的物品。” 苏雪云说:“这是一起意图明显的谋杀案,但与封建迷信没有关系。” 徐夫人急道:“难道就没有办法惩治他们吗?” 苏雪云说:“如果这个集团依靠这种手段竞争,那么肯定还做过很多违法乱纪的事情,我们警方会单独调查这个集团的,一定能查到蛛丝马迹。” 宁广仁像瘪了的气球,瘫坐在椅子上,我不知道宁家会怎么处置他,但是我要追查那个利用宁广仁的人。我问:“给你铜壶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他在哪?” 宁广仁说:“我只知道那个人叫孔石道人,名字很奇怪,他住在哪里我也不知道,都是他们安排见面地点。” 我说:“我希望你能帮我把他引出来,这也是你对犯错的补偿。” 宁广仁紧张的说:“……我……我怎么做?!” 我按照桃春风的吩咐,用黄纸剪了一个小人,上面写了宁富民的生辰八字,同时画上符箓,放在铜壶里烧了。我说:“我用小纸人做你父亲的替身,这样就可以保住他剩下的魂魄。你找那个孔石道人,说铜壶效果不好,让他再想办法,把他引出来。” 经过上次对付那邪恶女法师,我对这些修炼邪术的法师也渐渐有了了解,我也非常厌恶这些人,这些邪魔外道利用巫术损人利己,害了很多人,比鬼物还可恶,我要阻止他们作恶。 宁广仁按照我的安排与金华集团的老板联系,声称铜壶虽然起了作用,但是并不理想,宁富民仍然能主持工作,想请孔石道人再出手帮忙。 第二天上午,金华集团的老板就给宁广仁打来电话,让他一个人带着铜壶去见孔石道人。我和苏雪云就在宁广仁车后跟踪,见面的地点在市东南区的山中,这里很偏僻,山坳里也很阴森。 我心想这孔石道人很狡猾,这次他选择这种地点,肯定有所准备,但是桃春风并没有让我处理铜壶中的两个恶鬼,应该不会引起孔石道人的怀疑。 桃春风对我讲了很多关于铜壶的事情,这种铜壶中养鬼的邪术很常见,通常称作“吞魂坛”,是古时从云南传来的一种巫术。桃春风说通常在施加法术的器皿中封印饿鬼,然后不断的用魂魄喂养饿鬼,这样就能供养和驯化饿鬼,为施法者所用,是繁复的养鬼术中的一种。 一路上并没有发现监视者,可见金华集团和孔石道人都没有起疑心。宁广仁的车停在崎岖山路的尽头,他下车后沿着土道上山,我们不敢靠的太近,远远停了车,然后悄悄跟踪宁广仁。 我看到半山腰上有一个残破的土房子,宁广仁进了土房子,我们也赶到土房子外。 我观察四周无人,孔石道人并没有怀疑宁广仁,但是我觉得他把见面地点选择在这里,一定另有意图。 我和苏雪云悄悄走到窗边,听到里面有男人说到:“宁先生,我的法宝怎么可能失效呢,你父亲不是已经生病了吗?” 宁广仁紧张的说:“你的铜壶确实有效果……父亲……是生病了,但是现在恢复了一些,又能主持工作……” “这真是怪了!你把铜壶继续放在他身边,还会生效的!”男人说:“宁先生,他现在的情况应该达成了你的心愿啊,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宁广仁说:“可是我没有让你害死我父亲啊!他现在病的很奇怪,去医院也治不好,你究竟做了什么手脚?” 我和苏雪云从窗口悄悄看进去,屋子里很简陋,只有破旧的桌椅,一个穿着灰色夹克的人坐在椅子上,宁广仁站在木桌前,铜壶放在木桌上。那个灰衣男人大概五十多岁,看起来精神颓废,愁眉苦脸,无精打采的样子。这个人应该就是孔石道人,他看起来就像一个普通的瘦弱老人,看不出是法师身份,但是我能看到孔石道人身上有淡淡的气息,应该是修炼巫术散发出的邪气。 孔石道人看着宁广仁,突然嘿嘿一笑:“什么法子?你父亲的病能否治好又有什么意义?已经是你想要的结果了。” 宁广仁说:“什么结果?我只是想父亲生场病,我来接手生意,让我们宁家生意盈利,我没让你害死我父亲啊!” 孔石道人嘿嘿一笑:“真的吗?你真是这样想的吗?难道你不想你父亲死后,你就可以大权在握,得到权力金钱!我就可以帮你达成愿望!我可以让你梦想成真!宁先生,你不要再伪装了,其实在你的心里也想他死,没有人可以无视利益,我会满足你的欲望,你应该感谢我!” 宁广仁沉默了,我知道孔石道人的话非常有诱惑性,他的一番煽动动摇了宁广仁的心,此时人的善心恶念就在一线之间,宁广仁说:“不行,我只是想让父亲暂时休息,我并不想害他!” 孔石道人说:“傻瓜,你父亲死了,你就能拥有一切,不要再犹豫!我会帮助你!” 宁广仁说:“我不想这样做,我要救回我的父亲。现在我把地皮卖给金华集团了,交易完成了,我们的协议也完成了,你治好父亲的病吧!”孔石道人想不到宁广仁改变了主意,说:“你不用怕,习惯就好了,有我帮助你,你一定会成功,无论是你的家人还是警察都不能伤害你。”他接着说:“而且你以后要听我的安排,听我的话,我保你飞黄腾达。” 宁广仁说:“我不想与你们再发生联系了!” 孔石道人笑道:“这就由不得你了!我不管你怎么想,从今以后,你都要听我的命令!” 宁广仁紧张的问:“我为什么要听你们的摆布?” 孔石道人说:“哼,你做的这些见不得人的事就不怕别人知道?你如果不听话,我就把你做的事情告诉你的家人,到处宣传,你想想,会有什么后果?!你谋杀了自己的父亲!你会身败名裂,坐穿牢底!嘿嘿嘿,我法力无边,能整治你父亲,还整治不了你?我能让他死,也能让你死!” 我一听,孔石道人露出真正的意图,他威胁宁广仁,要宁广仁成为他的傀儡,虽然在法律上无法证明孔石道人用铜壶害人,但是凭借着刚才他说的话,就可以确定他有心谋害宁富民,并且威胁宁广仁。我看了一眼苏雪云,意思是我们现在可以动手抓捕孔石道人进行审讯了。 宁广仁惊慌的说:“……怎么……你……你还要吞噬我的魂魄?” 孔石道人一听,脸色顿时一变,说:“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这些的?”孔石道人目露凶光,杀机顿现。 宁广仁吓了一跳,他没想到自己说走嘴了,被孔石道人察觉。孔石道人说:“说!你还知道什么?究竟是谁告诉你的?宁富民的魂魄都被吃了,他为什么还没有死?!”他身上冒出一股邪气,桌子上的铜壶也冒出黑气。 宁广仁紧张的说:“……你……你要干什么?” 苏雪云和我推开门,冲进屋子,苏雪云掏出枪,说:“双手举过头顶,跪下!我是警员,我怀疑你蓄意谋杀宁富民,现在我要逮捕你!” 孔石道人没想到他与宁广仁会面,竟然被我们跟踪,他原以为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孔石道人盯着宁广仁,怒道:“你竟然敢叛变我们!你知道会是什么下场吗!” 我说:“你修炼邪术害人,就不怕受到天谴吗?” 孔石道人说:“哼,不知死活的小鬼,我先收拾了你们!”他举起双臂,一股黑气在他双臂上蔓延而出,木桌上的铜壶突然一转,上面的黑气越来越浓,我看到铜壶上涌出的黑气渐渐变成两个模模糊糊的大脑袋身体消瘦的怪人影,这两个人影的头颅非常大,双眼腥红,张开大嘴,模样恐怖。怪人影的身体非常瘦,与头颅不成比例,但小腹还是隆起的。 桃春风说铜壶中有两个饿鬼吞噬魂魄,这两个饿鬼吞噬了数不清的鬼魂,现在已经变的非常强了。孔石道人不停的抖着头,口中念念不停,两个饿鬼不停的张嘴,好像饥饿难耐,要吞噬掉一切,向我们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