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眼神不善,阵势微妙。 刘子江从床铺上坐了起来。 獐头鼠目的瘦个子犯人道:“这里不是你的地方,墙角蹲着去!” 刘子江摇头叹息,龙江一看鱼龙混杂,他早就听说过,心中烦闷,他也不愿跟这帮人发生口角或者是动手,没有任何意义,当即抱着被褥,“我的地方在哪里?” 瘦个子犯人冷笑,“你丫聋子吗?老子刚才没说呀,墙角!”他指着最里面的角落。 龙江一看的监舍相对陈旧,里面没有单独的卫生间,大小便都在角落的粪桶之中,粪桶上面有个盖子能够阻挡一些臭味。 刘子江摇摇头,懒得多问,抱着被子靠着门口的位置躺了下去。 “哎?我草……”瘦个子还想辱骂。 为首的彪型汉子摇摇头,阴冷的眼神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瘦个子当即明白,“晚上在收拾你!” …… 下午五点半,就餐时间到了,所有人前往食堂吃饭,刘子江跟随着众人离开了监舍,外面寒风呼啸,天气很冷。 看守所里面的伙食反而比派出所的还要好一些,这让刘子江有些意外,至少有菜有汤,馒头管够。坐在圆餐桌上,刘子江发现,和他同一个监舍的几个犯人都坐在斜对面的位置,其中还有个鬼头蛤蟆眼的小犯人正在跟那个彪型汉子耳语。 狱警也看到了,过去喝止他们。 几个人当即不敢吭声了,刘子江吸了口气,加快了吃饭的速度,两个馒头很快吃了下去,等刘子江准备在去拿的时候,盛放满头的木筐里面已经空了,没能吃饱,这让刘子江有些担心,这一夜可不好过呀。 …… 忙碌了整整一天,手头上的工作算是告一段落,祝玉笙站起来活动脖颈,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当即给吕月打电话,把她叫到自己办公室。 “我记得上午刘子江被派出所的人叫去问话,到底什么情况?”祝玉笙问道。 吕月如实回答:“刘子江被怀疑是昨天街头打架案子的主要犯罪嫌疑人,被他们扣押了。” “打架?”祝玉笙眉头一皱。 吕月连忙拿出手机,登陆龙江论坛,打开置顶的视频交给祝玉笙。 祝玉笙看完之后,将手机还给吕月,“这个人是刘子江吗?” 吕月撇撇嘴,“谁知道!不过警方说是,被打伤的人一口咬定,打他们的就是刘子江!” 祝玉笙摇头,“不对,视频上的人一脸是血,受伤很重,刘子江却没有受伤,怎么可能是他呢?马上给派出所打电话,要他们把人放了。” 吕月心中极不情愿,扭扭捏捏的道:“祝总,我还在忙鲁州的案子……” 祝玉笙当即道:“叫李元奎进来,这件事让他们公关部去做。” 李元奎在龙江官场人脉丰富,这件事他听说之后,立刻嗅到了一丝腐败的味道,断定刘子江是嫌疑人缺乏证据了。 李元奎直接跟龙江分局一名治安科的科长打电话。 半个小时后,李元奎重新走进祝玉笙的办公室。 祝玉笙抬头看他,“情况怎么样?” 李元奎道:“我跟分局一名科长进行了联系,经过了解,刘子江现在已经被送进了看守所。” 祝玉笙一愣,“看守所?他们有什么证据?” 李元奎摇头,“受害人咬死了说是刘子江。” “视频上的人受了很重的伤,刘子江好像并未受伤,这怎么解释?”祝玉笙双手交叉,目光哆哆。 李元奎跟着点头,“确实!这是这起案子的硬伤所在,分局的治安科长也未给出合理解释,不过他答应帮我问问,如果刘子江确实没有受伤,那么就足以证明他不是案子的嫌疑人,可以放人。” …… 劳累一天的马小溪回到家中,已经是晚上九点钟了,晚饭在外面和同事一起吃的,马魁还未休息,手里端着保温杯,里面热气升腾,杯子外面写着龙江移动公司。 “爸,你怎么还未睡觉?”马小溪感觉有些奇怪。家里没有暖气,比较冷,冬天天短夜长,父亲往往八点钟就会回屋休息。 马魁摇摇头,“手头有个案子,睡不着。闺女,你是学刑侦出身的,帮爸爸分析分析?” 父亲曾经一度是马小溪的偶像,成为警察也是深受父亲影响,当即马小溪坐在马魁面前,“什么案子?” 马魁道:“昨天龙江发生了一起街头斗殴,你关注没有?” 马小溪摇摇头,“哪有时间啊!” 马魁意味深长的道:“你应该先看看。”马魁说着将手机交给马小溪,一双明亮的眼睛观察着女儿的变化。 当马小溪看到视频上的人物时,疲惫的迹象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惊骇。 马魁目光闪烁,“是不是你那个小保安?” 马小溪没有说话,一直看完之后,满脸的震惊,将手机还给父亲,“呼!”她长长吸了口气,“好像有点像……” 马魁喝了一口保温杯中的热茶,“不是一个人,还比较容易解释!如果是你那个小保安,问题就复杂了。” “复杂?怎么说?”马小溪疑惑道。 马魁道:“白天你那个小保安被带我们单位去了,中午的时候,被孔云福整了一把,蹲在地上抱着狗碗吃饭……” “什么!”马小溪豁然站了起来。 马魁有些惊讶,“你这么激动做什么?坐下。” 马小溪握了握拳头,坐了下来。 “我看见了,便让他跟我坐在了一起,把我的午餐给了他。起初我觉得,主犯不是他,孔云福搞错了!后来我听说受害人咬定是他,我又看了几十遍案发时的监控,上面的人物虽然模糊,但和那个小保安太像了!”马魁忍不住说,“视频中的人受伤很重,但那个小保安却浑然无事?这个该如何解释呢?” 马小溪忍不住打了个冷颤,终于明白父亲口中的复杂是什么意思了,当即道:“还用说吗,视频上的人和刘子江肯定不是同一个人,刘子江就是个脑袋不好使的小保安,搞错了。” 马魁松了口气,“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我也认为是搞错了,哎?你去哪?我还没说完呢。案子的重点不是你那个小保安,是被他打伤那个人,那人叫金毛强,我怀疑他贩-毒,但是证据被……” 马小溪已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穿上厚厚的羽绒服向外走去,“回头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