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话音还未说完,小霞已经发疯一般朝华春巷跑去,刘子江连忙跟上。 为了和刘子江约会,小霞特地换了紧身牛仔裤,还有一双高跟鞋,这和她平常的装扮完全不同,很少穿高跟鞋的她,跑步时掌握不好,脚下崴了一下,摔倒在地上。 地面生硬,她双手撑地,掌心都擦破了皮,随后慌张的再次爬起来,高跟鞋的鞋跟也崴折了,索性将鞋子脱下,发疯往家跑。 远远的,两人看见华春巷西街口,浓烟滚滚,人影密集。 “我的包子铺,我的铺子。”小霞大声叫喊。 小霞包子铺火势很大,浓烟弥漫,街坊邻居从各家拿着水桶和脸盆,接水灭火,老袁头从他家扯了一根水管子,奈何抽水的电机关键时刻忽然罢工。 小霞抢过一个水桶,拼命的往大火浇水,奈何根本没用,忽然间她又想起了什么,扭头看满脸黑灰的老袁头,“老袁叔,我妈呢,我妈呢?” “你妈?”老袁头挠头,“我没看见啊。” “完蛋了,我妈还在里面!”小霞急的瞬间哭了出来,恨不能立刻冲进去。 刘子江和几个邻居连忙从后面拉住了他,火势太猛了,冲进去就是个死,“让我来!”刘子江大声说,“老袁叔,借你的军大衣用用。” 老袁头当即将军大衣脱了下来,刘子江拿起一盆水,全部浇在上,将大衣浸湿,随后披在身上,带上一顶头盔,冲进了火海之中。 周围的人都愣住了,大火彻底烧了起来,十米之内烘烤的人全身发热,根本无法靠近。 小霞瘫痪在地上,脸上的妆容都哭花了,面如死灰。 “妈,妈!”她歇斯底里的大声叫喊,和凶猛的大火比起来,她的声音十分虚弱。 消防车姗姗而来,但是华春巷的巷子狭窄,两侧还都停着车,消防车根本开不进来,距离几百米,消防水管不够长,十几个消防警察轮流提着水桶浇水,另外有人返回去取更长的水管,还有人给停在路边的车主打电话,让他们挪车。 刘子江进入火灾现场已经十几分钟,外面观望的人都提着心,担心出意外,小霞更是哭晕了过去,在这个时候,有人指着大火现场,“出来了,出来了。” 刘子江速度犹如离弦之箭一般,飞一般从里面跑了出来,怀里还抱着一个昏迷过去的老人,身上本来湿淋淋的大衣都烧着了,几个邻居疯狂的朝他身上浇水。 “妈,妈!”小霞抱住刘子江怀里的老人大声叫喊。 老人只是昏迷过去,被小霞一阵推搡,又被浇了几瓢冷水,瞬间清醒了,抱着小霞,母女二人放声痛哭。 此刻路两边的车挪走了一些,消防车开了过来,几根消防水管一起喷水,大火的势头被压了下去,浇了足足一个小时,才将大火灭去。 大火灭了之后,消防车离去,街坊邻居安慰了几句,也各自叹息的回去了。 包子铺被一场大火付之一炬,所有的东西都不能用了,墙壁也烧的黑乎乎的,只剩下一个框架,小霞欲哭无泪。 消防警察在经过简单的勘察之后,得出结论,大火并非人为,完全是电线老化所致,当即询问现场的小霞母亲,有没有使用大功率电器? 小霞母亲想起来了,睡觉的时候天很冷,他将家里的电暖气打开了,那东西功率很大,时间久了,老化的电线承受不住,便自动短路,引起了火灾。 消防警察是如此推论,刘子江却在现场发现了另外一些东西,一些烧的黑焦的酒瓶子,在其中一段电线上,还发现了被钳子铰过的痕迹…… 表面看来这似乎是一场意外,实际上,却不乏有人为的可能。 这些情况,刘子江并未告诉小霞,免得她接受不了。 一切平复下来,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多了,小霞母女暂时居住在隔壁邻居家,刘子江安抚一番,返回了奥城公馆。 刚刚回到奥城公馆,还未走进房间,老袁头的电话打来了,小霞的父亲和二叔在医院出了意外,希望刘子江开车,带着小霞等人连忙去看看。 事发突然,刘子江飞快的驾驶君威来到华春巷,小霞母亲加上老袁头,几个人飞快的前往医院。 刘子江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老袁头唉声叹气。 小霞母亲哭成一团。 “医院来电话,有几个社会混混,大半夜冲进了住院病房,将小霞的父亲和二叔打了一顿!”老袁头摇头叹道。 闻听此言,刘子江怒火微微烧起。 小霞的包子铺最先烧了,紧接着是住在医院的父亲和二叔被人打,这背后的凶手不不用说,大家都能猜对,百分百小王庄集团,李家做的。 这一刻小霞隐隐有些后悔,她就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从小没见过大世面,在华春巷生活了那么多年,也没发生过意外,今天这一天的经历,让她疲惫不堪,若是知道这样,早上肯定不会招惹那帮人。 众人来到医院病院,小霞和母亲商量好了,父亲还在养伤,家里的事坚决不能告诉他。 小霞父亲和二叔本来受伤并不重,但是今晚那帮小混混出手不留情,把二叔的胳膊敲折了,小霞的父亲也被打的脑震荡,轻伤变成了重伤! 小霞和母亲在病房中劝慰父亲和二叔。 刘子江和老袁头从病房出来,老袁头掏出龙江牌香烟递给刘子江,两人吞云吐雾,老袁头唉声叹气的,“这回啊,小霞一家子完蛋了。小王庄李家是那么容易罢休的吗?” 刘子江想起王屠户那一脸的嚣张,面带苦笑。 老袁头吸了口气,“子江啊,小霞这姑娘命苦啊,你现在混大发了,我也不指望你能收下她,就是看看,你能不能帮帮她,我觉得,李家不会就此罢休的,他们还会继续整小霞,我担心啊。” “老袁叔,这个事……”刘子江心中也没底,凡事讲究证据,没有证据,说啥也没用。 老袁头看出刘子江为难,当即道:“坏人做到头了,就是死路一条,子江,你说,我说的是不是这个理?” “道理是没错。”刘子江没有继续说,很多事,不是他能左右的。他只是一个人,和整个小王庄集团比起来,太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