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了一会眼睛,睁开一看,两只玉足悬空浮在我头上,距离我头顶只有一尺远。 这两只脚掌齐脚腕锯掉,从断口处往外冒血。 那血粘粘的,一点点地从断口边缘溢出来,顺着脚踝,淌到脚背,然后淌到脚跟,一滴一滴掉落下来。 我躲闪来不及了,血滴落在我的手上。 忙掀开雪白的床单,遮在我和蒋艺茵的身上,把我们俩人包起来,轻声说:“艺茵,你冷吧?” 她点点头,把脸紧紧地贴在我胸口上。 我暗暗说:蒋艺茵哪,你可千万别抬头,一抬头,你就变精神病了。 那血滴了十几滴,便凝固了,不再往下滴。 而两只脚,仍然悬空在我的头上,一晃一晃地,好像用线吊着。 我有点后悔,今天太大意了,本应该把七星瓢虫带上。 那脚晃了有十来分钟,忽然不见了。 我有点尿急,便放下打磕睡的蒋艺茵,到洗手间解手。 刚进洗手间,看见女一号站在浴缸里。 我赶紧关上洗手间的门,怕蒋艺茵听见动静。 “你找我干什么?” 女一号不回答,只是笑着,一件件地脱下衣服,露出了赤身裸体。 她双手张开,冲我做了个pose,然后把手指深深地向肚子抠去,一下子,整个手掌就没进了肚皮里。 她的手在里面左右抓着,然后拔了出来。 手里抓着肠子和内脏,血淋淋地。 我恶心地说:“能不能来点新花样?都是老一套,有什么意思?” 我的话,令她大惭,忙把内脏塞回肚子里,一闪身,不见了。 我回到床上,再四处打量,女一号消失了。 看来,鬼也是要面子的,被我一句话讥讽得无影无踪。 蒋艺茵眯了一觉,醒来时,雨停了,太阳也出来了。 我说:“你怎么这么困?躺下就睡着了?” “还说人家呢,都怪你。这两天都睁不开眼睛,一有空就想睡觉。” 我估师傅把防锈的也做得差不多了,便与蒋艺茵一起下楼结账。 刚到修理厂,旅馆老板也赶来了,买了一楹漂白剂,附在我耳边,小声说:“兄弟艳福不浅哪,刚才还破了个处呢,弄得我床上、洗手间全是红。按理说,你该赔我一桶漂白剂钱,哈哈哈哈……” 这个女一号,也够损的,破坏人家旅馆卫生。 我也没心跟他开玩笑,看看老板把车开出了修理车间,便跟过去,小声对他说:“你有没有502强力胶?” “有哇,修理厂没有502怎么行?” “我要一瓶,大瓶的。” “好的。” 老板说完,回向进去,不一会,就拿了一瓶502递给我。 我结完了账,钻进车里,迅速把502胶水涂在第二排座位上的橡胶座垫上。 然后,下车招呼蒋艺茵上车。 果然不出我所料,女一号根本没有走远,就躲在附近。 我刚刚启动发动机,就看见女一号向林肯走来。 我从后视镜里看到她径直穿门而过,轻轻地飘落在第二排。 我心里在说:502呀502,这回就看你的了。 我刚说完,就听见后座有声音。 女一号不见了。