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安冉听到齐标被两次吊在龙江一中的大本钟上时,她也震惊了。 她对龙江不熟悉,但脑海中能够想象出,学校的大本钟,应该有一定的高度,将一百七八十斤重的人吊在上面,难度不低。 最大的难度还是在不被齐标看见正脸的情况下完成。 这几个人想知道两次吊齐标的高人是谁,这个人安冉也想知道。从他们的口述中,安冉很快得出了一些关键点,这个人没准和龙江一中有些关系。 身为律师,她研究过犯罪心理学,这位“高人”连续两次将齐标吊在龙江一中的大本钟上,说明两个问题,第一,这个人拥有很高的自信,就是所谓的艺高人胆大。第二,他和龙江一中一定有些渊源,这些渊源具体是什么还不知道,但要想调查这个人,可以从龙江一中开始着手。 齐标的几个手下说完,眼巴巴瞅着安冉。 安冉捂着头,说自己感冒了有些头疼,脑子乱糟糟的,回头再说。随后,将几个手下打发离开。站在窗户边,目送这帮人出了小区,安冉穿戴严密,滴滴打车,将车叫进了小区,随后乘坐车辆直奔龙江一中。 安冉来龙江不过半个多月,对这里的一切都不熟悉,只是知道这里是个三线城市,脏乱差是这里的代名词,遍地棚户区,满大街的牛皮癣。 去往龙江一中,司机专门走了南华街,这里车多人乱,两边都是小吃摊,好再今天是周末,学生不多,到达龙江一中后,安冉转账给司机,从车上下来。 龙江一中拥有百年校龄,1898年戊戌变法那年,建立龙江大学堂,就是龙江一中的前身。 安冉在门口站了一会,目光紧紧正对面几百米外的大本钟,大本钟建立在学校的主楼上,有五层楼的高度,齐标就是被绑在这里。 安冉掏出手机拍照,由于是周末学校里面没有学生,校门关闭着,紧挨着保安室的角门开着,一个老保安端着1500ml的富光杯子喝水,里面放满了丹参枸杞,杯子内壁都是褐色的茶渍。 安冉缓慢走了过去,“大爷,今儿学生不上学啊。” 老保安点点头,警惕的看着安冉,“是啊,你有啥事?拿着手机拍啥照呢?” 安冉掏出自己的律师证,“我是****律师事务所的,同样也是大众网报社的编辑,这两天听到一个新闻,说有人被掉在这个大本钟上的。” 老保安检查了安冉的证件,交还给她,想起昨天的齐标,不由的哈哈一笑,“有这么回事,你们是要见报吗?” 安冉摇头,“那要看是不是新闻了。” 学校出现这种事,如果被报道出去可不是好事,老保安摇摇头,“见报的话就算了,我啥也不知道。” 安冉道:“见报的可能性不大,最多算是奇人奇事,我最多将您说的当成故事。不过,您讲的故事如果好听,是有五百块的奖励的。” 老保安眼前一亮,他在学校干了十几年了,五十岁内退就在这里上班,从一个月三百块,到现在的一千五,工资可以说是龙江最低,五百块可是他十天的工钱,当即道:“真有奖励啊?” 安冉早就准备好了,信封拿出来,上面写着印有大众网的标志,里面放着五张百元钞。 老保安当即将富光杯子放下,“有这么回事……” 安冉耐心听着,还不时地拿着笔记录,老保安滔滔不绝,将情况叙述一遍。 “从监控视频上看,那家伙一定是得罪高人了。想当年闹义和团的时候,龙江是个高发地,很多人都学习功夫,后来义和团散伙了,有不少的高人隐藏在民间,我估计啊,把齐标挂大本钟上的人一定是隐藏自民间的,古武高手!” 越说越具有神秘色彩,这个经过安冉早就知道了,视频的内容她也从齐标小弟手机里看看到,民间有高手,这一点她相信,但所谓的什么古武高手,她觉得有些神话。 “大爷,您再想想,什么人会做这种事呢?或者以前,在龙江一中发生过类似的事吗?”安冉出言提醒。 老保安哎呀一声,忽然一拍脑门,喊出一个人名,“刘子江!” 安冉吓的手一哆嗦,差点把笔掉在地上,“您说谁?” 老保安连忙掏出一根烟点上,稳定心神,陷入了沉思和回忆,随后摇摇头,“七年前,有类似的事在学校发生过,高中生,都是十六七岁,十七八,冲动的年龄。有个高二的学生啊,不学好,尾随一个女学生,要强=jian她!结果哩,女学生大吵大叫,惊动了我们保安和老师,当时被我们给制止了,那名男学生也认错了。 考虑到他是初犯,又是学生,强=jian的事实也没发生,本着教育为主,惩罚为辅,就没报案。但是当晚发生了一件事,这个男学生,被高二几个捣蛋鬼用绳子捆着,吊在了大本钟上!衣服都脱光了,穿着一件白衬衫,上面用黑墨水写着我是强0jian犯。” 安冉很是吃惊,“真有这种事?” 老保安道:“有。这名男生被救下来之后,学校老师问他是谁把他捆大本钟上去的?他不敢说,后来就转校走了。但是学生内部传闻,把他吊在大本钟上的人,是刘子江。” “刘子江?”安冉脑海中不由得想起那个猥琐,卑鄙无耻的混蛋小保安,没想到他是龙江一中的学生,更没想到当年还这么有正义感。 “那几年,学校很乱的,打架成风,刘子江,罗子阳,都是打架的好手。”老保安小声道:“姑娘,我跟你说吧,那会连校长都害怕他们。” 安冉真没想到,刘子江的当年还有过这种辉煌的经历,只是没想到如此威猛的一个人,现在却是坐在保安亭中负责按动横杆开关的保安。 这次将齐标吊在这里,刘子江有巨大的嫌疑,甚至安冉认定背后救她的那个人就是刘子江!在大本钟上吊人这种事,刘子江可不是初犯,有过前科。 这种偶然就不叫偶然了。 想到两次救她的人竟然是刘子江,那个害她多花十几万,脱她衣服捉弄她的人,安冉心情复杂,“大爷,我能进大本钟里面看看吗?” 老保安接过安冉递来的五百块信封,挥挥手,“十分钟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