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虫子被捏住,疼痛地挣扎着,它的身子中部和尾部,扭动起来。 “啊呀,啊呀,”她嘴里咬着纱布,发出声音来,脸涨得通红,双腿也不由自主地弯曲起来。 “别怕,别怕,虫子现在被我捏住了,它一定要动弹,所以你才疼痛。但我不能松手,一松手,它可能跑到别的地方去了。你忍一下,我马上就切口子。” 我说着,把她的双腿再次掰开放平,腾出空间。 那条虫子拚命挣扎,她也叫得越来越厉害。 “当当当”,有人敲包厢的门。 “谁呀?”我问。妈的,这关键的当儿,你他妈敲门,你不是要患者的命吗? “当当当”继续敲。 “你谁呀?”我高声问,但是手不敢松开,一松开,虫子跑了,跑到别的更深的地方,前功尽弃不说,可能引起肠穿孔。 “我是列车员,里面怎么回事?” “没什么事。” “没什么事为什么叫得这么厉害?” “我说没事就没事嘛,你非得刨根问底干什么?” “开门,我听清了,里面有女人的哭声。为了保证旅客安全,我要你开门。”列车员声音高了起来。 “…………”说什么好呢?我急坏了:手是不能松的,这点必须的;可是不开门也不行呀。 “快开门,不开门我叫乘警了。”列车员也有些急了。 “怎么办?”我问她。 她把纱布从嘴里拿出来,“你去给他开门。他可能认为这个包厢有人……有人那个……” 她脸红红地说。 “可是,我的手绝对不能松。你知道松开手的后果是什么?现在虫子己经成了惊弓之鸟,我一松手,它必定拚命向别的地方钻,什么胆道、肠道,都有可能,钻胆里,就是胆道穿孔,钻肠子里,就是肠道穿孔,哪一样发生了,都是要命的事。” “那怎么办呢?”她急了。 我明白,这列车员是听见了她的呼喊,以为里面发生了非礼事件呢。那么,如果女的说一句话,让列车员明白什么事也没有,不就了结了么? “阿姨,你说话,你一说话,他知道女的没有被……被”我不意思地指了指她的下部,“他就放心了。” 她被我一指,脸红得都红到了耳朵根子。 “快开门,不开就砸开了。”列车员一边敲门,一边用对讲机大喊:“乘警,乘警,马上到软卧车厢,有情况。” 乘警一来,问题更麻烦。 “你说话吧,阿姨。” 她使了半天劲,才轻声地对外面说:“没事,什么事也没发生。” 她的声音虽然小,列车员倒是听见了。但是,列车员非但没有离开,反而更加确信里面发生发案件,因为女的似乎被胁持了,被逼着说话呢。 “里面的女的,你不要害怕,乘警马上就来。”列车员冲里面喊着。 “你大点声。”我对她说。 她停了几秒钟,鼓足勇气,大声的喊道,“我害怕什么?我有什么害怕的?我们夫妻俩办点床上的事儿,我们关门了,我们影响谁了?乘警来了算什么,就是列车长来了,还能怎么样?难道要把我们当黄扫了?” 她的这一段话,底气十足,声音大,真的把列车员给镇住了。 列车员嘟嘟囔囔的说道:“大白天的,整什么床上的事儿?真要整事儿,也要小点声,哼哼唧唧的,像老猫在叫春,也不怕人家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