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烈的场面瞬间冷却尴尬下来,马魁脸上震惊的表情僵住了,沙秀琴一张扭曲的脸能滴出水来。老姜察觉到情况不对,找了个借口,转身走了。 老姜离开之后,沙秀琴一双眼睛充满杀气看着刘子江。 刘子江讪讪然,有些无趣,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 “奥城公馆的保安?”沙秀琴难以置信,“你不是海归吗?麻省理工的,还叫啥皮特!你爸爸跟******一起吃饭,你mama中科院的,你搞电子工程的……” 马小溪担心父母身体受不了,连忙站起来,惊慌的解释道:“妈,情况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回房间!马上。”沙秀琴指着马小溪的房间,一张扭曲的老脸恨不能生吃了刘子江。 马小溪很少见她发这么大的火,但这一刻如果走了,刘子江估计会被骂的狗血淋头,说不好还有生命危险,当即道:“妈,这件事主要责任在我,不再他……” 马魁啪的一拍桌子,“皮特先生,你不跟我解释一下!” “对不起……”刘子江一时间想不起更好的说辞。 “对不起?你这个虚伪的下三滥骗子,滚!从我家滚出去。滚啊!”沙秀琴气呼呼的大声叫喊。 马小溪将刘子江拉起来,“快走,快走。” 还不等刘子江出去,沙秀琴已经将桌子掀了,各种美食散落一地,杯盘叮叮当当摔了个稀巴烂,刚刚还想着跟人家老姜炫耀哩,这尼玛就是个冒牌货,竟然被小小保安被糊弄了。 心中怒火中烧,扭头看见门后的一根红缨枪,沙秀琴不是善茬,娘家是三鼎乡的,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那几年社会很乱,三鼎乡好武成风,沙秀琴也跟着人学了一手花架子,梅花拳练的杠杠的,其中还有梅花枪。 这柄红缨枪有年头了,是她姥爷传下来的,枪头是寒铁打造的,里面加了其他金属,放在空气中根本不生锈,枪头寒光闪闪,直戳向刘子江。 刘子江吓的一缩脖子,这丈母娘气性太大,搞不好还要出人命。 马魁担心出事,连忙去抢沙秀琴的武器,马小溪拉着刘子江跑出了家门,后面沙秀琴大声的谩骂。 两人一口气跑出了很远,累的气喘吁吁的。 刘子江摇头叹息,“今儿,我这脸是丢大发了。” 马小溪里外不是人,懊悔无比,道:“我还不知道怎么回家呢,哎……算了吧,愿意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刘子江我不能送你了,你自己走吧,回头电话联系啊。” “也只能这样了。”刘子江走出社区,打了一辆出租车返回奥城公馆。 沙秀琴肝火旺盛,好在她只生刘子江的气,没怎么责备马小溪,但她下了死命令,从今往后,马小溪必须和秦东升来往,否则,她就拿着红缨枪戳刘子江十个八个窟窿。 她现在气头上,马小溪不敢跟她顶嘴,暂时顺从。 回到奥城公馆,刘子江坐在保安亭中,心情沮丧,他内心有些敏感,还从未被人如此谩骂过,但又确实是自己造成的,不住的唉声叹气。 就在这个时候,喇叭电话打来了,告诉刘子江,他查到了安冉的一些情况。 安冉是津海人,两周前来到龙江,在一家律师事务所担任实习律师,工资很低,只有几百块,晚上的时候,会在体育场附近的一家叫做凯旋门的酒吧当驻唱歌手,她歌唱的不错,一夜能有三百块的收入,暂时情况就这些。 晚上十点钟,刘子江巡视小区一番之后,跟其他几个值班的保安通了个气,让他们留意一下,有事给自己打电话。 随后他悄悄的前往凯旋门酒吧。 这里距离奥城公馆不远,也就几公里,当初刘子江和黑山还在这附近的一家复古酒吧拼过酒。体育场附近的足球氛围很浓,酒吧也多以足球为主体,凯旋门就是这样一个酒吧。 这两天龙江杯举办,晚上的时候球迷们会聚集在这里欧冠比赛,或者重播一些经典赛事。 刘子江悄无声息的走进凯旋门,这是附近最大的酒吧之一,上下有三层,但多数人都在一层,旁边有台球桌,游戏机,还有扔飞镖的,最显眼的位置,是个小型舞台,安冉已经有了一些醉意,拿着话筒,深情的演唱着黄小琥的歌曲,“你把我灌醉,你让我流泪……” 安冉身材瘦小,但声音的爆发力十足,嗓音浑厚,振奋人心。前面的卡座基本已经坐满,中间位置坐的人刘子江认了出来,竟然是合胜集团足球队的主教练齐标。 李大宇曾经说过,齐标这个人性格残暴,赛场上曾经拿出过刀子,被龙江足协禁止终身参加比赛,才到合胜集团足球队当了主教练的。 齐标坐在卡座中,两只脚翘着前面的桌子上,手中夹着香烟,一双充满欣赏和贪婪的眼神盯着安冉,在他身边还有两名球队的后卫以及几名社会上的小弟。 一首歌唱完,齐标摸摸秃脑门,跟身边的一个青年耳语,青年不断点头,拿着一卷人民币,差不多有五百块,直接扔在舞台上,这相当于打赏! 不用安冉去捡,酒吧里面有这样的专门服务员,大声高呼谢谢老板,然后将钱捡拾起来。青年走到舞台旁边跟几名主创和酒吧的经理说了几句。 随后有人给安冉送上两杯洋酒,安冉端起酒杯,满身江湖气息,“谢谢,谢谢老板捧场。”仰头咣咣咣喝了下去。 下面卡座中的人大声叫好,齐标摸着秃脑门,淡淡微笑,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一下干裂的嘴唇。 音乐响起,这是一首对唱情歌,安冉拿着话筒,深情演绎,“我和你,男和女,都逃不过爱情……” 就在转换的男声角色的时候,齐标手中多了个话筒,“我对你有一点动心,却如此害怕看你的眼睛。”他声音难听,常年的烟酒早就损伤了声带,声音沙哑犹如破锣一般,而且走音跑调的厉害,但一双故作深情的眼睛却死死盯着安冉。 这种眼神,恨不能脱光安冉的衣服,这让她有些不太适应,稍微有些不自然。 在齐标身后的几个小青年嗷嗷大叫,好像吃了兴奋剂一样,配合着老大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