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它一打滚儿,马上重新站起来,冲我继续叫着,而且两只前爪不断地在空中划拉着。 奇怪了。 “它不是猪,是个人。”我耳边响起了凌花的声音。 “告诉你不要出来不要出来,怎么又出来了?你不知道这里是诡异之地么?遇到……” 我训斥道。 “你把它尾巴上的铜箍弄下来,就成了。好了,我进去了。哼,帮助你一下,还要受你训斥,再不帮你了。”凌花娇嗔道。 铜箍? 我转到猪身后,伸手揪住它的尾巴,果然看见上面有一个黄色发亮的铜箍儿。 那猪见我扯住了它的尾巴,大概明白我要干什么,竟然把尾巴撅起来。 我用手用力往下一撸,铜箍就掉了下来。 随着铜箍的落下,那头猪伸出两只前爪,向猪脖子下面一抠。 抠什么? 它竟然把猪爪子抠进了皮rou里。 它不疼么? 两只猪爪子,深深地抠进了皮毛里面。 它要自杀? 没听说猪自杀的。 猪嘛,就是想活着,混吃等死的东西,哪有自杀的动机? 我正疑惑,猪的两只爪子突然向两边一拉,嘴里发出“吱”的一声怪叫。 从脖子往下,猪皮被扯开了一个大口子。 它一边“吱”叫着,一边继续用力扯,那口子越来越大,裂到了肚皮上。 奇怪的是,猪皮开处,并没有淌血。 这时我才看清,猪皮里面并不是rou,而是一个小男孩的身体露了出来。 原来如此! 披着猪皮的男孩呀。 我赶紧伸出手,扯住猪皮,帮他用力往外扯猪皮。 这下子,很快就把一张猪皮给扯了下来。 眼前出现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小男孩。 长得眉清目秀,面皮白晰,大眼睛,双眼皮,还有两只小酒窝。 他穿着一身名牌,从头到脚,都是名牌,手上戴着一块很名贵的手表,腰间别着一只爱疯,一看就是富家子弟。 他似乎刚从猪皮的束缚当中解脱出来,还在体验着轻松的快乐,眼神木木地,看着我。 我刚想问他点什么,他忽然冲我鞠了一个躬,什么也没说,转身向院外跑去,一眨眼,就跑出去好远。 这男孩看起来不像是鬼,纯粹是人。 为什么会被包在猪皮里面? 是不是受到了什么魔咒? 是谁下的魔咒? 看来,这个小村子,大有诡异。 我走出院门,顺着沿街的小路,向前寻找老郑家。 走了没几步,就闻到一股驴粪味,看来是到了。 院子很大,院里建了一个偌大的牛棚,里面栓着十几头黑驴,正在低头吃草。 我伸出手,推了一下大门。 大门是虚掩的,轻轻一推就推开了。 我走到牛棚前,一个一个的观察那些黑驴。黑驴们看见我走来了,顿时有些惊讶,眼睛里露出了诡异的表情,有的送一双长长的耳朵,有的打个喷嚏,看它们的表情,对于我的到来,心情是十分复杂的, 我仔细的观察,每一头驴,秀一秀她们身上的味道。 当我看到第七条驴的时候,我在它身边站住了。 这头驴很可疑,虽然它长得跟其他的黑驴一模一样,但是它身上没有驴的味道。 它是一头鬼驴,不可能有真正的驴的味道。 八成就是这位了。 微笑着站在它面前,我伸出手揪揪它的耳朵,嘲笑地说道:“地藏十驴先生,你生活在这里,不觉得委屈了自己吗?” 那头驴抬眼睛看了看我,眨了一下眼睛,摇了摇头。 我掏出乾坤壶,刚想把它收进去,身后突然有人说话,我急忙把乾坤壶重新收好,回过头去看。 门口站着一个人,黑瘦黑瘦的,个子很矮小,顶多也就1米55左右,脸上和身上都很脏,一双眼睛却是贼亮贼亮的,不怀好意的望着我,说道:“别碰我的驴。” 长得很恶心,是那种找打的长相。 “你是谁?” “我是谁?我是养驴的。”他知道自己的鼻尖说道。 “养驴的?我看你是养鬼的。” 他恶狠狠的把手里的一捆稻草扔掉,双手叉腰,大骂道:“哪里来的小瘪犊子,立马给我滚蛋!” 我心想,这小子看来是欠揍,不教训教训他,还真对不起他这张丑脸。 我慢慢向他逼过去。 他有些害怕,一步一步的向房门里退去。 我跟进屋里,他已经退到了一个里间。 他刚要伸手关门把我关在门外,我一脚踢开门,走了进去。 这间屋子很小,里面一张小土炕,土炕上铺着席子,其他的什么也没有。 他慢慢的向土炕那边退去,推到炕沿旁边,无路可退了,便停下来,直愣愣地瞅着,冲我发笑。 我挥起拳,要一拳打过去,忽然听到身后的门响了一声。 我回头一看,刚才还半开着的门,这时候突然自动关闭了。 紧接着,那扇小小的窗户也消失了,变成了一堵墙。 我知道中计了,连忙回身往外跑,可是那扇门一下子变成了墙。 门消失了。 四周立刻黑了下来,什么也看不见。 我掏出手电筒,四处照了照。 四周全是墙壁,没有一扇窗户或门。 我伸手捅了捅天花板,想打开天花板,但天花板竟然也是厚厚的水泥,纹丝不动。 坏了,我被关在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封闭空间里。 那个矮个子已经跑到了炕上,冲着我嘿嘿的乐,非常得意的样子。 我气愤极了,骂道:“我跑不掉你也跑不掉,我先整死你再说。” 我正准备跳到炕上去抓他,他忽然长长的笑了一声,摇身一变,变成了一只硕大的老鼠。 那老鼠有一尺长,黑黑的,脏脏的,嘴边几根胡须像钢针一样,一对小眼睛贼亮贼亮,直冲着我眨巴眨巴,那表情你仍然是嘲笑。 “原来是个老鼠精,妈的,我先收了你再说!” 我迅速掏出乾坤壶,拧开壶盖,正要念咒语,老鼠精忽然身子一纵,一下子窜到地下。 我朝它狠狠踢了一脚,却没有踢到它。 它顺着墙根儿急跑,一下子钻进了一只洞里,不见了。 那个小洞只有一只鸡蛋大小。 现在,这小黑屋里只剩下我一个人,确切地说,剩下我、菊花和凌花三个人。 我万万没有料到,自己中了这样的圈套。我感到非常沮丧,气呼呼的坐在炕上。 忽然听到菊花在身边说话:“我们中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