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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一次惊心魂魄的采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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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一头大黑牯牛惊恐地被栓着站在大青树下,围在它周围的人群唱着雄浑、豪迈又略带苍凉的祭祀歌谣……在大青树脚一侧,立着两支红白纸做的由细竹支撑着的神诋。

之后,勇武、剽悍的主剽牛手入场,他头上插着雄鸡毛,脸上和赤裸的上身画满各种花纹。手执锋利长矛,六名头打黑色头、身着佤族男装,手执佤族长刀的副剽牛手也相继走入,他们站成半圆形,围着大青树下的黑牯牛。随着远处传来的鼓声,主剽牛手和副剽牛手开始对着黑牯牛跳着、呐喊着、同时挥舞着长矛和长刀……

(一)

漆黑乌亮的牛角反射着咄咄的黑光,白森森的牛头骨勾勒出一张充满了迂回起伏诡秘纹路的牛面,两个黢黑深遂的眼洞张牙舞爪地尽显森然……

我怯怯地指了指它,将脸转向费雨生问道:“这个,你是在哪儿买的?”

费雨生将两杯煮好的蓝山咖啡轻轻地从托盘挪到了玻璃茶几上,抬头睨了墙上的牛头一眼说:“这是我在十多年前的一场剽牛祭上的意外所得。回想起那段惊心动魄的经历,现在还觉得犹如梦中,有兴趣听听吗?”

我点点头抬眼着这个已过不惑却依然魅力不减的中年男子,想像着和他那饱经苍桑可依旧英俊的脸庞有关的动人故事。我是一名口述类情感故事栏目的编辑,这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是他通过QQ预约的我,他说他是一名摄影师,已过不惑可依然单身的他很希望有人可以将他那封存多年的传奇情感经历以故事的形式写出来。

“剽牛,其实就是杀牛的一种形式。在云南边疆的佤族、哈尼族、布朗族中流行远久……”在他那颇富磁性的嗓音中故事的轮廓开始逐渐鲜明起来……

开始这个故事以前,请允许我介绍一下它当时所处的“社会背景”。

大概二十年前,考古专业毕业的费雨生被分配到了昆明市博物馆,在那段青春和激情不甘沉淀的岁月中,费雨生疯狂地热爱上了摄影。一个偶然的机会,因为摄影他认识了当地旅行社一位特别的美女导游——古黛黛。古黛黛是常人眼中的另类美女,小麦色的健康肌肤,黝黑乌亮的瀑布秀发,还有接近西方人的棱角分明的脸部轮廓,总之这个另类美女导游当时算是牢牢地占据了费雨生的心。

相爱就像是一把双刃剑,经历了花前月下、卿卿我我之后,爱情滑入了平淡无波的小河,在一次次地磨合与伤害后,古黛黛痛下决心选择了伤心地离去——未留一点痕迹。失去了才发现珍贵,似乎是多数情感剧幕的情节,费雨生在经历了长达三个月的相思苦熬之后,终于在古黛黛的一个同事晏菲菲嘴里挖掘出了她的真实去向,于是后面的故事就和一个少数民族的名字——佤族联系了起来了。

爱情丢失容易,找寻却充满千难万阻。

在经历了几天的长途跋涉后,费雨生终于到达了古黛黛的出生地——佤族西盟自治区县。

置身于竹子、茅草制成的一间间造型独特风格简约的舍屋间,费雨生不禁被眼前的别种风情勾去了魂魄,就在他取出随身协带的相机准备大显身手的时候,突然背后伸出一只古铜色的大手抢过了他的相机。

回头的刹那,他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只见来人不仅魁梧生猛,而且正手执一柄寒光逼人的长矛面露凶光地直视着他,语言不通的当时,费雨生拿出照片比划了半天后,对方才稍稍释去了些许敌意,来不及进一步沟通,来人便一把抓起他来到了村寨的中心广场。

费雨生表述时至今仍心有余悸的容色,告诉了他当时所经历的场景应该足够震憾住我们每一个人。

一头大黑牯牛惊恐地被栓着站在大青树下,围在它周围的人群唱着雄浑、豪迈又略带苍凉的祭祀歌谣……在大青树脚一侧,立着两支红白纸做的由细竹支撑着的神诋。

之后,勇武、剽悍的主剽牛手入场,他头上插着雄鸡毛,脸上和赤裸的上身画满各种花纹。手执锋利长矛,六名头打黑色头、身着佤族男装,手执佤族长刀的副剽牛手也相继走入,他们站成半圆形,围着大青树下的黑牯牛。随着远处传来的鼓声,主剽牛手和副剽牛手开始对着黑牯牛跳着、呐喊着、同时挥舞着长矛和长刀……

(二)

“猛!猛!猛!猛!”鼓声呼声的节奏越来越快,越来越激烈,天翻地覆,震耳欲聋。

费雨生知晓这是佤族新米节的重要祭祀,可因为心系佳人,他只想快快开溜去寻觅芳踪。就在他抬腿的瞬间,他发现周围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对,虽然当地人的语言费雨生确实听不懂,不过在周围人群那惊慌失措悚然掩面的表情中,他预感一定是发生了比剽牛更为可怕的事件。

回首广场的状况费雨生也不觉惊出了一身冷汗,只见广场中央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的并不那头黑牯牛,而是黑牯牛身边的几个副剽牛手,捐牛的主人就是那个主剽牛手,则手持长矛疯狂地向身边那个快要倒地的副剽牛手猛刺着,大青树旁的黑牯牛则静静地观望着眼前的突变,鼻腔不断地发出咕咕的低呜声……

费雨生的脑袋有些涨,一时搞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更不清楚为什么四周的人群目睹着惨剧的发生,却呆立着一动不动。

“快……还快去救人!”费雨生回过神来,动手推搡了一把刚才抓拉过他的那个族人。

那族人并不理会费雨生,而是和其他族人一起伏在地上做了个奇怪的动作——趴在地上不断地摇晃脑袋。费雨生急了,生怕那丧心病狂的主剽牛手会将其余的副剽牛手全部杀光,于是赤手空拳只身一人向广场中央的位置冲去,他不断地变化着手势,企图让广场中央的主剽牛手冷静下来,可是主剽牛手一见有人向他靠近,不禁又亢奋了起来,举起长矛就向费雨生的方向刺。

费雨生见状身子一歪,躲过了那柄锋利的长矛,主剽牛手见没刺中费雨生不禁对天长啸一声后又向费雨生猛冲了过来,费雨生见势不妙赶紧撒腿就跑。不清楚到底跑了多久,他只记得自己是在飞快地一圈圈地绕着广场跑,根据耳旁那“咝咝”的风声,他确定这应该是自己有生以来最好的长跑记录。

听着身后的脚步声慢慢地减弱直至消失,费雨生奇怪地回头瞄了一眼,身后的情景止住了他奔跑的脚步,主剽牛手死了,死在了自己手中的长矛上,似乎是被地上的什么东西绊倒了,长矛刺入了心脏,血曰曰地从他的身体里流出来,乌红乌红的。

还没真正弄清整件事情的始末,周围的一干人等突然一并向费雨生围拢过来,几个健硕勇猛的壮汉不由分说地一把架起他就走,费雨生被眼前的情景弄懵了,他挣扎着大叫着企图他们能将他放下来,可是没有人理会他。

行至一座高大的二层茅草房前,壮汉们将费雨生放下来后转身离去。费雨生环视了一周这座草房的大概,发现此处似乎和别处有所不同,一个悬挂在木门上描画了奇怪图腾的小木板,似乎就是多出来的物件。正当他要走近细看时,屋子里缓缓走出来一个熟悉的身影,古黛黛那动人的脸庞居然出现在了他面前时……

“黛黛……”费雨生激动地跟了进去。

屋子很简陋,除了几张竹席木板棉毯木枕以外,就只剩一张已辨不清颜色的小木桌了,凭借桌面上的沟壑和污垢的积聚程度费雨生确定这张桌子应该不下几十年了,正当他向一个灰暗的角落里瞥去时,一个须发花白的老者立起身向费雨生走了过来。

老人开口说了长长的一段话后,微笑地向费雨生躬身行礼,费雨生因为听不懂佤族语,只得向古黛黛求助,古黛黛并没有抬眼望费雨生,而是用一种有些陌生的声音说道:“我爷爷是此地最年长的长老,刚才剽牛场上剽牛手是因为邪灵莎佳上身才丧失心志杀人的,你不必太往心里去,现在他死了附在他身上的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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